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残凤逆天 > 第123章 私奔

蔚凌然微微一笑,将手帕递到鼻尖前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样子,吓得桑匀颤抖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

“桑匀姑娘,这帕子真漂亮,不如……”她语调淡淡,表情却像十分喜欢的模样,在桑匀惊惧带着恳求的目光里,她顿了顿,眸里划过一缕冷意,她自然知道桑匀看不上“他”其貎不扬,但……,微微垂下眼角,眼底映出一侧熠熠面具。

想必桑匀一定会喜欢那个,只一笑已令百花失色的男人。

手帕推到桑匀跟前,周围却蓦地卷起一阵疾风,蔚凌然指尖一松,手帕不偏不倚,正正被风牵入面具男子微摊的掌心。

桑匀见此情形,眼睛泫然欲滴,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几乎就此晕过去,却无意撞入面具男子刹那冰凝向蔚凌然射来的目光,浑身被这人杀气冷冽却魅惑人心的眼神震了震,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的呆呆楞在原地。

面具男子低低冷哼一声,两指挟起手帕,平平向桑匀飞来,他做着这个动作的同时,已一手拽起目光泛着狡色的前城主蔚凌然。

一个韵律特别的响哨声自面具下传出,眨眼,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仿佛一道划破暗夜的闪电,自天边奔来,他拽着蔚凌然的时候,立刻封了她周身大穴,白马一近,将她往马背一抛,然后一挺一跃,“驾”一声轻叱,如雪白马瞬间自人们眼前奔远。

一切发生不过顷刻,两人一马消失在茫茫暗夜,篝火仍旧啪啪燃烧,映红幽黑的云,映出拓跋惊宇愕然张大的嘴巴,映出桑匀美目含泪、面如死灰楞在原地,映出冷漠少年沉凝如冰的脸和投在白点之后,利锐担忧的目光。

蔚凌然被横搁在马背上,颠波的道路与风驰电掣的速度,惊出她一身又一身冷汗,偏偏露在面具外一双足可媲美星月的眼睛,一直冷冽冰彻,男子握着缰绳,指节突起,一路疾驰,没有说一个字,蔚凌然被他周身强大森冷气息所镇,一时在疾风中也无法开口。

束胸在挤撞中散开,骨节分明的马背不断摩擦,又咯又撞,她娇嫩的胸……又疼又变形。

无法开口说话,不代表她不能骂人。

马蹄哒哒,蔚凌然含泪在心里大喊,你妹,你不高兴被我戏弄,将手帕还给桑匀不就得了,黑灯瞎火的,拽她上马,孤男寡女,一路朝无人的地方狂奔加灌风,是想颠散她的骨头还是想灭了她的口啊!

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刮得面颊生疼,但更疼的是快要散架的腰与不停被撞击的胸!

铜色面具在冷冷月华下,反射着更冷更寒的光。

蔚凌然尽力睁开半眯的眼睛,往马后眺望,风是冷的,马蹄扬起的尘埃直欲迷蒙她的视线,愿望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她再望眼欲穿,也不见身后有任何人追来的迹像。

这才发觉驼着两人狂奔的白马不是普通的马,这种夜行千里的速度,就算有人追来,又如何比得上这种千金难求的良驹呢!

当下微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合起嘴巴,渐渐平熄愤怒的情绪,管面具男要做什么呢,可以肯定他不会想杀她,如想杀她,此时他动动手指,要她死,那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面具男子继续策马不管不顾地狂奔,也不知他们跑了多久,跑了多远,白马渐渐放缓速度,冷风啸啸,自空气中携来一股凉凉水气,耳畔隐约可闻流水自高处落下,击石撞出的哗哗声。

蔚凌然睁开眼睛,借着残月冷清的光辉,看出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竟是黝黑山谷入口,水声与湿气便是自谷内随风飘送出来。

再近些,转过山拗,仿佛自九重天奔腾而下的万丈飞瀑直直撞入眼帘,蔚凌然正在惊叹着大自然造物的神奇,蓦地身体一轻,臀部霎时有痛裂感传来,保持着古怪姿势,吪牙咧齿抬头,面具男站在她一尺之外的地方,抱着双臂,半垂华光塞月的眼眸冷冷盯着她。

尼玛,对她温柔点会死啊!

她又不是棉花做的,这草地再柔软,她也经不起他如此粗暴掷地的手法。

“喂,你抽什么疯?”揉揉痛感难消的美臀,干脆躺在地上,将僵硬的身体尽量舒展,“你不觉得你这样对待一个姑娘,很不人道!”

“哼”

面具男子冷冷睨她一眼,回应她的是一声不高不低的冷哼。

“哼什么哼,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面具男突然走近她身侧,凑近她脸部不足一寸的位置,寒光闪闪盯着她,“干什么?当然是让你清醒清醒!让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仗着别人宽容而肆意妄为!”

微凉气息袭摩两颊,含着淡淡翠竹清香,蔚凌然僵硬让了让,淡淡清香里,突然让她想起曾经在某人身上闻过的熟悉味道。

她有一刹失神,眯起眼睛默默看向铜色面具上,那双清澈冷冽的眸子,心想人可能死而复生吗?或者……他根本没有死?

对,她与他初次相遇是在南宫奕的陵墓里。

会不会眼前的人就是——他?

被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惊了惊,她突然一骨碌坐直。

一只腕骨精致的手,陡地向她探来!

像拎小鸡似的,捉着她衣领往上一提,然后往飞瀑下的水潭狠狠一抛。

“咳咳……”蔚凌然脚朝天头向下,整个人倒葱狼狈栽入水潭里,冷彻清水猛地呛入喉咙,“哗啦”一声窜出水面,带起一阵剧烈咳嗽。

“扑通”

在她准备划向岸边时,面具男突然跳下水潭,在她眼前激起大片水花,水花兜头兜脸的溅来,她闭上眼睛,下意识拢了拢衣裳。

“混蛋,你想冬泳健身,那是你的事,恕本姑娘不奉陪。”

尼玛,本来山风就够冷了,还扑入那么清澈一个大寒潭泡水,想死别拖着她!

“哼,你还知道冷?”大手凭空伸来,轻易捏着她纤细的脖子,盯着她的眼眸虽然森冷咳人,蔚凌然却知道他在生气,很严重的生气!

但能不能先告诉她,他生哪门子的闲气?

“喂,你个暴力狂,快放手!”

面具男掐住她脖子,很顺手的封住她的内力。

蔚凌然想取银针,面具男微微冷笑,手指在水下轻轻一弹,两截藏有银针的衣袖自皓腕断落,飘浮在水面,像两片破败的枯叶,无声讽刺着她的无能。

她刚张开嘴想大骂,脑后突然一重,面具男压着她头发散乱的脑袋,往水里一推,然后一提,如此反复,不顾她拼命反抗,也不管她手脚在水里大力扑腾,直至她面色惨白,才拎她出水面,让大口大口喘粗气。

“现在,你可清醒了?”

肺部辣痛的感觉稍减,蔚凌然立刻抬手往他脸上招呼,掌挥到半途,猛地惊觉他戴着面具,打上去,痛的也只是她的手而已,遂悻悻收回手,腿却在同时踢出,哼,姑娘就不信,面上打不得,其他部位难道还踢不痛你!

明明冷清透彻的眸子,随随便便看她一眼,便教她顿时只觉全身寒意森森,禁不住生生打个寒颤。

“哗啦”一声,某男显然被她的动作激得更怒,恶狠狠再度将她掼入水下。

迷药、毒药一遇水,便失去作用,而银针……,蔚凌然满眼满鼻被呛得难受,好、很好!就算没有外物,她仍有一双手!

再不管面具男怎么对她,也不管是否会被内力反弹,竟突然发了狠,用没有丝毫内力的手指去戳他的经脉,对于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即使她闭着眼睛,仍然一清而楚。

手指刚触及面具男外袍,便感受到一股自然而生的力量将她往外推,但她没有缩手,反而迎着阻力而上,“噗”手指戳在他身上,如同插在豆腐上,对他造成丝毫伤害,但是,她的手指,却没那么幸运了,内力反弹,食指竟生生被她固执的动作折断。

蔚凌然吃痛不住,悻悻缩回手,在面具男拎她露出水面的瞬间,仰起下颌,卯足劲双眸泛着痛恨之色瞪他。

面具男微微冷笑一声,毫不心虚迎上她的目光,淡淡道,“……嗯,现在清醒没有?”垂眉时,极快看了眼她手指。

“清醒、清醒!”再折腾下去,她不是被冻死就是被水灌死,好女不吃眼前亏,于是某蔚女很没骨气点头,眼底却沉满讽刺之色,尼玛,在这种情况下,谁还能说不清醒,姑娘我五体投地拜他为师。

面具男子凉凉横了她一眼,并不考究她话里真实性,沉吟一下,终于将她从水潭里彻底解救出来。

蔚凌然一上岸,冷风瑟瑟扫过,带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她撕下一片衣裳缠好断指,然后尽量抱紧双臂,眨着眼睛巴巴望他,希望这个骄傲深沉故作神秘的暴力狂能发发善心,尽快带她回去,她想念温暖的床、干爽的衣裳……。

面具男仗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优势,气势逼迫的冷冷扫过来,当然他的表情绝非为她故作可怜的模样打动,“既然清醒,可知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呃?

某蔚按耐住心底腾腾怒火,呆呆看他,有点不太相信,敢情之货仗着武功比她强,折腾她还没完没了啦!

如果不是还指望他带她回去,她一定毫不犹豫冲过去狠狠送他两巴掌。

然后大声告诉他,她错了,错在识人不清!

但是,形势比人强,蔚凌然只好将怒火在心压了再压,微微低着头,作出诚恳的样子,低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将手帕弄到你怀里,不该用小地方的姑娘玷污你大丈夫高远的眼光,请你将这件事当风吹过,散开一天乌云。”

她的言下之意,她错也认了,歉也道了,你若是个男子汉,就不应再计较而该立刻马上带她回去!

“错!”

“错?”蔚凌然被他冷硬的语气吓了一跳,惊愕看他,不知他这话何意。

“你根本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看来……”他淡淡说着,话不尽然,视线自她脸上闲闲瞥过,再投向哗啦啦的水潭。

他在暗示,她不够清醒,仍需下潭再洗洗冲冲脑袋。

蔚凌然目光随他一转,触及水纹荡漾的潭面,浑身莫名抖了抖,开玩笑,打死她也不想再被他当布偶一样往水下拎来拎去,嘴上认个输又不会死,再被扔进水潭里,相信她很快就会死。

“呃,那个……,你就当我蠢笨不化,直接点明就好,千万不要生气,智者说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看多不值!”

面具男古怪微凉的眼神往她面上扫了扫,似乎对她的说辞有些意外,半晌他冷冷道:“你最大的错,在于将别人的宽容当成放肆的资本。”

蔚凌然委屈含泪,艾艾向他看来,满脸不解。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心意,但你没有权利将这份心意推给别人!”

哈米?

他、他、他……刚才的意思是,他喜欢她?所以对她乱扔别人手帕的行为生气?

某蔚呆若木鸡,满额问号看定他,显然消化不了面具男这话的真意。

呆呆的,楞楞的,瞪着眼睛用力看他,她的神情只向他传达这句话。

大哥,你开玩笑的吧?姑娘我一无财二无貎三不温柔四不爱死缠不休五兼克夫多多,喜欢我?你了解我吗?

面具男看她傻掉的反应,低低哼了声,倏地像鬼魅般飘过来,欺近她跟前,一手扣着她腰肢,描满妖魅风情的薄唇气势凶猛地压上她的唇。

蔚凌然立刻凌乱风中,傻傻睁着眼睛,心想这味道怎么有点熟悉呢?面具冰冷的触感抵压皮肤,她才醒过神来,刚要出手怒惩这个可恨的男人。

面具男子唇角泛一抹轻意,霎时飘出一丈远,站定,遥遥看她微微洇红的唇,带着几分得意的轻道,“小傻瓜,我是认真的。”

认什么真?

蔚凌然又羞又怒,瞪他的同时,脑里转着疑惑。

想了想……,难道他、他看穿她的心思,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他是真的喜欢她?

蔚凌然苦笑,然后嗤之以鼻,“喂,我和你并不熟,只不过很不巧的见过几次而已,”微微垂下眼,脑里及时回放他们几次见面,并不愉快的经历,突然脸上泛红,“陵墓里的事,你放心,我其实打算忘了它,还有,我告诉你,绝对不需要你负责,就这样,这里好冷,我们快点回去吧。”

“很不巧,陵墓里,某人对我霸王硬上弓的事,本人可忘不了,而且我很介意,我今天就是想告诉你,某个对我吃干抹净、没心没肺到处乱跑闯祸的女人必须对我的将来负责到底。”

他冷冷清清的眸光斜斜睨过来,铜色面具在月华下泛起浅浅金色,妖魅棱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眉梢嘴角漫着浅浅笑意,看得某女一惊一呆,这段话更炸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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