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铁箱子分成两半,一边是五把手枪,都是是同一型号,托卡列夫TT33,另一边全是弹夹,总共十五个,正好一配三。
“五把手枪,十五个弹夹,”张铁军介绍着,随手提起卡着枪的那层托板,里面露出一个夹层,“这里有五本持枪证,名字一栏都空着,单位挂在总后下面一个军办厂,回头你自己个把名字填上,再报给东子就行,档案我会安排补上。”
陈大河呆呆地看着这个军火箱,再看看张铁军,“铁子,这是不是有点夸张啦?”
“还真不夸张,”张铁军正色说道,“我下面那帮人成天在外面散货,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说句不好听的,指不定哪天就能碰上操着喷子干架的,我也知道你家里找了几个保卫,可关键时候,”
说着掂了掂手里的枪,“还是这东西管用。”
陈大河皱着眉头,一时间有点取舍不定,枪这东西是能保护人,可有时候也会招惹麻烦,说真的,在国内他还真不想碰这玩意儿。
“收着吧,”王亚东突然说道,“老叶他们身手再好,也顶不住人多啊,这东西拿着就是个震慑,不一定要用,再说了,你不在国内,要是家里出点什么意外,那不是后悔都来不及,就算因此惹出点什么事来,解决麻烦总比到时候后悔强吧!”
接着竟然从身边搁着的外套里掏出一把五四,冲着他晃了晃又塞回去。
陈大河看得有点发懵,跟这小子混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身上还带着这东西!
随后点点头,自嘲地笑了笑,“是这个理儿,那我就收着。”
真是胆子越吓越小,别说家里那些都不是惹事的人,不会随便动枪,要真因为什么事动枪惹了麻烦,天大的事自己也得扛着,用老王的话来说,再大的麻烦也比后悔强。
“那就对了,”张铁军两手一拍,“哪天你安排个时间,让他们都过来,我叫人教教他们怎么打枪。”
“成,”陈大河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应下来,枪都收了,还怕搞个培训?!
信封揣在兜里,一手提着箱子,和张铁军挥挥手,便和王亚东一起离开。
看着关上的房门,张铁军突然笑了笑,“有点意思,是个人物!”
收东西也能看胆量,二十万美元加上五把手枪,说收就收,估计在他眼里,似乎还真没当回事儿,如果是真的有这个底气,那就有点意思了。
王亚东开着车将陈大河送回家,还不等他说话,就猛踩油门刷地一下开出老远。
陈大河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箱子递给闻声出来的叶正根,转身进了大门。
“大河哥,”茜茜在正房等着他,看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随即耸耸鼻子,“你喝酒啦,”
然后扭头喊道,“兰婶,麻烦煮碗醒酒汤。”
陈大河晃着脑袋,“不用,直接洗澡睡觉。”
“哦,”茜茜皱着鼻子,帮他把外套脱掉,便准备拿给兰婶去洗。
“等等,”陈大河从外套口袋里翻出那张装着支票的信封,顺手递给她,“这个收好。”
茜茜拿着看了看,“什么东西?”
“定额存单,”陈大河笑道,“别人送的,就搁屋里放着吧。”
他刚才回来的路上看过,其实这就是张不记名存单,见票即付,由于是全英文的,张铁军只认识上面的一串数字,他还以为开出来的承兑票据都是支票,可支票那东西是有期限的,过了时间可取不出来,南边那帮人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钱不收不合适,但收了不代表要用,反正这张存单没有兑换期限,还能算利息,就这么放着吧。
回头看看叶正根,“老叶,箱子搁书房去,再把关老请来。”
茜茜见陈大河有事,便拿着信封回了里屋,顺便帮他放热水。
到了书房,正好关三过来,陈大河打开箱子说道,“关老,这几把枪你分下去,明天叫他们去个地方,学学怎么用。”
关三也不问这东西是怎么来的,瞟了一眼笑道,“这东西也就对普通人有点用,真要碰上英子图安他们对付不了的,这玩意多半也不好使。”
“收着吧,”陈大河揉着额头,“就当是个吉祥物,碰到麻烦拿出来亮亮,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关三失笑,“在他们手上也就是当个吉祥物使使,去外面学就算了,这个我会用,我教他们就行。”
说着将箱子合上,拎着去了外面。
陈大河有点意外,这个关三怎么好像什么都会两手啊。
揉揉有些发晕的脑袋,先去浴室泡了个澡,然后回房搂着茜茜睡觉。
真是要人老命,这丫头每天都要搂着睡,偶尔还嘀咕着什么时候可以生小宝宝,他也真是醉了。
唔,等今年年底回来,就好好教教她,人类是怎么生小宝宝的!
第二天一早,茜茜还是去上课,等她离开之后,陈大河便带着叶正根,先去了趟学校,将办持枪证的名单给了王亚东,不自觉地还看了彭雪晴一眼。
结果这姑娘瞟也不瞟他,陈大河嘴角抽动,露出一丝苦笑,要是这丫头去了国外还这样子,自己还得给她安排两个暗镖,否则天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挥挥手同大家告别,接着就去了隔壁的清华。
今天来的不巧,罗老爷子有课,只有秦奶奶一个人在家。
和秦奶奶两人,一个在厨房,一个在书房隔空唠了半天,等到中午饭的时候,罗东升才夹着课本慢悠悠地回来。
“臭小子今天怎么想到过来?”罗东升放好教案,坐到书桌前,随即才想起来,“你考试考完,手续都办好啦?”
“啊,”陈大河捧着一本诗集头也没抬,“唉,老爷子,这本诗集谁写的?旭日?这诗人没听过啊。”
罗东升眼里闪过一丝得色,“怎么样?还行吧!”
就在等着源源不断夸奖的时候,对面传来陈大河的声音,“真酸,酸倒牙了都,真搞不懂,虽然现在写诗是潮流,可这种水准都能出版,也太拉低平均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