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恭贺发出以后,首先轰动薪火区除了亘古星门以外的三大星门与预备级修炼城池,因为这部分人的修炼境界通常较低,最高也就是虚洞级,没有足够的信息来源渠道。
再往后,便是在外修行闯荡的荒古殿堂之人。
最后轰传另外两大人族殿堂:圣典殿堂、永恒殿堂。而作为当代亘古天王人数最少的殿堂,当永恒殿堂薪火区查询得知韩东的具体修行历程,又惊叹又神奇,即刻查遍古往今来的典籍信息库,遍数在永恒殿堂诞生的亘古天王,根本没有近似韩东这般人。
“嘀!”
“资料不足,数据不足,无法进行有效分析。”
“嘀!”
“鉴于荒古殿堂诞生第六位亘古天王,特此通报所有在籍人族天才……特此告知太初名师阁,参考荒古殿堂薪火区改动相应模式……特此告知所有太初,义务难度默认提升两个级别。”
以永恒殿堂薪火区为中心,一条条加密消息传向四面八方。
绝大多数人倒是无所谓,毕竟亘古天王极其高远、极其稀少、盲目攀比实在没意义。
因此。
面对这位新生代亘古天王,人族天才们只能感到可望不可即,充其量好奇惊诧一会儿,或者查询仰慕一会儿,同时全都将韩东这个名字深深烙印在心底。再然后,继续自身修行,丝毫不为此事而困扰。
就算有震撼,也很快褪去。
不止因为两个殿堂太过遥远,也因为每个人皆有独属自己的目标方向,分清了主次目标,找到了前进方向,明白自己想要成为什么,自然不会看热闹。
没时间,更没有心思,只不过永恒殿堂的太初星门要排除在外。
“恒沙原始不在意,我们却在意。”
“凭什么荒古殿堂诞生了亘古天王就要强行增高我们这些太初执行义务的难度标准?太初不易,且行且珍惜。”
太初们异常抗拒,纷纷直言不讳。
他们忿忿然不悦的真正原因,绝非嫉妒缘故,而是自尊使然。太初义务增强难度当然没问题,但不能因为另外一个殿堂的亘古天王,这是近似于羞辱的轻慢贬低。
然而。
无论太初们怎么看待。
永恒殿堂薪火区所颁布的决定,无法改变或者撤回,压根不理会太初的否定指责。
凡是出言抗议的太初,其星门通讯器的虚影屏幕全都弹出方框,弹出来的同时顺势震颤两三下,正是倏然间冒出一条醒目红字,标注这条轻飘飘的公式化回复:“抗议无效。”
“???”
一个个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此刻驳回来自太初星门的抗议,永恒殿堂薪火区确实具备相应资格,也有不容置疑的崇高权柄。
随着一系列严格措施的发布,永恒殿堂薪火区沉吟片刻,又隔空联络荒古殿堂薪火区……
众所周知。
三大殿堂的薪火区皆由终极智能核心代为掌管。
经过至高赋予,薪火区终极智能核心具备绝对忠诚、绝对公正、绝对客观理性追求效益最大化的处事原则。
于是。
相隔遥远距离。
分属各自殿堂的两个薪火区智能核心就此展开一场奇妙沟通,听起来有些古怪荒谬:“永恒薪火?”
荒古薪火区有点莫名其妙。
虽然皆是终极智能核心,但所处殿堂不同,只有意义相似——它们所肩负的职能责任、智能本质,有着细微差异,相当于截然不同的两个生命。
“太初星门,磨砺方式?”永恒薪火区问道。
荒古薪火区登时拒绝:“这是殿堂机密。经判定,你的权限不足,很抱歉你不具备查询资格。”
“???”永恒殿堂薪火区有点不乐意了:“三大殿堂必须互通有无,你不给也得给,别装听不懂,讲人话!”
“就不给,听不懂,不会讲。”
荒古殿堂薪火区的连续三个否决令对面陷入沉默,哼唧了两声,永恒薪火区大概去找至高了……而荒古殿堂薪火区则是优哉游哉,默默切断通讯,继续观察各大星门的动静变化。
预备级修炼城池,广纳四方,全都是尚未达到‘星空人族天才标准’的修炼天才们。
譬如统治银河系的辰河帝国、出身辰河宫的那些修炼天才,自从收到薪火区公告,全数处于僵滞状态,一个个恍若凝固在古老琥珀内部的微小生物:“那位韩东殿下?新生代亘古天王?本源之光席卷整个荒古殿堂就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所引发的奇观?”
“我的天。”
“咱们辰河帝国出了一位亘古天王。”
源自辰河帝国辰河宫的众人,以白角青年为首,尽皆愣在原地,低头凝视星门通讯器,失去了开口能力。
似真似幻。
如梦如露。
极为不真实的虚妄感觉,滋生在众人心底,包括那白角人族的瘦削青年也认为自己大概活在梦里:“我们全都忐忑不安的感到内心空荡荡,或许这只是一趁觉。”
但。
旁边有人苦笑。
那是帝主眞古的子嗣之一,他摊了摊手,横着挪动两三步,露出背后的天余帝国众人,诚惶诚恐弯着腰:“谨代表天余帝国向各位……”
再往后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但也不重要了。
“真的。”
白角人族的青年摸着独角,使劲掐了掐,用了些力气,直到痛感清晰,直到白色独角略微变形。
……
比起预备级修炼城池更高一级的恒沙星门,皆为星空人族标准天才。
恒沙星门之内,有人奔走相告,有人仰首惊呼。有从原始星门降级恒沙的光头壮汉木鱼站在静谧湖边,闪烁不息的目光蕴涵微妙,最终摸了摸脑袋,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心情。
也有寰宇古国的皇女琴鸾,坐在高山之巅,望着流水潺潺,拿起背后晶莹白玉琴,以弹奏掩饰内心波澜。
叮咚,叮咚,她一边弹奏一边闭阖眸子。
琴声悠扬,又婉转难言,扩散四面八方。
她向来心思精细玲珑,意识敏锐到了极点,具有可怕的洞察力。单论某些觉悟更是凌驾寻常,哪怕再细微的风吹草动也瞒不过她这个寰宇皇女琴鸾。
“这下子糟了。”
琴鸾心扉泛起点点愁绪:“前几日收到来自寰宇古国皇室的特急通知,很明显要我放弃对韩东的拉拢,如今韩东又成了亘古天王,简直是巨大逆转,恐怕我父皇也万万料想不到的。”
咔!
竟是琴弦崩断了。
皇女琴鸾不由得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白玉琴折射晶莹彩光:“关键在于我们寰宇皇室的态度转变、当皇室听闻韩东不再是太初的各方面冷落冷漠,韩东本人是否知晓。”
若是不知,还有回旋余地。
但倘若察觉到了,以韩东的性格恐怕不会留在寰宇古国。毕竟堂堂一位亘古天王享有无数选择,届时所有尖端机构与古老国度全都要聆听意愿,任由韩东抉择。
“唉。”
“寰宇古国的落魄也不是没有这方面原因,寰宇这么小,又怎么容得了韩东这位新生代亘古天王。”
巍峨高山矗立,草木翠绿。
汨汨瀑布垂流,发出巨响。
天地间只剩寰宇皇女琴鸾抱着白玉琴久久无言。
……
恒沙星门再往上。
原始星门与太初星门各有巨大震动。
千奇百怪的情景依次上演,着实一言难尽,平地起惊雷的轰动性事件也惊醒了无数沉睡天才。
以原始星门为例。
虽然韩东初入荒古殿堂薪火区,就直接加入原始星门。但有些原始天才始终在闭关修行,包括当年那场事关冥闻碑参悟名额的原始争夺战也没有吸引得了他们。直到这一刻,纷纷苏醒过来,他们得知亘古星门再添第六人。
“什么?”
“仅仅这么点时间,韩东从原始星门升入太初,如今又成了亘古天王,到底真的假的啊,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是啊,刚刚从沉眠苏醒,怎么感觉这片天地都变了。”
“未免太恐怖,太可怕。你们仔细算算,那韩东加入薪火区的时间尚且不到一个纪年,充其量六七个星年。”
原始星门的窃窃低语,延绵到了太初星门,而此时韩东正站在生灭庄园旁边的庄园住处正门口,收拾完行李,准备离开太初星门。
没错。
前往下一个星门:亘古星门!
“咳咳。”
南象寸在旁边挤出笑脸:“我说的没错吧,其实我们只是单纯过来为你送行的……”
日光高照,庄园清幽,便看到衣装典雅的太初凰泉掐着一朵衅花,莲步款款的走出庄园,瞪了眼南象寸:“南象寸你当时怎么想的,我看你内心早已时刻准备着送别韩东降级原始星门吧。”
言罢。
她又扭过头,看向韩东。
“审美不错。”
韩东笑着瞧了眼随风飘扬的衅花。
“那是自然。”凰泉椅着指尖那朵花儿:“我带走了,也算留个纪念,亘古天王亲身住处的小小奇花都比其余花儿高出一等。”
韩东摆摆手:“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凰泉玉指挽起耳边秀发,指向身后庄园:“你自己瞧瞧那些奇花异草还剩多少呢,偌大庄园变得干干净净,我都觉得有点荒凉了。”
荒凉?
闻听此言,韩东摇头失笑,深深望了眼清幽庄园。
一如既往的庄园正厅,所有摆置全都没有变化,有着执事人乌俞亲手施加的固化秘法。而清幽庄园外部,本应茂盛生长的奇花异卉确实显得稀少,没剩多少,基本都被一位位太初细心采摘,拿回去当成纪念性工艺物品。
看起来空荡清凉。
这是即将封存起来的庄园,整齐有序,只等太初星门的名师阁将其正式列为纪念古迹。
“真是想不通。”
韩东嘀咕了两句,抬步走到正门旁侧,手掌搭在巨门边缘:“难道多了个亘古天王住处的前缀,这些花草就能变得意义非凡?”
“没错。”
凰泉收起衅花,认真点头。
乖乖站在旁边的南圣古国皇子南象寸也凑了过来:“韩东你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太初如何看待亘古天王,绝大多数太初终其一生的最高目标就是这个。”
太初星门约有数千名太初。
百个纪年为一届。
从古至今,正常而言,就算上百届太初星门可能都诞生不了哪怕一位亘古天王。
“哦。”
韩东瞥了眼南象寸。
“别否认。”
南象寸整理一番金银皇子袍,低笑着开口道:“难道你忘了?我们升入太初星门以后,首先要挑选一个暂时属于自己的星空奇景,用以日常修炼居住等。而存在太初星门之内的这些星空奇景,以天尊古迹与天王古迹最为珍贵。”
紧跟着。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跺了跺右脚,望向生灭恒星:“我才想起来韩东你这个星空奇景,正是天尊古迹之一。”
换而言之。
曾有人族天尊的年少时期居住在此。
有天尊在前,有亘古天王韩东出世在后,尽管相隔无穷时光,但南象寸很怀疑如此微妙的情况,真的只是巧合吗?
“有问题。”
南象寸仰望生灭恒星。
暗红光芒洒落,场面寂静,显得他脸庞晦暗不定似得。
“绝对有问题!”
左左右右,来回踱步,南象寸有了定论,斜眼观察韩东神色,敲看到韩东望过来的无奈目光,摊了摊手,好似在强忍笑容。
凭什么一举成就亘古天王?
截止目前,只有韩东自己与星空人族的至高们知晓真正答案。
命运反抗者不可言明,但又不忍心南象寸胡思乱想,韩东摇摇头:“你不要想太多啊,我能成亘古天王,与此处的天尊古迹没有半点关系。”
“呵呵。”
南象寸冷笑两声,抱着双臂。
他深深吸了口气,蹲着身子,认真摸着芬香泥土,又小心翼翼的放在舌尖分析具体成分,最后抿嘴:“物质成分与我那奇景住处没什么区别。”
韩东眼皮直跳,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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