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奚茗扭头冷哼道。.你要我过来我就过来吗?奚茗不忿地想,她可是还没有原谅他呢!
“过来。”卫景离不动声色,丝毫不理会奚茗给他摆臭脸,翻过矮几上倒扣着的茶杯,沏了七分茶,将茶杯推到桌边,便继续埋头读书,不再言语。
没错,就是这样,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考虑别人是否愿意,他就自作主张地决定一切,就比如现在奚茗明明不想走过去,他却两次说“过来”,以一种皇子的口气,而奚茗本打算就死扛到底,却被卫景离行动派的作风压制住——那一盏茶赤果果地显示出卫景离的暗语“还不快给我过来,再不过来你就死定了”!
奚茗不情不愿地挪近卫景离,坐定,徐徐地道:“说吧,到底什么事?”
“还在生气?”
“你以为呢?”
“我必须这么做。.”
“你是在向我解释吗?”奚茗觉得这有些好笑,卫景离,堂堂大陵四皇子竟然在向自己解释!这一段日子以来每天都在发生一些疯狂的事情,这其中就包括卫景离令人匪夷所思的行为。
“你……”卫景离挑了挑眉梢,他显然是着了奚茗挑衅的道,但很快他就克制住自己与生俱来的皇子霸道,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道,“罢了,就算是解释吧……你可懂?”
奚茗心里又是一惊,这卫景离果然不是凡人,做事从来都出乎正常人的预料——他竟然承认自己在对自己的行为作解释!
“我不懂!我不懂你为何不派人保护沈家村,我不懂你为何要使用如此极端的手段取胜,我更不懂你为何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来骗我!”
奚茗几乎是一气而出的质问,说到最后狠狠地甩出“骗我”两个字的时候身体甚至因为过度隐忍而有些微的颤抖。
卫景离身子一震,那“骗我”两个字在他原来的伤口上又拉了一道口子,就开在心口的那根刺下。这几日以来他都在想法设法地拔掉这根刺,他是皇子,他有肩负的责任和怀抱的宏愿,他不能让这根刺生根,但是他却找不到开解的方法,甚至有时候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碰触这根刺。这根刺牵动的是心。
卫景离上前抓住奚茗由于用力和隐忍不发而颤抖的手臂,将她扳正,锁住她的眼睛,道:“我事先问过你的,而且我只能这么做,你应该懂的。”
“哼,我倒是忘记了,”奚茗轻哼一声,自嘲地笑笑,“在我面前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容王、当朝四皇子啊,哪里容得我一个小小的奴才在这里质疑呢?殿下做事必然是有理可依的,我这个做奴才的也应该懂,哪里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着殿下您大呼小叫、指指点点呢?”
“茗儿……”卫景离语塞,将奚茗的手臂抓得更紧,仿佛再一使劲便会捏碎她一般。
奚茗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抬起螓首正对上卫景离近在咫尺的眸子,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在大脑里扩散——这样的眼神是恳切的,是忧郁的,甚至是……深情的,而这样的眼神正让恰恰她感到害怕。
害怕什么呢?奚茗在短时间内还无法弄清楚,此时此刻,手臂上逐渐加重的疼痛感提醒奚茗当下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离开。没错,卫景离的眸子闪烁着深情的光亮,这光亮让奚茗本能地想要躲避却忍不住去探究它的真伪。这光亮在他浓密的睫毛下羞涩地闪躲,像是个躲猫猫的孩子,怕被酗伴们发现,却不知他已然露出了行迹。
“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