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袭至王府偏门已是夕阳西下之时,奚茗、久里二人绕过守卫甲士,看四下无人,和出府时一样,抛出绳索,顺墙翻进了王府,落足之处正是医阁后种植药材的园子。。.
顾不上对绑着衣衫下摆、一脸惊愕的正在培植自己药材的孙瑭公解释一句,奚茗、久里二人顺着小路直奔西苑。
“哎呀!我的药草!你们踩到我的药草啦!”孙瑭公手握铁铲指着自己的草药哀叫起来。
“老爹,嘘——”听到孙瑭公的心疼的叫喊,奚茗回过身伸出食指在樱唇前做一个噤声的手势,才又猫着身子跟着久里跑出了医阁。
“这两个孩子!唉,我辛苦种的药草,唉!”孙瑭公捧起一株被踩得药汁都喷出来的药草,心疼得有泪直往肚子里留。
那边两个始作俑者哪里还有心思去帮孙瑭公除杂草、浇水施肥以谢冒失之罪呢,一进奚茗西苑的闺房就锁上大门,“哼哧哼哧”喘起粗气来。
奚茗连倒三杯凉茶,“哐哐哐”三盏茶下肚,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才算冷静下来——好在没被卫景离撞见!
久里接过奚茗手里的茶杯,就着她喝剩的茶水一仰而尽,庆幸道:“看来最近局势紧张,主上无暇抽身,今次才有机会教你钻了漏子,没有被发现私自出府。.我不用陪着你去种树实在是万幸啊!”
“你在损我么?”奚茗送了久里脑门一个爆栗,三步并作两步助跑、起跳、飞身上床!直到脸朝下趴在床上才满意地打个哈欠。
久里不禁“哧哧”笑出声来,奚茗的“三段式”上床法每每上映都会教他忍俊不禁。助跑、起跳、飞身,再找个舒适的姿势懒懒地打个哈欠,十足一只不受拘束的小猫。试问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如此特别呢?不过说到特别。。。。。。
“你竟然上演一出‘非礼’的戏码,茗儿,你可是女孩子!”久里做到奚茗床头,一只脚搭上床榻,双臂抱胸,即使现在冷静地回想刚才柳湖混乱的场面仍然心肝发颤——情况发生在瞬息间,他甚至来不及阻拦,她就扑上了华服男子,等到反应过来,那男子早已被煽动得激愤难当的民众围殴了!
“女孩子怎么了?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咱们今天就要遗尸柳湖啦!也不知道那八个杀手是谁派的,看样子好像和杨溢不是一拨的……”奚茗说话声音越说越小,提起杨溢就不自禁地想起下午发生的事,脸上不由一片燥热。
“没错,我观察过了,当时我到柳湖的时候并未见这八个人,也就是说他们是后来才出现的,至少证明他们和杨溢不是同时来到柳湖的,”久里蹙着眉头分析,“而且,他们和杨溢始终没有任何肢体或者眼神上的交流,从杨溢的行为上来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八个人的存在……”
“所以杨溢并没有存坏心思喽!”奚茗倏然支起身子,喜滋滋地朝久里眨巴几下水润的眼睛,喜悦的电波才触及到久里略带不悦的眼睛就立马短路,最后识相地低头装委屈,伸出食指在被褥上画起了圈圈。
“从这八个人的行动上来看,无一不是高手,当时若是硬拼起来……”久里不敢去想可能发生的结果,转过身敲着奚茗的脑袋叮咛道,“不论他们是谁派来的手下,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茗儿你现在仍身处险境,这是一个警示,并非次次都能像今天那般有一个倒霉鬼替你挡驾。”
提到那两个倒霉蛋,奚茗心情瞬间大好,尤其是那个叫和顺的小厮,真真是可爱可笑又可气。
“对了,久里你当时看到了吗,就是我喊‘非礼啦’时候那个美男的表情了没?他当时脸都绿了,抱着我腰的手都僵了9有那个和顺,眉毛都竖起来了!唉呀妈呀笑死我了,哈哈哈!”奚茗在床上笑得直打滚。
“噗嗤”一声,久里终是没有忍住,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两个人渐大的笑声混杂在一起,盈满了整间小室。
暮色四合,那个如同星光般的笑容照耀着这一方角落;他仍旧清俊,十七岁的花样年华,在绽放的季节里所特有的少年风采,消瘦到了他裸露出的锁骨竟显现出几丝性感的地步;稍显单薄却异常结实的臂膀给了奚茗最坚强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