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王牌女护卫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追兵既退,速速滚开

和顺一怔,但徐子谦近乎冷酷的表情告诉他,他最好还是立马走人,然后关上房门当作什么都没看到的为好。.

他感到,自从公子认识了钟奚茗这丫头后,似乎变了许多,或者说,这个小丫头把公子身上潜藏着的另一面激发了出来。

“是,公子……”虽然回答的颇为犹豫和不甘,但和顺还是无比忠诚地退出甲阁,阖上房门。

室内再度归于平静。

徐子谦注视着外间的动静,待到确定危机平息后,脸上冰冻三尺的冷酷才有所消融。他放低身子,垂目看向身下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奚茗,淡淡道:“没事了。”

奚茗睫毛颤了颤,紧抱着徐子谦的手也放松下来,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方才连指甲都嵌到他的腰间了,手心更是冷汗涔涔。她缓缓睁开美眸,入眼的竟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待到适应了满室的暗色,终于看清近在咫尺的人——徐子谦半撑着上身,表情少见的正经严肃,墨色压境,将他的轮廓打出浓淡相宜的阴影,支在她肩旁的手臂强健有力,呈现出的胸肌结实诱人,与平日长衫下给人随意散漫的弱公子的印象大相径庭。

他双目定睛,长而密的睫毛映出一弯魅惑的阴影,其中射出迫人的光亮来,那光亮与他往常是事可可、好像没完全睁开的懒散模样不同,此刻的他专注、自信,甚至还带有些许霸气和沉静,好像教人能从他的眸子里感觉到他作为男性的威严和骄傲。

一阵凉风掠过,敲卷过奚茗曝露在外的一半酥/胸之上,席上心头。她的心猛地一跳,猛烈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徐子谦和奚茗一样,蓦然间呼吸静止,他们的目光越过夜的迷蒙,再次交错在一起。时间仿佛走得异常蹒跚,雨水洒下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来,他们捕捉着对方极度缓慢的呼、吸,仿佛一切都凝结在了这一瞬。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只有凝望着自己的她。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咫尺间便是注视着自己的他。

徐子谦的眸子里有种温柔沉静的力量,像个漩涡,在神秘之下潜藏着任性和霸道,将奚茗直接拖入其中,搅得她的思维混乱不堪。.

确实……好帅啊……

奚茗轻轻咽下一口唾沫,樱唇微张,想要发出叹为观止的赞叹。又一阵邪风刮过,带来雨夜的潮寒,奚茗禁不住一阵哆嗦,到了嘴边的话化成一句:“好冷啊……”

被奚茗一语惊醒的徐子谦后知后觉道:“啊?哦,你冷啊……”语毕,反手从后背拉起被子,同时压向奚茗,力道和时机都拿捏得相当精准,他搂她入怀,手臂圈住她脑袋的顷刻间被子蒙头而来,将两具交叠的身体再次裹挟在隐秘而暧/昧的空间里。

这一回,没有了先前危机氛围的威胁,上身赤果的两人甫一接触,均是一滞。徐子谦胸肌下压着的两座柔软山丘激得他不敢动弹,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奚茗终于从方才的混沌中清醒过来,感觉到徐子谦身体的变化后更是面红耳赤,当即扭动娇/躯大喝一声:“起来!”

徐子谦仿佛受惊的小鹿,霍然而起,半跪在床,覆在身上的薄被亦垂直落下。他抱歉地低头看向仍躺在床上的奚茗,岂料目光甫一降落便被淡月笼罩下的一派春/光惊得目瞪口呆。

奚茗循着徐子谦的视线低头一瞧,入目的不是别的,正是她完全曝露在空气中的上身,除了左肩缚着的纱布外可算一丝不挂!

奚茗挑挑眉梢,切齿道:“喂,你在看哪里?!”

“啊?啊……失、失礼了……”余音未落,徐子谦便拾起薄被披在肩头,作势又要扑倒在奚茗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徐子谦的身子堪堪向她倾斜了三十度,奚茗双眸兀地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飞起一脚朝他踹去!

徐子谦胸膛正中挨了来势凶猛的一脚,吃痛地闷哼一声,还未顺势仰倒在床,奚茗的第二脚再次从斜刺里飞来。这一脚的力道可谓拔山超海,竟直接将徐子谦从两丈宽的床上踢飞了出去,一米八几的大个端直跌落在地,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地上打了三四个滚!

趁着徐子谦还没完全从地上爬起来,奚茗电光火石地穿好衣衫,拉过被子裹在胸前,满目瞋怨地盯着徐子谦狼狈地从凌乱的衣衫堆里爬出来。

徐子谦站在距离奚茗两丈远的地方,衣衫挂在腰际,强健有力的身形一览无余。见奚茗撇着嘴,小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他更是内心有愧,好像真得做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方才行事鲁莽的羞恼和因为前所未有地看到了女性美好风光的羞赧一齐攻入大脑,他垂着目,不敢与奚茗直勾勾的眼光对视,月光将他的睫毛拉得更长,似乎试图遮住眸子里被搅乱的沉静;他的脸颊如火中烧,这股热流一路向下,燃起一派嚣张;他便如此静立在奚茗对面,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笨拙得像个懵懂的孩子。

两人恭默守静,小室再次陷入寂寥。

奚茗则定定地瞧着徐子谦,原本的怒意和尴尬也在徐子谦手足无措的愧疚模样里消失了大半。说到底,是她先“动手”的,而且,事出有因,旦夕之间,容不得他们做过多的讲究。如此一想,她便觉得徐子谦还算个正人君子,起码没有趁机占她的便宜,若是换个人,恐怕……倏然,徐子谦的脸上闪过一道闪烁的暗色反光,细细看去,奚茗的怒气瞬间消散。

片刻后,奚茗终于忍不住低叹一声,伸出纤长的手指点了点,对别过头的徐子谦道:“喂,你流鼻血了。”

“啊……哈?”徐子谦这才惊觉自己的唇瓣上似乎真有液体流过,食指一探,低头看去,纵然是在夜晚,也不难看出是粘稠的赤色液体。他连忙找出一方帕子,捂住高挺的鼻梁,仰起头,一脸的尴尬窘怯。

奚茗无奈地摇摇头,盘腿而坐,打趣道:“这次是因为内伤还是外伤?该不会是被我踹的了吧?”言罢,轻勾起唇角,饶有兴趣地瞧着手忙脚乱不知是该先整理好衣衫,还是该先止住鼻血的徐子谦。

这个徐子谦,一旦和女人亲密接触就会显得单纯得如同白纸。

“失、失礼了……”徐子谦一手提着滑落的衣衫,一手捂着鼻子,发出囔囔的鼻音,煞是好笑。

失礼?奚茗实在是禁不住他滑稽的模样了,“噗嗤”一声喷出,捂着肚子放声低笑起来。

奚茗这一笑,倒是让徐子谦放松了下来,人也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裳,鼻血也止住了。他望着在床上笑得直打滚的奚茗,随之嗤笑出声。这个丫头,确实与众不同。

“好了,别闹了,情势至此,我们须警惕为上。”徐子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提醒奚茗。

奚茗撷去眼角笑出的泪,点点头,复又想起了什么,直言道:“不若我们现在就走,尽快出了定安府的地界罢!”

徐子谦摇摇食指,沉声分析:“不行,一来我们不知道临风居内是否还有驻守的追兵;二来,我们若是当下跑路,难免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既然追兵已经搜查过一遍,那我们大可放心睡一觉,明早再行离开。要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他们不会认为一个亡命天涯的人会有大把的钱财住进临风居,而且还选择了如此招摇的天字甲阁。”

奚茗的心都要悬道嗓子眼了,但见徐子谦一副肯定的模样,也只能硬生生憋下质疑。他的确具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教人相信于他。

徐子谦抱起铺盖,边朝外间走去,边道:“睡吧,看来幕后大老板已然知晓你纵火脱身的事,恐怕自明日之后就真的得过苦日子了呢。”

“喂,那个……”犹豫再三,奚茗还是选择开口。

“叫我子谦便可。”

“嗯,子谦……睡这边吧,”奚茗指指床榻边的地板道,“我怕万一他们再来查房,我们离得近些也有时间应对……”

徐子谦微微一怔,淡笑道:“好。”

虽是坦荡的语气,但他的脸上再次扬起两抹红霞,隐匿在夜色朦胧中,化作了一阵悸动。

徐子谦将铺盖卷展开在奚茗床边,薄被遮体,与奚茗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打算如此睡去。

“那个,子谦……”奚茗柔柔的声音响起,“有女朋友么,我是说……有无亲事?”

“啊,没有。”徐子谦散淡的声线。

“难怪呢……多大了?”难怪他会动不动就流鼻血呢。

“二十有一。”

“家里有无兄弟姊妹?”

“我是家中独子,倒是有一个表妹。母亲在我幼时便病逝了,十六岁那年父亲也因思念母亲郁郁而终……你想说什么?”

“……还好遇到了你,子谦,谢谢。”

徐子谦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