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文妈,她太过分了。

要不是她,自己的母亲会不告而别吗?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不孝,后悔之情,溢于言表。

“计博,我们找一个地方吃饭吧,你也饿了。”冉曦看了看他那张俊俏的脸,心,颤抖了一下,自己不会再犯错误吧,“我妈,她已经回到了老家,没事了,不用找了。”

“你们吵架了吗?”话刚说出口,计博便后悔了,她的私事,或许不喜欢别人过问。

“没有。”简短的两个字,便把他的话给打发了。

“那好,我们去吃饭。”

“好的。”冉曦说完这一句话,思索着,允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手机怎么一整天都是关机的呢?

她又打了过去,失望,还是失望……

冉曦和计博找了一所大排档坐下来,才发觉自己的肚子真的饿了,之前为了找母亲,一点知觉也没有。她偷偷瞟了一眼眼前这个大男孩,心有点愧疚,前段日子还对他说下那些恩断义绝的话,现在累及他饭都顾不上吃了。

计博看了一眼冉曦,很喜悦,然后把菜单看了一眼,移到她的面前,“还是你先点吧。”

“这怎么行?这顿我请你吃,理所当然是你先点。”冉曦勉强地笑了笑,有点心不在焉,允文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手机打不通?

莫非,他出了什么事吗?

“哪有这么多规矩?”计博不顾冉曦的反对,还是把菜单递给了她,“这里的水煮鱼不错,不如来一个吧。”

冉曦看了看,点点头,后面他们一共点了五个菜,一个汤,这些菜,全都是冉曦爱吃的,因为计博也是为了将就她的口味而点。

菜还没有上来,冉曦和计博陷入了异常尴尬的气氛,此时此刻,两人似乎没有一句共同的语言。

快要八点了,风有点大,冉曦出来的时候,穿的衣服也不多,她坐在风口的位置,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双手摸索着手臂,然后扯了扯衣服,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这一切,计博都看在了眼里,他喝了一口水,看了冉曦一眼,“我能坐你那个位置吗?我这里没有风扇,热死了,早知道就不来大排档这种地方了,我们随便找一个小食店坐下来就算了。”

说完,计博站了起来,和冉曦换了位置,冉曦感激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真热还是装模作样。

很快,她便知道答案了。

计博脱下了外套,递到冉曦的手中,“来,把它穿上吧,你是女孩子,不禁冷。”

女孩子?

她在他的眼里,一直只是一个女孩子?

那么,是应该好好呵护的意思,还是很好骗的意思?

冉曦犹豫地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接衣服,因为她又怕计博会误会,或许,今天实在不应该临时临急找他出来。

可是,除了他,还能找谁呢?

自从雨梅回到阳江之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仿佛是树上一张飘零的落叶,已经脱离了自己的同伴,有的,只是没有边际的寂寞。

她,虽然有了家庭,却好像只有一个人在作战。她害怕着,哪天会被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抛弃。她试着和允文妈沟通,希望和婆家那边来往,过上和谐温馨的日子,但是每次回到那边,允文妈的嘴巴毫不留情,说的,都是一些不是人听的话。

“计博,我不冷,你还是穿上吧。你那个是风口的位置,很容易着凉的,倘若你因为我感冒了,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

计博摇了摇头,然后把服务员端上的菜摆在桌子上,微笑着说,“我不冷,快穿上吧。”想了片刻,他又加上了一句话,我没有特别的意思。

话说出来,心乱如麻。

而冉曦的担忧,勉强可以降低了一点。

其实,计博的身上才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他也冷得要命,因而,吃菜的时候,他专挑辣的吃。

平常,他都是不怎么吃辣的。

吃完饭后,计博送冉曦回到家门口,冉曦打开车门的时候,回头看了计博一眼,“今天谢谢你了,计博,希望我们能当永远的好朋友。”

她的话下之意,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计博也不会不懂,再者,他也开始识趣了,不会再厚着脸皮赖着她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缠烂打,只会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扯越远,就好像口香糖一样,两只手不停地使劲拉,不管韧性多好,最终都会断掉。

计博深情地回看了她一眼,恨不得上前死死地抱着她,从此不再放开她,但是,这一切,仿佛都是自己的幻想。

吻别,就好像天际的星星,只能遥望,不能触及。

他犹豫了,冉曦这个女人,自己是不是该放弃?就当作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但是,人活着,短暂的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这也很不容易。就这样白白放弃,试着忘记,他又怎么做得到,又怎么心甘?

“冉曦,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你怎么又说这个了?”冉曦的神经立刻又绷紧了,天啊,他又来了,不要再摧毁我欲望的底线了,计博,你知道吗?遇见你,我已经错得不可原谅了,不可救赎了。

“对不起,我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冉曦,我爱你,一辈子。”计博死死地盯着她,眼睛近视柔情,从来就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如此心动。

冉曦红了红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很浪漫的语句,但是这只是出现在爱情的范围之内而已。

婚姻,就与新鲜隔离了,与浪漫隔离了,因为它的内容多了一份责任。两夫妻每天晚上睡觉想的,不是明天怎么做爱,才更难忘一些,也不是要在情人节、圣诞节买多少玫瑰花,编织多少条毛巾才能哄对方开心。

男孩女孩,一旦步进了婚姻的殿堂,就变成了男人女人,那么所有的浪漫几乎都取消了。玫瑰花取消了,巧克力取消了,甜言蜜语取消了,每天睡觉想的,是生计,是如何应付一个家庭的那笔花销……

“我上去了,计博,好好对伊晴,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很乖巧的儿子。”说完,冉曦头也不会地走了,她终于可与放下了心,这次,又控制自己了,没有和他发生关系。

其实,她是很渴望的,很多次的夜里,她都会想起覆雨翻云的那一次……

计博听了冉曦这句话,就好像被人扇了几个耳光一样,整个人都清醒了,她明确地告诉他了,他是有妇之夫,由不得他胡来。

他把座位上的衣服拿了起来,披在身上,看了看手表,才是九点多,还早得很。

回家,必定又会和伊晴吵架,所以他很害怕,很想逃离。

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温暖,他已经慢慢开始淡忘这一种感觉了。他爸妈也是政治婚姻,他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的吵吵闹闹中走过来的,因而很渴望有一个安安定定、幸幸福福的家。

只是,这一切,伊晴不能给予……

他掏出了手机,按了一连串的号码,和猪朋狗友说了几句,车子开向了夜总会。

只有那里的酒,才能使他淡忘婚姻的烦琐,才能幻想冉曦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冉曦回到家里,允文已经洗完澡走了出来,头发还是湿的,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浴袍。他看了冉曦一眼,板着脸,没好气地问道:“今天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交代吗?”冉曦今天打了几百个电话给他,都没有一个打通,现在已经一肚子火气了。他倒好,反而兴师问罪起来。

今天,若不是有计博帮忙,她一个女人,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允文顿了顿,皱着眉头,”我看见他对你拉拉扯扯了,冉曦,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你看到我和他上床了吗?”冉曦放下手袋,白了他一眼,想走进浴房洗掉这一天的疲劳。

允文见到她想走,以为她心虚,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冉曦的身子娇小,男人的力气也大,被他这么一拉,整个人就扑到了他的怀中。

冉曦的呼吸声,他都可以听到,这一刻,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脱开冉曦的衣服,却被她用力地挣扎逃离了。

“你想干什么?我妈受了冤枉气,已经回老家了,怎么你没看到她的人影,也不问候一句。”冉曦冷笑着,好像懂了什么,“哦,是不是你家的那个泼妇才是你妈,我妈就不是妈了,你用不着上心,对吗?”

“冉曦,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回去了。”

“什么时候打的?”

“你回来不久之前。”

“那你今天的手机怎么了?我找了你一天,都无法接通。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怕吗?我找了很多地方,都不见到妈的身影,我……”冉曦说道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泪水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我手机没电了。”允文看到她这个样子,害怕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看,“你瞧,我真的没有骗你,是没电了。”

“允文,算了,手机没电不是一个借口。我七八点打电话回家的时候,你都不在家,即使你手机没电,也可以用公司的电话打一个给我啊,我看你对这个家,就是不上心。”冉曦怒瞪着他,这个男人,真是太不懂事了,和计博相比,真的无法比。

人比人,比死人,一个家庭的破碎,往往就是从相比开始。以另一个男人为镜子,审视着自己的男人,那么,自己的男人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在镜子面前。因此,少得可怜的爱情,也会慢慢走远……

允文听了这话,泄气了,刚才翘起来的下面,又一下子软了,本来今天他早早洗完澡,还想告诉她,自己的病有了一点起色,今晚让她高兴一下,可是现在又是败兴收场。

冉曦洗完澡之后,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责备了几句,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这一天,累垮了。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允文看了她一眼,悄悄地爬了上去,双手抱着她,假装不经意碰着她的**,希望挑起她的**。

冉曦扯了扯被子,身子翻了一下,冰冷的背对着允文。

这下,允文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计博回到家里,已是一身的酒气,伊晴还没有睡,是专门等他的。他瞟了她一眼,问了句,怎么还没有休息,便摇椅晃地回到了房间,拿出一套睡衣,接着去浴室里洗澡。

伊晴强忍着怒气,在心底告诉了自己千百遍,这次,真的不要再吵了,可是,那股热流,就好像火山爆发一样,勇无可挡。

“你今天晚上滚到哪里去了?”伊晴知道,保险公司晚上是不用上班的,她扫了计博一眼,他早就不见了踪影。她一怒,一扫桌子上的茶杯,很快,又是一地玻璃。

伊晴冷笑着,这次,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扫杯子了。

她走到浴室的门口,用脚踢着浴门,嘴里大声地骂道,“陈计博,你的脾性就不能改一改?整天混在女人堆里,你还要不要脸。开门……”

计博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任由花洒里面的水冲击着自己的头部,心里暗暗说道,陈计博,你是该清醒了?从明天开始,好好和伊晴过日子,再也不要多想了。

只怕,这也只是空想。

“伊晴,有什么话,等我洗完澡再说,行吗?”计博的语气很平静,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伊晴,他的的确确是对冉曦有过幻想,在精神和肉体上,都背叛过她。

“哼,你当然想我忘记,想我闭口不提,但是陈计博,你还是不是男人,有你这样对老婆的吗?若不是你,当年我会流产吗,会造成终生不育吗?好,你爸说你们家有这什么大的产业,需要一个后人传宗接代,我都让你爸安排你和别的女人生下了雨淳,你还想我怎么样?”伊晴回忆起自己流产的那一幕,痛心疾首。

当年,她和计博吵架,一怒之下,到夜总会喝酒。出来的时候,发生了车祸,孩子没有了,以后也落下了病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本来,她想很好地对待雨淳的,毕竟她也是一个爱孩子的女人,但是计博对她的态度,让她把所有的爱都收藏起来了,从而选择了报复,把对计博的不满,都发泄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伊晴这些话触到了计博的痛楚,一声接着一声的拍门声更让他心烦意乱,这一切的过错,难道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不,这都是意外,谁都不想的。但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往往觉得这一切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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