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你干什么去？”
见谢凯夹着个公文包，准备出门，正在收拾家里的柳旭问谢凯。
“去航天那边问点东西……”
谢凯说完就往外面走。
只要是涉及到技术方面的东西，老娘都不会多问，虽然把叶卡捷琳娜给弄到家里了，可从来不会让叶卡捷琳娜进谢凯的书房。
叶卡捷琳娜也很规矩，没有进谢凯的书房。
“什么时候回来？今天伊莲娜要来咱们家吃饭……”柳旭提醒谢凯，“你爸也约了你郑叔他们……”
“现在还不知道呢，应该下午就能回来了。”
谢凯本来想说晚上不回来的，这样说了，老娘肯定又会不依不饶，自然不会放他离开。
“那你早点回来，六点开饭，别让大家等你啊。”
柳旭不以为意。
她也不怕谢凯跑，给基地管理处打了电话，谢凯从来没有自己调动专机，不知道具体流程；至于买民航客机的票？没有介绍信，没有身份证，谢凯更是买不到。
更重要的是，柳旭这个当娘的，哪怕儿子结婚了，一回来，对谢凯身上的钱也管得紧。
谢凯身上向来不带钱。
做什么，都是有司机支付的。
在办事处的食堂吃饭，更是不需要一分钱，直接记账就是了，有基地财务部门给结算。
“谢总，去哪儿？”
“力学所。”谢凯回答完，才发现，司机声音不是熟悉的。
“刘哥啊，怎么是你，要是待会儿我妈要出门……”
居然是老娘的司机！
“柳总从回来后，几乎都是骑自行车，要不就是坐公交车，办事处的司机兄弟们都比较忙，我这闲着，她就让我……”
司机刘文军腼腆地回答谢凯。
得了。
老娘这是全方面地防备自己逃跑。
刘文军是从蓝军退役，国内第一批特种兵，还是当初谢凯为了老娘的安排特意选拔出来的人，总不能找借口让他离开不是。
力学所，谢凯平时来的次数不多。
但是每次来，都是能见到大佬们。
“要是问那些基础的，随便找个学生都行……”对于谢凯这样没脸没皮的人，钱老很不待见。
老人已经八十了，手头有着很多工作。
可谢凯经常跑来找他问一些航天方面最基础的东西，这让脾气本来就不是太好的钱老非常不满。
“钱老，这次可不是，耽搁您几分钟，麻烦您给看看这个项目……”谢凯可不敢浪费钱老的时间，当即就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了只有几张纸的一份文件。
钱老知道要是不看，这小子不会走，接过来就看了起来。
一看题目，就有些震惊。
“关于‘助推-滑翔-寻的’复合弹道导弹项目构想”。
越往后翻，钱老越是震惊，到了最后，上面居然还有简图，这跟寻常的导弹外形不同，不再是圆的，而是有些像三角形。
气动外形设计，很是科幻。
“在大气层边缘以最低7马赫的速度飞行，再入大气层以超过14马赫的速度飞行？”
“以反舰为主，专门针对航母？”
……
饶是见了无数高精尖端的技术项目，可看到这个项目，钱老还是激动了起来。
“你可想过，这个项目的研究难度有多大？就连理论基础，研究也是不完善的。”钱老认真看完后，抬起头来问谢凯。
“钱老，咱们国内搞什么项目难度不大的？这次既然要合作搞载人航天工程，完全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细分项目研究……理论基础，却是不是非常完善，这两年我也不停在了解这些，您在40年前就提出过这种导弹的构想，这些年国内的技术积累，也差不多了，有了项目，就可以发展更快……”
谢凯的这个构想，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
反正先搞基础。
“这里面涉及到的系统太庞大了。很多我们现在一点基础都没有。”钱老不想打消谢凯的积极性，又不能不提醒他认清现实。
谢凯这个项目要搞，又是几百亿。
“有了项目，就可以启动预言工作。目前咱们国内的航母正在稳妥推进，舰载战机性能没法跟国际上的比……”谢凯不得不把为什么要搞这个给介绍了，“何况，我们配套的护航舰只，也没法跟国际上的比……”
这都是基础太差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搞的4万吨航母，那是泰国海军买的，泰国海军的个任务主要是为了救援，防御的可能的敌人也不会有太强的战斗力。
不像谢凯他们，从一开始，就瞄准着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去开发。
虽然差距很大，难度很大，却不能因为难度大，差距大，就降低要求。
“你们有那么多资金？”
“先搞理论设计啊，载人航天项目中，很多技术都跟这个有关……”谢凯解释。
载人航天是一个极其庞大的系统。
国家马上就会批准这个工程。
404加入进来，不过是为了加快研发进度。
国家批准了，也没有太多的经费投入进来。
红旗集团民品市场情况越来越好，未来资金会越来越多，必须找项目给花了，要不然会出事儿。
“仅仅是一个超燃冲压发动机，这在没有任何理论基础的情况下，就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多少资金。搞预研现在倒是可以。“
钱老并没有去打击谢凯的积极性。
方案还是有可能的。
谢凯的这个项目构想，确实根据他的之前就提出来的助推-滑翔弹道来的，现在他算是明白谢凯为什么之前老是跑来找他问这个。
就为了这个项目。
“利用这样的模式，可以让导弹速度一直保持，大气层边缘有动力推动的滑翔，速度不会衰减，再入的时候，算上动力加速度，速度可以更快……”
说这些理论，谢凯可不是为了班门弄斧。
苏联的花岗岩反舰导弹，外界现在根本不知道。
谢凯只是根据自己这些年对空气动力学的了解，加上超高音速飞行气的理论外形搞出来的。
至于最后是否这样，他也不知道。
搞这种提供脑洞的，没有问题，可要让他去搞细节的设计，绝对不行。
“这个需要跟其他单位沟通一下，我们人手太紧张……”钱老知道红旗集团一直在打航天这边核心技术骨干的主意，“到时候如果要搞预研，航天这边可以借人，但是你们那边苏联技术专家要提供一些补充航天。”
“这没问题。”谢凯见钱老支持，自然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钱老把他的方案留下了，让谢凯回去等消息。
谢凯本来就是为了混日子，不在家跟那个苏联妖精接触，自然不会回去。
而是跑到航天的总部去了。
在双方的合作过程中，很多航天的大佬谢凯都认识，有过面对面的接触。
无论是载人航天工程，还是别的，他都希望能由本来研究这方面的顶级大佬们来负责。
何况，载人航天工程项目，谢凯是专门指明了一些他了解的技术大拿负责各自的领域。
“你怎么来了？”孙家栋有些意外地看着谢凯。
目前项目尚未启动，双方都还处于筹备阶段。
谢凯跑来，难道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孙老，我这来了解一下你们准备的情况呢，另外还有一个项目，需要您给帮忙……”谢凯自然不能说他是来混日子的。
要搞助推-滑翔-寻的的中远程反舰导弹，最关键的就是制导控制。
眼前这位可是顶级的制导专家。
“这里面对制导技术的要求，可不低啊！”孙老看了后，皱起眉头看着谢凯，“没听说你们那边准备搞这个啊。无论是需要中继控制，还是导弹制导系统自己主动寻的，都不是容易的……”
之前跟404的合作项目都有很多，还没有多少有成果。
眼看要搞载人航天，这会儿他们居然又整别的项目。
让导弹进入大气层边缘，并且进入滑行状态，以目前国内的技术储备跟基础，很容易。
导弹最关键的就在于打得准。
何况速度很快，就对制导系统内部的计算系统要求更高。
虽然一开始预设目标可以让导弹在弹道跟滑行飞行阶段保持大体方向，可针对上千公里外的军舰精准锁定，难度比载人航天发射再入大气层的飞船还要大很多。
“人手不够呗，现在的技术条件，搞起来也没有可能，难度太大，指标太高，砸再多钱都没用。争取能在三十年，至少二十年内搞出来。”谢凯知道孙老担心自己会借着这样的机会从航天挖人。
现在两家的合作紧密，也没有必要挖人。
航天现在缺钱，整个系统对人才的需求太大。
恢复高考后，相关专业培养了不少人，可这些人，需要时间来积累经验，也需要更多项目练手。
“预研问题不大，我们这边有相关的课题组，你们要搞这个，可以提供部分经费，让我们帮忙……”阴魂不散的曹钧出现，直接就让谢凯给钱，由他们来航忙研究。
谢凯能同意这事儿么？
“曹主任，要是这样，就没法合作了。钱老那边都没有这样要求，提供一批相关人员给我们搞预研，苏联这方面的专家，借一部分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