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焦大将军的低吼声:“汹,不准无礼!”
说来也奇怪,听到焦大将军的低吼声之后,原本眼神凌厉的黑狼顿时变得十分乖顺,原先攻击的动作也没有了,反倒是像一只狗一样趴在地上,很有些委屈的样子。说话间,焦大将军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进来,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都怪我大意了,忘了跟你说汹的事情。还好,它没伤着你。这条黑狼是乐乐一年前在山里捡到的,乐
乐喜欢,也就养着了。之前回京城的时候她想带着,我担心这狼路上会野性大发伤着人,也就没把它带回去。”
“原来如此。”说着,燕永奇把剑重新挂到墙上去,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幸亏没伤到乐乐的宝贝,不然,以后她知道了,怕是要怪他的。
“要不,我把黑狼叫我屋子里去?”
燕永奇想了想,道:“也行。我没养过狼,万一照顾不好它,它岂不是要受罪?”
“那行。我把它带回去。”说着,焦大将军蹲下身子,摸了摸黑狼的脑袋,温和道,“跟我走。”
黑狼似乎是听懂了焦大将军的话,但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看来,他是不愿意走。要不,你去我院子里睡?”
“不用了,就这样吧,也挺好的。”“那行。它认了你,就不会伤害你的。汹很有灵性的。”说着,焦大将军摸了摸黑狼的脑袋,说道,“汹,他呢,是乐乐的夫君,和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呢,你就跟着他
,不准伤他。”
黑狼呜呜地叫了几声,似乎是答应了。
焦大将军这才放心的走了,把一人一狼留在了屋子里。
原本燕永奇没觉得有什么,可当屋子里真的只剩下他和黑狼的时候,他心里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倒不是怕这只狼,只是因为没有和狼共同待在一个房间里的经历,难免有点不自在。
燕永奇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打量着这只狼。
他以前在皇家别院是见过狼的,不过那里的狼是专门饲养的,养着让人来射猎的,和野外生长的狼全然不同。
而且,他见过的狼都是灰色的,这种纯黑色的狼,倒是第一次见。
不过,这狼的眼神还是很凶狠的。
燕永奇在看着它,它也在看着燕永奇,两只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
“那个,我是乐乐的夫君……”说完之后,燕永奇就卡壳了,心里还有点笑话自己,不过是一头狼而已,就算是他跟它说话,他能听得懂吗?
这时候,燕永奇觉得自己也挺幼稚的。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往卧室里走。
连着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实在是疲惫,燕永奇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也不怎么饿,直接就准备睡觉。
谁知道,他进了卧室刚在床上躺下,黑狼就跟了进来,轻车熟路地上了床,趴在另一头。
它的尾巴甚至还放在了燕永奇的脚上。
一瞬间,燕永奇目瞪口呆。
难道,以往焦乐乐就是这么让它睡觉的?
天哪,燕永奇觉得简直无法想象。
有这么个东西趴在他的脚边,燕永奇睡意全无。
不过,过了一会儿之后,到底是抵不住那股子困意,他的双眼慢慢合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燕永奇被黑狼呜呜的叫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发现眼前已经漆黑一片,唯有黑狼的两只眼睛,在暗夜里亮着诡异的光,如同两颗小小的夜明珠一般,让人不敢忽略它的存在。
“怎么了,汹?”燕永奇低声问道。
黑狼嘴里仍呜呜地叫着,两只明亮的眼睛戒备地看着窗外。
“是我。让这畜生别乱叫。”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彭五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原来是这样。
这时候,燕永奇心里甚至有点高兴,以往那么多次,彭五都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如同鬼魅一般。
他事先知道彭五在哪儿,这可是第一次。
燕永奇拍了拍黑狼的脑袋,然后打开窗子,让彭五进来。
彭五跳进来之后,看了看趴在床尾的黑狼,嫌弃道:“就不能把这畜生弄走?”
“不过是一只狼而已,你何须介意?”
彭五笑着应了一声:“对啊,不过是一只狼而已,对于它的生死,你何必介意呢?”
说着,彭五晃了晃手里的匕首。燕永奇按住他的手,警告道:“彭五,你别胡来。黑狼虽然是个畜生,但它是焦乐乐养的,它死了,只怕也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不用我提醒你吧
?”
彭五这才收起手里的匕首,慢悠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久违了,三王爷。”
燕永奇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以你的本事,居然肯在这里做一个伙夫,倒也是不容易。”
彭五阴仄仄的笑了笑:“没办法,要想做事,必须就得吃苦。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好了,不扯这些没用的,把制造火药的配方写下来给我。”
“你要这干什么?”
“当然是制造火药。”燕永奇看了看他,直白道:“你就算是拿到了配方也没用,你要想做火药,首先得有原料。可原料最重要的硝石都在朝廷手里掌控着,你根本就拿不到。没有原料,配方就
是一张纸,全无用处。”
“这些你不用管,我既然开始谋划这件事,自然有手段拿到硝石和其他的原料。你只管把配方写下来,我让人去造。等造出了火药,离你称帝也就不远了。”
燕永奇瞥了他一眼:“你真以为火药这东西跟抓药似的,还能有方子?”
“那是自然。”“或许有。但是,你以为我皇叔会让我知道这方子吗?你既然安插了线人进去,就应该知道,我做的只是最后的环节,至于前面的原料是什么,每样用多少,我一概不知。
都是前面有人把东西配好之后送到我跟前来,才由我进行最后的工序。”听到燕永奇的话,彭五沉默下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