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路上毕飞都很警惕,生怕射箭之人再次出现。
但,奇怪的是,直到回到逍遥王府,并未发生任何意外。
踏进逍遥王府,焦乐乐就急忙询问燕永奇的下落。
下人带路,一直把焦乐乐带到了燕永奇所在的屋子里。
此刻,百里姝已经到了,正在查看燕永奇的伤势。
焦乐乐一进屋,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儿,她看过去,燕永奇的衣服上一片血污,此刻,他脸色苍白,微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看起来特别吓人。
看到眼前这幅场景,焦乐乐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
她几乎是小跑着奔过去,扑在燕永奇的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
燕永奇的眼睛倏然睁开,见是焦乐乐,便冲着她笑了笑,道:“别担心,我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
“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不是,是我不好,动不动就哭,让你担心了。”
……
两个人执手相望,无限情意流转在彼此的眼眸之中。
这时,为燕永奇检查完伤势的百里姝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二位,容我先煞个风景。”
她一开口,焦乐乐和燕永奇齐齐看向她。
百里姝这才说道:“三王爷的伤势呢,有点复杂。不过,也不是特别复杂。说复杂呢,是因为这箭刺到了骨头上,又刚好卡在两根骨头之间,如果贸然拔除,很可能伤到骨头。所以呢,我有个简单的方法来避免这个风险。”
“什么方法?”焦乐乐胡乱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急忙问道。
“说来也简单。”说着,百里姝在燕永奇肩膀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道,“就是从这里下刀,把这里的皮肉割开,从这里将箭头取出,就可以避免风险。”
焦乐乐双眼大睁:“竟、竟还要将这里割开?”
“对。不过,我会用点药,不会让三王爷太过痛苦。”
然而,焦乐乐仍是担心。
她沉默着,迟迟做不了决定。
这时,燕永奇开口道:“可以,开始吧。”
“不可以。”说完,焦乐乐一脸期待地看向百里姝,问道,”还有别的法子吗?“
“没有。不过,我所说的法子也就是听着凶险而已,其实算不了什么。”
焦乐乐咬着下唇,犹豫不决。
燕永奇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放心吧,没事的。”
焦乐乐仍是犹豫。
这时,孙丹樱走了进来,她刚从户部衙门回来,听说燕永奇受伤,便过来看看。
刚刚,他们的谈话她已经听到了,故而她直接走到焦乐乐面前,委婉道:“乐乐,百里大夫是咱们大渝最好的大夫。既然她说没事,那就一定没事。所以,安心点儿。”
说完,她又看了看百里姝:“百里大夫,乐乐她是关心则乱,还请你不要见怪。”
“孙少司农言重了。”
孙丹樱微微一笑,然后去牵焦乐乐的手,带着她出门。
焦乐乐有点恍惚,走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才缓过神来,挣脱孙丹樱的手要往回走,边走边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着。我不放心。”
孙丹樱快走几步,拉住焦乐乐的手,劝道:“乐乐,听我一句劝,你不是大夫,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百里大夫行医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若是因为你贸然前去,影响了百里大夫,从而给永奇造成了什么损伤,岂不是得不偿失?听我的,跟我去喝杯茶,吃点点心,很快就好的。”
听孙丹樱这么一说,焦乐乐便不敢去了,顺从地跟着孙丹樱去喝茶,吃点心。
只是,她在院子外面的凉亭里坐下没多久,婢女上的茶还没凉呢,王府的下人便过来禀报道:“王妃娘娘,百里大夫遣小人来禀报,说三王爷身上的箭头已经取出。”
“这么快?”焦乐乐惊而起身,诧异道。
“走吧,去看看。”孙丹樱起身,拉着焦乐乐的手往前走,边走边说道,“百里大夫医术高超,这样的伤寻常的大夫看起来或许棘手,但是到了她眼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她真的很好。只是我刚才那般犹豫,在她看来大约是在质疑她的医术,不知她会不会生气。”
“放心吧,不会的。”孙丹樱拍了拍焦乐乐的手,让她放心。
两人很快到了燕永奇所在的房间,此时,百里姝已经在做收尾的工作。
箭头已经取出,上面沾满了鲜血,正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而百里姝正在给燕永奇缝合伤口,如缝补衣服一般,针脚细腻而整齐。
再看燕永奇,他躺在床上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痛楚的表情。
“疼吗?”焦乐乐忍不住问道。
“不疼。”
“你不要安慰我。这怎么会不疼呢?这么大一个口子呢。”
燕永奇笑了笑:“真的不疼。”
焦乐乐见他笑得轻松,脸上甚至比刚才还红润了一些,便有些信了他的话。
于是,她忙向百里姝道歉:“百里大夫,对不住,我刚才不应该质疑您的。”
百里姝爽朗一笑,道:“不要紧。我不在乎这些。不过,我有一句医嘱,你可一定要记着。”
“好的,您说。”焦乐乐一脸认真地看着百里姝。
百里姝也很认真的说道:“最近呢,绝对不可以和三王爷做剧烈运动。”
听百里姝如此说,焦乐乐急忙保证道:“放心,不会的。自从我有孕之后,身子笨重,我俩就没再切磋过功夫了,怕刀剑无眼,不小心伤到了。”
百里姝扑哧一声笑了,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工具一边说道:“我指的是,房间里的剧烈运动。”
“那又是什么?”焦乐乐不解。
百里姝笑得更开心了,直言道:“问你家三王爷去!我可不负责解释。”
说完,她甩了甩手,留给焦乐乐一个潇洒的背影。
就连孙丹樱,也脸色一红,走了。
焦乐乐困惑极了,看向躺在床上的燕永奇:“百里大夫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燕永奇忍住笑,道:“附耳过来。”
焦乐乐听话地走过去,侧耳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