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诗站起身,端着茶杯往那边去,拦下了安心,“你且喝点水吧,我看你一直在这里跑来跑去喊的,不多喝点中暑了又是我来替你操心。”许思诗没好气道,安心嘿嘿一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要加油!加油!”

许思诗回去,发现顾瞿还在以刚刚那个姿势坐着,以为是头疼,“你顾将军若是头晕目眩的,可要去那边避避暑气,这几日的日头愈发毒辣起来,若是继续坚持的话,我想可能会有点问题。”这话是对他说的,也是帮将安心说的。

“还不着急,只是这一点而已,再过一会吧。”说到正经事,顾瞿立刻就撇开了自己刚刚的想法,若是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等想的通的时候再来想想看,或许问题就变得迎刃而解了呢?

“顾将军为什么愿意收安心呢?”虽说是因为县主的原因,但是当初主动提出来可以提前带着人的可是他自己,顾瞿敛眸,“我只是一个不大受宠的小将军而已,看到她这么乐忠于打仗,天底下原本这么热血的人就少,虽说是个女子,但我一向认为女子并不比男子差。”顾瞿靠在竹椅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安心在那边找着手,所以第一个已经做好了了,顾瞿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又坐回来跟许思诗继续聊,“所以我愿意把她收下,而且她还是一个不错的苗子,要是好好训练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能爬上比我高的位置。”

“顾将军谦虚了。”许思诗说,她愿意对一个愿意关心自己的人表示一下友好,顾瞿忍不住多看了许思诗几眼,顾瞿说,“我看你不憋在心里头也不舒服,不如你就说了,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想想办法。”

许思诗此时才想起来顾瞿是个将军,可以参政的将军,“我爹是许县令,先前县主告诉我,说我爹带着我娘去外边游玩的时候遭遇了土匪头子,我得手上了,就是不知道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娘身子本来就不好,我害怕她身子不利索。”

“这件事之前就交给我来处理的,后来因为我要跟着县主去那边,就交界给了他人,昨日我得到了消息,说是许县令身受重伤,现在正在调理中,至于你娘,我就不知道了,我记得找到你爹的时候就已经不太容易了。”

许思诗攥紧了手,“那你可以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语气稍微有点颤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况,顾瞿欣然点头,“当时我们是先去测探了情况,里边光是小喽啰就有百来个,而我们只有几十个人,详细我的就不说了,我们是在茅草房子找到你爹的,后来你爹找到了你娘,两人的确是平安无事。”

“只是再后来我就不清楚了,我并未再看见你娘,你爹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你爹现在身体不好,大约就是因为旧疾发作吧,你也不用太担心他。”顾瞿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表达不出自己需要表达的意思。

许思诗抬头看向另一边,努力的将自己快要溢出眼眶的泪水给憋回去,顾瞿不是没打过女人,但是不知道现在看到这个女人苦,有些不忍,千万句话在嘴边又觉得不太妥当,最后想了想,伸手在许思诗的头上轻轻拍了两下,“关心则乱,你好好照顾自己吧。”说完别扭的将头瞥到另一边去。

许思诗在原地楞了多久,顾瞿的手就在她的头上停留了多久,许思诗低头,“谢谢你。”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见,顾瞿脸上一热,“没事,我只是顺嘴就说了这些话。”的确只是顺嘴而已。

许思诗笑开了,其实一些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那边的安心拖着疲惫的身子朝这边爬来,看见两个的气氛,忍不住说,“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的,你们在这里优哉游哉,我都喊大半天了,连个送水的人都没有。”

走到许思诗的面前,低头就看见许思诗微红的眼眶,瞬间就指着顾瞿没好气的说,“是不是你把她弄哭了?她这么老实,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你知不知道弄哭一个女子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为许思诗打抱不平。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顾瞿反问,安心刚要说就被许思诗给扯住,“我真的没事什么,就是刚刚抬头出了神,沙子迷了眼睛,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见我们这边,好了好了,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安心半信半疑的看着许思诗,“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许思诗好笑道,“我骗你什么了,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的,你现在要是不抓紧了道歉,待会儿人家不教你了,你可别赖在我的身上。”

安心瘪了瘪嘴,转身看向顾瞿,“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你了!”顾瞿摆摆手,“得了,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

“哼,你当我是谁啊,当然是做好了,不过你当真没骗我?你那边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安心扭了扭发酸的胳膊腿脚,做这么多累的活儿,真的每天都吃得消?就她这样的一天坐下来晚上就累的站都站不起来。

“你还能质疑我了?”顾瞿说,起身朝着那边走去,“一个士兵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怀疑将军任何一个指令,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是将军让你做的,就算是去死,你也得用你毕生所学立刻执行。”伸手摸上那边的木桩。

“可能你会觉得这事无稽之谈,我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比方,你自己想想把,今天你要是没事就多练一点,我去书房给你拿点东西。”顾瞿说完转身就走,安暖看向许思诗,“我总觉得这人是不是之前发生过什么,对于某些事情的执念太强了。”

许思诗拍了拍裙摆,坐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经历的事情,你自己以后也会有的,只是你现在经历的太少了,他做的对你有好处,快去练着吧,我在这里监督你。”方才的感觉应当是错觉吧,苦笑摇头。

安心不解的挠头,果然还是不太理解他们怎么想的,深呼一口气,活动活动身体就大声吆喝着朝那边的木桩跑去。

安暖还在院子里晒着太阳,也亏得在那边度过了三伏天,现在温度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了,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夏天她还没体验到什么,就已经尾声了,想起前世的时候,吹着空调吃冰淇淋,到了现在却连同一口布丁都吃不上了。

翠竹端着碟子走过来,“县主啊,你一个人在这里叹气做什么呢?姥爷在那边找你呢。”将手中的凉茶递给安暖,安暖接过喝了一口,无精打采的靠在吊床上,“又是凉茶啊,翠竹你就不能做点别的给我吃吗?整天就是茶啊茶的,我喝的都快吐了。”

翠竹噘着嘴,“不能是茶那也不会是旁的了呀,莫非是这个时候县主还想喝羊奶牛奶不成?非要喝的话也能去买来,只是那膻味有点重,还得煮一煮。”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东西是安暖喜欢的。

安暖连忙摆手,“好了好了,还是喝茶吧,穆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吗?也不自己来这边。”听说顾大哥的院子已经做好了,但他依旧没有要搬过去的意思,他不说,安暖也不提,这件事要是扯到明面上来说,安暖其实也是舍不得穆大哥的。

“姥爷说叫县主你别晒太久了,对身体不好。”翠竹立刻说,安暖重新闭上眼睛,一荡一荡的吊床,“晒太阳对身体好呢,你听他胡诌,你在旁边给我扇风吧,府中的冰块还剩下多少?”这些东西她也好久没看了。

“现在都是孟爷爷在管着了,每天的冰块都是一大早给送过来的呢,放在地窖里边也怕会化了。”翠竹卖力的给安暖扇着风,将飘起来的发丝捋在耳后,安暖睁眼看着头上飘着的树叶,“嗯……孟爷爷多久没出来了?”

“没仔细去看呢,只是每天都会出来照顾花儿,跟往常一样又不一样。”翠竹仔细想着,“就是好像以前每天还会出来跟人聊聊天,现在不会了,就是坐在房间里坐着自己的事情,一般去房间就能找到人了。”

“嗯……”安暖应道,缓缓瞌上了眸子,看来孟爷爷在王老三走了之后改变了许多啊,王老三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到底要不要把之前听到的消息告诉孟爷爷?要是告诉他了,他应该会跑出去找吧。

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像是朋友,实则已经亲如兄弟罢,她一直都在忙着,也没管这件事,孟爷爷的心情她体会得到,又体会不到,希望没事吧,安暖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短时间之后关系就这么好了,她知道的是,知己难求。

是夜,安暖洗漱之后就坐在窗子那儿呆愣的看着窗外,夏日的夜景总是格外的热闹,听着外边蛐蛐的叫声,树叶树枝拍打的声音,总觉得心很快就安静下来,心思也就随着风一直飘散到了远方。

孟村长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给收拾好了,褪了外裳正要上床睡觉,忽地窗子那边有了声响,瞬间警惕起来,拿了棍子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儿,就看见一个人趴在那儿,面纱紧紧的被住在手里,瞅着样子有些熟悉。

等靠近的差不多了,孟村长蹲下身子看,立刻丢下手中的木棍,将人连拖带拽的给拽下来,拍了拍王老三的脸颊,此时王老三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的黑衣浸染着鲜血,孟村长没着急处理,而是折身跑出去找安暖。

安暖刚刚躺下,外边就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是孟爷爷的声音,“丫头!丫头你快出来!”疑惑的起身,开了门,就看见孟爷爷焦急的站在那儿,身上披了一件外裳,“孟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丫头,你快随我来,最好是把那小子也给带上,翠竹你去。”说完二话不说拉着安暖就往那边走,安暖给翠竹一个眼神,一路上给安暖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安暖听到是王老三之后也是愣住了。

等到了屋子,王老三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和紧皱着眉头能够代表这人还活着,安暖叫醒了院子里的其他几个人,打着灯笼去清理府内外的痕迹,穆梓舒听见消息之后也是连忙赶过来,孟爷爷在那边看脉。

为安暖披上披风,“也注意一下你自己,夜里凉,若是染上了风寒可怎么办?”安暖不好意思的笑,“这不是来的匆忙忘记了嘛?不过这件事你怎么看?”就王老三忽然间出现在他们院子里的事情。

“看着这个伤势,应该是被人追杀的不轻,来这边是他唯一的出路了。”穆梓舒说,安暖跟着点头,按照王老三的性格,肯定是不愿意拖累他们的,除非是真的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才会过来。

孟村长看向安暖这边,安暖会意,走出了门,穆梓舒也跟着出来,“要我的人在周围守着吗?我看那些人应该很快就会跟上来了。”

“不用。”安暖摇头,“既然是追杀他的人,应该就是皇室的人了,皇室的人应该知道分寸的,今日会派人在这里守着,明日就会有人来这边‘拜访’我,要是你的人在周围,算是打草惊蛇了,让他们远远的看着吧,有个万一还是可以出手的。”

穆梓舒将人揽入怀中,安暖搓了搓冰凉的双臂,“你这一次是打算出手了吗?要是把你牵连进去,你的前程很有可能会毁在这件事上。”安暖无奈道,“现在要想的不是我要不要出手,而是需要想想怎么去应付那一群老骨头。”

王老三在住进这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她的人了,中间那王老三其实也帮过她的忙,最重要的是孟村长跟他的关系,要是她不出手,孟村长估计就自己出手了,左右想来这一次她是非帮不可,反正也没什么其他的坏处,帮就帮了。

孟村长看着王老三身上的伤疤,久久不语,手中快速的动作着,终于止住血身上都缠上纱布之后,才呼出一口浊气无力的靠在床上,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忍不住骂道,“怎么不死在外边?”

等确定人身上没有中毒而且开始恢复的时候,孟村长这才出门去找安暖,打开门就看见安暖跟穆梓舒两人坐在门前的石桌那儿谈论着什么,走过去,“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下来了,这一次的事情……”沉吟了一会,“我带着他走,不会连累到丫头你的。”

“走去哪儿?”安暖撑着下巴问,“孟爷爷是我的亲人,王老三是我的友人,现在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就不是我的事了呢?就留在这里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们担起来,我倒是看得开,我现在这位置啊可没有你们两个重要。”好话是这么说的,安暖心里也怕。

孟村长抿唇,“也亏得他命大,伤成这样了都还没死,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安暖笑道,“那应该就是因为他想着孟村长你吧,要是死了的话,就太可惜了,那这个人就县就先交给孟村长你了,我们先回去休息。”

“回去吧,回去吧。”孟村长目送两人离开之后,这才回去守着床上的人,睡是睡不着了,干脆找了草药过来,之前辛辛苦苦找的草药也毫不吝啬的放进去,“老家伙,等你醒了之后也要加倍还给我。”

安暖躺在床上,心里乱糟糟的,这一次的事情说的是轻巧,但处理起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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