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宁王手里握着禁军。拼人马,他们未必可以与宁王抗衡。
要烨麟说,当众戳穿宁王的真面目,远不如直接暗杀他好。
宁王一死,光明教廷也休想通过宁王来控制整个帝国,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了。计划也就随之夭折了。
光熙问道:“那究竟应该怎么做?”不让他岳父掺和,他根本就没有兵力。没有兵力,又何谈起事成功?
只听烨麟淡淡说道:“这事儿你别急。我今日来找王兄只是商量一下,并不是急着明天就要成事儿。让他登基也无妨,看他能得瑟多久。”
光熙皱皱眉,急切地说道:“让他顺利登基,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排除异己了,时间久了哪还有我们的机会?”
烨麟也是不爽快:“那王兄说,应当如何?”
“干脆暗杀他好了!”光熙咬咬牙,说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他的命!让他去地府做他的鬼皇帝吧!”
烨麟首先不赞同:“据我所知,宁王兄起码也有二品三阶的修为。想要悄无声息地暗杀他,难度不小。”
“我修为二品五阶,要杀他不难!”光熙仿佛豁出去了的模样。
烨麟莫名烦躁,言辞激烈地说道:“王兄!你这话是认真的?你要是还想做皇帝,就不应该是你去!”
光熙被烨麟的话惊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他赶忙张望了一下外头,确定没有人偷听,他才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疯啦!竟然敢说这种话?”
烨麟并不害怕,反而郑重地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宁王勾结外人意图颠覆江山,其心可诛!咱们是在匡扶风翊正统!”
听了烨麟的话,光熙仿佛被说服了。他深吸一口气,在给自己催眠:“你说的对。宁王才是乱臣贼子,咱们是在替天行道。”
光熙稍微镇静了一些,又问:“若我不能出马暗杀他,那么王弟有合适的人选吗?”
其实,要是烨麟肯出马,以他二品八阶的修为,暗杀的成功率起码要有七成。但是烨麟并不打算去。
至少目前看来,宁王笼络了很大一部分朝臣的心。
烨麟出手杀掉宁王的可能性当然很高,但会出现两个分支可能。
一是悄无声息的暗杀了宁王,作出暴毙的假象,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二是有可能惊动其他人。如此一来,谋害帝王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是洗不掉了,即便不死,自己的名声也就跟着臭了。
拿自己的名声去赌,烨麟觉得没必要。
但他们又不得不走暗杀的路子。虽然烨麟知道宁王和光明教廷蝇营狗苟,但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自然也指证不了宁王。
暗杀实在老套且冒险,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烨麟点点头:“有合适的人选。但是得安排一二,这事儿王兄交给我就是了。只是没办法立刻完成,需要一些时日准备。因此……”
“宁王明天登基,还是阻止不了是吧?”光熙眼眸中的光芒在闪动,挣扎许久后,他才妥协:“好吧!我知道了。”
明日登基大典,宁王会接受百官朝拜。光熙也要拜他,心里当然会不舒服。
但,任是他心里如何别扭和不服,烨麟也不搭理他。烨麟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有心问鼎宝座,既然如此,就该忍人所不能忍。
这点小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烨麟的考虑是这样子的。宁王倒台后,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贤明的君主带领风翊走向繁盛。但别的兄弟明显不够格,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
唯有他这个胞兄,资质还算可以。虽然有时冲动且刚愎自用,但是有萧家在,多少是可以带他往好的方向走。
国不可一日无君。烨麟无心皇位,但也需将皇位交给合适的人才行。
烨麟起身,拍了拍光熙的肩,说道:“我先下去安排了。王兄近日一切如常就好,我依旧是失踪状态,你也没见过我。”
光熙点头,也是回拍了拍烨麟的肩。
准备离去时,光熙突然说道:“王弟……”
“怎么了?”烨麟回头,见光熙神色踟蹰,也不晓得他想说什么。
光熙抬头望着烨麟的眼睛,“我知道你受她影响,既不恋权势也不贪财色,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等她。可是……”
光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但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可能她已经死了呢?”
“不可能!”烨麟厉声打断了光熙的话。
光熙哑然,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就让他动怒了。自己这个弟弟平日里不是最好脾气的吗?
烨麟的眼睛一下子犀利了起来,他语气严肃地说道:“王兄!在这二十几年里,母妃确实是空缺的一个位置。但她是我们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允许你这样子诅咒她!”
他发怒的样子着实恐怖,光熙不知为何竟然也会怵他。
咽了一口口水,光熙回答道:“为兄知道了。我不是故意诅咒母妃的,我……你别生气。”
烨麟余怒未消,转身离去,“我先走了,王兄自便吧。等好消息就是。”
光熙在原地里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不过是提了一嘴而已,烨麟的反应竟然如此大。果真是自己错了吗?
可是,烨麟对母妃有感情。但母妃对他而言,他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啊。光熙记不得她的模样,记不得她的声音,关于母妃的一切一切都是空白页。
他也很想再见到她。但他越长越大后,这种想法和念头就逐渐淡了。可能是一种叫期盼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殆尽了……
烨麟离开了敬王府,就一直紧抿着嘴唇。很显然,他心情不佳。
光熙的话还是刺痛了烨麟的心。他从来不敢去想的方向,陡然间被别人说了出来。特别是母妃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如此重要。
因为对面那人是同胞兄长,所以烨麟忍耐了。要是换一个人,他恐怕都直接翻脸了。
本来最近烦心事就不少,光熙如此,不是成心给他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