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四分之一妖 > 第372章 以死赎罪

程老夫人年纪并不大,今年许还不到五十,可她的脸上竟然满是褶子,犹显老态。

烨麟与程家人没有交集,自是不清楚他们家的情况。也唯有高氏,只有她才知晓,婆母那满脸的褶子,都是这几日猛然生出来的。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程老夫人一声绝望的叹息。

烨麟绷着脸说道:“程老夫人也知一家老小均是被牵连,早先怎么不劝着程将军些呢?”

程老夫人满脸苦笑:“老身便是劝了,也得野儿听才行。此事老程他也极力阻止了,奈何野儿一意孤行,甚至将老程给捆了。程家出了如此逆子,着实愧对先帝信任。”

烨麟有些同情程老夫人,老来不能颐养天年反而被儿子牵扯。可同情归同情,法理还是需要维护执守的。

“老夫人,请吧。”烨麟望着她,还算是客气。

她放下茶盏,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站立了起来。高氏想要去扶她,她却一口拒绝:“不用!你照看好孩子便是。”

高氏缩回了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婆母。程老夫人前行两步,语气戚哀:“老身教子无方,这才造成如此后果。老身无颜苟活,这条老命,便赔给朝廷!”

说完,她猛然抽出藏于袖间的匕首,毫不犹豫向着自己胸膛刺入!

“程老夫人!”烨麟一声呼喝,可最终仍是没能阻止程家老太自戕。匕首快准稳的刺入了她的心脏,毕竟年纪已经大了,程老夫人倒地之时,呼吸紊乱且虚弱,大片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

高氏吓坏了,赶忙扑下去,哭着喊着。

孩子也是被吓狠了,直接放声大哭。他还那么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祖母会死掉。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一切给吓坏了。

烨麟看着程家老太,终是于心不忍,忙叫人去请大夫来。

“婆母!”高氏握着程家老太的手,声泪俱下。

程野纵是不义,牵连自己母子,可到底婆母对自己是不错的,待孩子也是慈爱。高氏也知此番自己是难逃一劫,可她万万没想到,婆母她竟然会慷慨赴死。

程家老夫人反握住高氏的手,直直盯着她,狠绝说道:“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程家的香火不会就此断了。虽然我知道,这是我痴心妄想……”

高氏泣不成声,只拼命摇头,已然是一个泪人儿了。

程老夫人的愿望,她心知儿媳妇做不了主,只得面带希冀的望向豫王。谁知,他也只能摇摇头。烨麟说了也不算,高氏和孩子能不能活着,最终要看程野是否有良心。

若没造成大的影响,他们被贬为罪人或者流放边城,也尚可活命。如若不然,便是全家腰斩弃市,也不无可能。

程家老太的双眼蒙上绝望,双眼流下泪水来。她道:“老身以死赎罪,恳求殿下能照看她们母子一二,拜托了……”

话音落下不多时,泪水还未滴落面庞,程家老夫人已经不动了。

高氏大哭出声,悲怮动人,孩子见自己母亲大哭,也跟着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烨麟眸光微沉,面生不忍。可饶是如此,也挽不回程老夫人的性命了。

御林军拎着最近医馆里的大夫急匆匆赶到。

大夫也不知道堂中人是何身份,只知伤病为大。他挣开御林军的手,便立马上前把脉,可最终,他也只能摇摇头:“人已经没气了。”

高氏听了,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

烨麟默了片刻,只得说道:“将老夫人厚葬了吧。将程夫人和小少爷请走,好生照看着,切勿苛待无礼。”

御林军应是,将高氏和程老夫人的尸身拉开。高氏痛不欲生,还想要反扑回去,两个强壮的御林军也险些没拉住她。

最终,高氏和孩子还是被带走了。还有将军府中的一干下人,也一并被带走关押。

无声叹息,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他也有恻隐之心,只是他心中更是明白,程野所做的一切会危及更多的家庭。打起仗来便会有牺牲,就会有无数的家庭会失去儿子、丈夫和父亲。

烨麟他同情程老夫人以及高氏,可这也仅仅只是同情而已。一旦程野做出一番景象来,无数将士战死,又有谁会去同情烈士们的家属呢?

烨麟沉默,又命人封了将军府。将军府被御林军包围,本就围着一大堆百姓围观了,见一黑袍青年沉着脸走出来。他通身气势非凡,面沉如水,一看便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家公子。

有人好奇,询问守卫的御林军道:“这将军府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都临近新年了,将军府怎么突然出事了?”

“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啊,竟出动这么多官兵老爷来抄家,该不会是……”

烨麟的眸光扫向这些窃窃私语的百姓们。他无意透露叛军之事,以免造成百姓恐慌,只得沉声说道:“都散了吧。”

御林军驱散了围观的百姓,却不能阻止他们好奇的讨论和关注,不少人离去之时,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两眼。只是碍于肃穆的御林军,不敢多加逗留而已。

“殿下,已经清理了一遍,没有遗漏的人。”

烨麟点点头,又吩咐道:“将封条贴好,留几个人守着,一旦有可疑人员出现,立马拿下!本王现在就回宫复命去。”

御林军应了一声。

烨麟进了皇宫,正信步往御书房而去。来到殿外,殿门紧闭,烨麟眉头一挑,吩咐内侍道:“通禀一声,本王是来复命的。”

内侍赔着笑,解释说道:“回殿下,萧侯正在殿里头,殿下在与萧侯商议要事。您可能得稍等片刻了。”

烨麟眼珠子一转,又问:“萧侯进去多久了?”

内侍回答:“刚刚一刻钟左右。可能没那么快谈完。”

烨麟自是知晓。故意摆出不悦神色,道:“那本王先行离去好了,麻烦公公替本王传达王兄,就说事情办妥了。”

内侍赶忙应下。等萧侯离去,他进门禀告光熙,说豫王殿下有些不快。

光熙听了,只是应了一声。他这王弟本就有脾性,刚才自己的想法没掩饰住,所以他才不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