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个是俺祖传的一幅画,是郑板桥的竹石图。”收破烂的脸色凝重不已。“哎…祖上说,这是传家宝,得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就算是砸锅卖铁,都不能给卖了…可是啊,哎,最近儿子相中了一个城里姑娘,非要结婚,还得在城里买房子,我是实在没办法,家里也凑不出钱了,只好把传家宝拿出来卖了。”
“什么?郑板桥的画?”闻言,左老板声音都发颤了!
一张脸完全的激动了起来。
尼玛?郑板桥?竹石图?
这特么要是真迹,那该值多少钱?
那特么还不逆天?
郑板桥,是华夏历史上杰出的艺术名人。
“扬州八怪”的主要代表。
以三绝“诗,书,画”闻名于世。
画擅花卉木石,尤长兰竹。
一生画竹最多,其次是兰,石。
郑板桥的作品,流于后世的并不多,因此每一件作品都极其珍贵。
左老板的脑子里,哗哗哗的流动着一些恐怖的数据,而这些数据,都是天文数字!
郑板桥1756年作【竹石】,2011年拍卖成交价4600万.
郑板桥1762年作【双松兰竹图】立轴,2010年拍卖成交价3600万。
郑板桥1763年作【竹石】,2014年拍卖成交价5100万。
……
也就是说,但凡这个收破烂,手头上所谓的传家宝,是郑板桥的真迹,那么,就是价值几千万的东西!
左老板混迹古玩收藏界大半辈子,可从来没有经手过这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啊!
“来…给我看看。”左老板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赶紧把收破烂的,带到了一张桌案边。
“飞烟,我们也过去瞧瞧。”黄小龙笑嘻嘻的带着崔飞烟走了过去。
左老板小心翼翼的从收破烂的手中,接过画卷,轻轻在桌上展开。
只见,此画长170厘米左右,宽90厘米左右,果然是一幅竹石图,竹子节节屹立而上,直冲云天,每一张叶子都有着不同的表情,墨色水灵,浓淡有致,逼真地表现出竹的质感。在构图上,竹和石的位置关系和题诗文字处理得十分协调。竹的纤细清飒之美,更衬托了石的另一番风情。
左老板拿出放大镜和尺子等物品,反复的测量,赏玩,鉴别……
就在左老板心无旁骛鉴别着这幅竹石图之时,那收破烂的眼中,却是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狯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憨厚呆傻的模样。
这一切,倒是被站在一旁的黄小龙尽收眼底。
而这时,黄小龙的目光中,竟是泛起一抹奇异的光芒!
似乎,是有所发现!
“呵呵~~~”十分钟之后,左老板将手中的工具放下,揉了揉额头,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极为失望之色。
“老板,您,您怎么说?您看,我这传家宝,能值多少钱?”收破烂的态度极为卑微的道。
“哈哈哈哈~~~~你这,十足赝品!”左老板嗤笑道。“我就说嘛,就你,家里能祖传下来郑板桥的真迹?若是真迹,那就出鬼了!”
“啊?!不能啊!这可是我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啊!”收破烂的捶胸顿足。“怎么能是赝品呢?不能啊!绝对不能啊!”
“好了好了,别装了。鉴定一幅画的真伪,要从三个方面看,一是画本身,二是落款,三是印章。”左老板冷笑道。“首先说这画的本身,郑板桥创作的风格,归纳起来,也就是几个字‘冗繁削尽留清瘦’,因此,他的画法是很简洁的。整个画面,简约明快,竹清石秀。气势俊迈,风神肃散,有傲然挺立,不可一世之概。而这幅赝品,构图略微复杂了一些,竹子画得偏肥胖了,与郑板桥的‘清瘦’,严重不符。”
“再说落款,郑板桥的字,一向都是大小不一,歪斜不整,有着‘乱石铺街,浪里插蒿’之韵。彰显出为人的洒脱不羁。这幅赝品的落款,字迹也太公正了,太严谨了,也不是郑板桥的字。”
左老板滔滔雄辩,那收破烂的直接听傻了,也忘记伪装了。
“从这两方面来看,你这幅竹石图,就是赝品!”左老板鄙夷的看着收破烂的,“你还想蒙我?”
“哈哈哈哈~~~~~厉害!老板,真是厉害!得了,我也不多说了,老板,这画,你能出多少钱?”收破烂脸上憨厚的表情褪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精明。
崔飞烟在一旁看得直蹙眉,对黄小龙低声道。“小龙,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贼,都是满肚子坏水儿的家伙。”
“呵呵呵呵~~他们啊,都是傻子。”黄小龙咧嘴一笑,意有所指。
“你要价多少?”左老板反问道。
“这个…老板,20万,你把画拿走!”收破烂的一咬牙,脸上展览出一种忍痛割爱的表情。
“你还装?”左老板脸色阴沉。“你这赝品,是清朝末期临摹的,算是有一定的历史,画工也还马马虎虎,具有一些收藏价值。不过,20万?你怎么不去抢!1万块!我只能出1万块!”
好嘛,这一波杀价够厉害的,直接从20万杀到了1万。
左老板,还真是极为犀利的一个狠角色呢!
“老板,我也不说废话了,1万不行,就2万吧。1万真不行。”收破烂的,把自己的底线说了出来。
“呵呵呵呵,你以为,我姓左的是冤大头?1万,我只能出1万,你要卖就卖,不愿意卖就请便。”左老板乜斜着眼道。
他眼光是很毒辣的,就这幅赝品,如果让他出手,顶多顶多也就是1万5到2万。如果1万块钱收过来,还有几千块钱的利润。
超过1万之数,那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
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黄小龙,终于开腔了。
他懒洋洋的道。“得了,我出2万,这幅画给我吧。”
额?
左老板,收破烂的,还有崔飞烟,同时看向了黄小龙。
“噗~~~~~~~”左老板忍不住喷笑了出来,眼神中,尽是不屑,“酗子,你跑这儿瞎参合啥呢?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这幅画,是赝品,十足的赝品,你还出2万?实话实说吧,即便是我,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了,靠着人脉关系,转手出去,这幅赝品,也就是左右的价格,我花1万块钱买过来,也就是赚个50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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