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珊还有苏家村等等事情,当然都是后话。
不过眼下,刚从‘回门’归来的苏梨邬生,也需要面对不愉快的混乱的事。
这要面的的自然是唐母还有叶欣兰了。
苏梨和邬生拿着东西回来,这一天的回门也就算过了。
而等不及这一晚回门日过去,苏梨和邬生就不得不去见一个人——李献。
昨天邬生打死不见李献,可今天李献又来了。
知道邬生新家后,他从下午就一直等到了晚上,一定要和邬生苏梨谈一谈。
邬生不见,他就不走了。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了,还是在那里。
李献的亲兵就守在邬生门口,不时说一声李献身体不好的话,让人烦不胜烦。
唐陌还在家里,邬生被逼得最后没办法还是只能去见李献。
李献头发白了不少,人也瘦得厉害,脸色差得狠,等看到邬生和苏梨终于来了,狠狠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都没合过眼,早点受过伤的身体本身就有暗疾不怎么好,加上这些日子愁死忧虑,到现在还没倒下不过是强撑着罢了。
也就是这样,邬生才不得不见李献。
若是因为他的‘冷漠无情’让李献倒下,他有礼也会变得没礼了。
而如同邬生苏梨所料,李献来见他们,就是为了叶欣兰的事,为了让他们不追究叶欣兰的事。
“谢谢你们来见我,我没脸...可还是得对你们说一声对不起。”
李献看到邬生和苏梨,浑浊的双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死死忍住才没落下。
邬生看着李献的样子拉着苏梨避开了一步,“当不起李将军的道歉,也请李将军千万别有跪下求情那一套,我们受不起。”
李献身体一僵,顿了顿,慢慢直起了身子。
“千言万语这次都是我错的,你们也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欣兰付出代价,可是...还是别请公安介入了。”
李献露出破釜沉舟的表情,抬起头看向邬生。
“邬生,这也是为了你好,这两天因为你的喜事,所以才没找你的责任,这件事...你责任也不小。”
“作为军人,你出手伤害无辜的百姓,断人手脚踢断人肋骨,手段残忍,就算当时的情况有些特殊,可你的错误也没法掩盖...”
李献一鼓作气想一起说完,却被苏梨打断了。
“原来今天是来威胁的啊?或者说是等价交易吗?”
苏梨真的忍无可忍了,直直看着李献。
“怀柔政策不管用就要开始走强硬路线了呀,要拿邬生的前途来威胁,那就先说说你的筹码,我们不配合邬生会怎样?”
李献脸色难看,愧疚悲戚根本掩饰不住,面对苏梨和邬生的眼睛狼狈移开目光,却咬牙没有退步。
“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了大家都好,苏梨,最好是别追究了,如今你得救了,而他们已经受到了该受到的惩罚,现在将这件事压下去是最好的。”
“不然追究起责任来,不止他们的责任,邬生的责任也要追究,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被追究起来,影响的是他的仕途。”
李献真的不单单是因为叶欣兰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来的,他知道邬生厌恶他如今的所作所为,可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这件事追究起来,牵涉...太广了。
实际上对谁都不好。
非得追究责任,只是让事情变得更棘手而已,对谁都不好。
李献想起叶欣兰这几天惶惶不安的样子,还有那痛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熬得不成样子的样子,再想想那被一脚踢段肋骨的大壮,还有完全瘫在床上的唐母,心情无比沉重。
就唐母那样,追不追究责任,压根就没用了,典型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李献简短将情况说了,最后问苏梨,“...苏梨,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我也很抱歉,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真的仔细想一想。”
“要真的因为这件事,让邬生受到影响吗?他现在正是好时候,很快就会再进一步,因为这件事而耽搁,你觉得值吗?”
苏梨眸光动了动。
邬生看得清楚,一把拉住苏梨的手将她拉到了后面。
“可真是好口才,还特意和苏梨说。”邬生冷笑,“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过若要我负责起后果,我也不怕的。”
“邬生。”苏梨喊了一声,邬生却直接拉住她,直接往回走了。
苏梨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李献,虽然好像有话说,却没挣脱邬生的手,顺从跟着他走了。
等进了家门,苏梨才开口,“邬生...”
“你觉得他说得有理对不对,苏梨,你刚才还那么生气,不过后来却动摇了。”
邬生接住了苏梨的话,轻叹一声摸了摸苏梨的头,“傻瓜。”
苏梨为什么会动摇,因为李献那一句他的前途。
苏梨以前做事从来果决,若影响的是她的前途,她不会有任何犹豫,可她却因为是他的而动摇了。
为什么,因为她太在乎他了。
比对自己还在乎,如同他一样,自己受到些伤害不要紧,可是却容不得对方受伤。
人,终其一生,也可能碰不到这样为对方着想的人。
可他们多幸运,他们碰到了。
邬生的眼睛柔得可以出水,看苏梨还要说,低头轻轻啄了一下,阻止她继续说。
“苏梨,你的想法你的心意,我都非常清楚明白,你刚才那么生气那么护着我,我也很高兴,现在你这样子,我也很高兴,因为这都是你爱我。”
邬生捧着苏梨的脸,轻轻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那双眸里的深情,仿佛能将人淹没。
“可你知道我也爱你啊,我也不愿意你这样受委屈,所以,苏梨我们就去做对的,这才是正确的。”
“一切交给法律交给公道,我们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态度。”
苏梨按住邬生的手,“如果你受到处罚,我会难受...”
“如果因为怕受到处罚就妥协,那苏梨我更不舒服,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护不了,算个屁的男人。”
“是男人就要有些血性,顾虑这顾虑那,那干脆别做男人了。”
明明是有些粗俗的话,可从邬生嘴里听出来,却那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