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走,是有点事情去办一下。”

邬生安抚的握住了邬琪华的手,“妈,我就出去两个小时,一会就回来了,你先去洗漱,吃早点,我在路上带你最喜欢的零嘴回来。”

邬琪华想抓住邬生的手,可是却没有力气,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邬生走了。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又是怎么洗脸的。

或者她就没洗脸。

邬琪华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连着掐了自己好几次,掐得大腿上都青了好几块,手上也青了好几块。

疼痛让她知道,她好像不是做梦,可是已经死了的人大变活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又怎么能淡定。

邬琪华好几次要和苏梨小陌说了,可是看看邬生也没在面前,也没法开口。

苏梨小陌邬琪华的经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之后又因为找不到邬生,所以又都怀疑自己是魔怔了还是怎么了,一直没法开口。

三个人就都傻不拉几的,虽然真实的不行,可是却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又都还以为只是自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欲言又止,矛盾不已。

最后竟然每一个人开口,就怕对方伤心。

苏梨和小陌在电视台和学校叹气发愣,邬琪华在家发愣发傻。

自己发了一会愣,又回了房间,在邬生出现过的地方坐了一会摸了一会。

直到被咚咚拉醒。

“奶奶,你是不是哪里不苏服?”

咚咚眨巴着眼睛,趴在邬琪华的腿上好奇问,又伸出小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摸摸邬琪华的,又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邬琪华失笑,抱起了咚咚。

“奶奶没生病,奶奶好着呢。”

她亲了亲咚咚,看着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

“咚咚,和奶奶去个地方好不好?”

咚咚回亲了一下邬琪华点头,“好呀。”

“奶奶我们要去哪里啊?”

邬琪华想了想,“去一个咚咚没去过的地方。”

邬琪华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胡同里的婶子们,还都喜欢去看看去算算的,不过她一直没去,这次怕是要去了。

她想,大概是他们昨天在忌日里去祭拜邬生了,邬生因为不舍就跟着他们回来了。

可怜见的,他肯定也想他们想得紧呢。

邬琪华想起邬生鬼说的话,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她心里默默想,就是做了鬼,这孩子也还是老样子,就知道招她。

邬琪华忍住泪,抱起咚咚,收拾了一下,约了邻居婶子们出发了。

这一去,胡同里的婶子基本都走了,连同孩子也跟着带去了。

胡同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群人走了没多久,胡同安静下来没多久,有个身影就匆匆回来了。

看看不同以往热闹的胡同,他似乎有些狐疑,不过却没多停留,直接回了家。

可惜家里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他想象的惊喜的眼泪,没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只有紧闭上锁的大门。

站在门前,不敢相信死盯了几秒钟,那锁还是老样子。

不死心的拨了拨那锁,真是锁起来的。

静静站了片刻,不死心的喊了两声。

“妈,妈?你们在吗?”

“苏梨,小陌?”

“咚咚?”

一片寂静,没人回答。

又站了几秒钟,在跃跃欲试想爬墙和走之前,最后讪讪的选择了走。

爬墙进去里面没人也没用啊。

高大的熟悉的身影,带着不甘的心离开了家门,然后想去问问胡同里的人。

结果敲来敲去没用,一家两家三家的都是锁着门的,不然就是没人的。

“奇怪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都没人呢?”

嘀咕着继续敲门,最后终于有人开门了。

“谁啊?”

开门的人看到门口的人,嘴巴长得大大的,完全傻了。

“邬生...邬生....”

“是我啊,白大叔,我妈他们去哪了?怎么不见人影,胡同里的人怎么都不在?”

那白大叔张着嘴,僵硬答道。

“邬姐他们都去庙里了,才刚走不久。”

“怎么去庙里了啊,那苏梨呢,苏梨去上班了吗?”邬生又问。

“啊...在上班啊,在电视里呢,我正看着呢...”

白大叔指了指身后的客厅,隐约能听见电视声。

“邬生啊,你是不是舍不得回来看一眼,你要想看,你进去看,叔没意见...”

白大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说道。

“我就不看电视了,我直接过去找她吧。”

邬生笑了笑拒绝,“白大叔,回头我在找你喝酒。”

他说完挥着手走了,留下白大叔在风中凌乱。

等邬生的影子都不见踪影了,白大叔抬头看看明亮的太阳,迟钝的终于发出了一声叫。

“鬼啊!“

他白日见鬼了!

青天白日的啊,可他就是见鬼了啊!

静谧的胡同被这一声鬼叫打破,可惜却没人出来。

胡同里只留下耳朵已经成为闲置,轻易听不见声音的两个老人。

白大叔坐在地上,鬼喊了半天,也没人理。

他背后汗毛直立,可是半天也没人理,那感觉简直......

偏偏刚才太过惊慌了,忘记了看邬生有没有影子。

鬼是没影子的。

虽然没看,不过大概是没影子的。

“哎呦,我这是撞鬼了,邬生啊,白大叔知道你惦记着你妈你老婆你儿子女儿,想回来看一看,大叔理解你。”

“不过下次你可以不用回来找我的,大叔知道你惦记我了,也不用找我喝酒的,我明天明天就去坟上敬你一杯。”

白大叔想得也和邬琪华差不多,以为邬生是因为太想家人了才会跟着他们回来。

“怪不得邬姐要去庙里呢,这是要拜拜啊,拜拜...”

白大叔一个神身叨叨,还对着邬生刚才出去的胡同口拜了几下,然后才心有余悸回了屋。

等回了屋看着电视里的苏梨,白大叔满脸叹息。

“也不知道邬生能不能找到苏梨.....”

看着电视里直播的字眼,白大叔习惯性念叨。

“现在都喜欢弄劳什子直播,都是受了苏梨的影响啊...”

白大叔喝了两口酒压压惊,才三心二意一边想着刚才的遭遇一边看电视。

平时他肯定早看进去了,不过这次却没法看进去。

最后他没忍住去打了一个电话。

和熟人分享一下他遇到的惊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