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可以称之为恶毒或者刻薄的话音刚落下,同事一个个都赶到了。

“苏姐,发生什么事了?”

“苏记者,怎么了?”

在他们的询问声中,桃花眼眼底都充血了,拳头嘎吱作响,被苏梨毫不客气的话刺激得差一点没暴走。

他想喊冤,他想打,他更想破口大骂,说苏梨老孔雀,甚至想给苏梨泼脏水,说她强迫他来。

念头千千万万,可最后都没行动。

因为他知道这无疑是以卵击石,谁也不会相信他,他们只会更相信苏梨。

他此刻恨极了苏梨,可是他的话之前并没太多掺假,他之前是挺欣赏或者说崇拜苏梨。

只是这一份欣赏和崇拜纯粹不起来而已。

苏梨是什么人,全国人民都知道。

桃花眼面色变幻,其实也不过瞬间。

苏梨凉凉看了一眼桃花眼,看着赶来的同事笑了笑。

“是有人自荐说自己会按摩,我想着今天大家都累了,就喊你们来放松放松,享受一下这待遇。”

苏梨说着看向桃花眼笑,来的同事看到屋里没穿上衣的桃花眼,面色立刻闪过了然或者暗涌。

作为电视台工作人员,特别是记者,也练就了一双厉眼。

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心思,他们大半都能看出来。

本来对这个来进修的同事,之前大家私底下或者都有各自的认识,他对苏梨的巴结大家也都看出来。

现在看到他竟然这样子在苏梨房间,还说什么按摩,大家立刻将前后猜了七七八八。

脑子里纷纷转,面上大家都哈哈笑。

“哎呦,这还有这样的好事啊,今天可真幸运沾光了。”

嘴里说着,看苏梨门大开还站在门边,特别机灵的一个个往里走。

男同事哈哈笑着拍拍桃花眼的肩膀,“还真是不错啊,不过还有女同志呢,衣服还是穿好的好,免得她们打人。”

桃花眼挤出一个笑,去拾苏梨之前踩着的衣服,僵着脸穿上。

“哎呀,你们男同胞可有福气了,我也好想按按脚啊,可是这男女有别。”

赶来的女同事机灵接话,哈哈笑起来,拉着人一起进去。

“现在看来,我们只能自力更生了,我也学过一点,我也帮你们按按。”

场面立刻热闹起来,苏梨说让来大家按摩,肯定得好好按按。

男同事毫不客气的不管臭不臭那脚都伸给了桃花眼,桃花眼脸铁青,却只能硬着头皮按。

然后那女同事也煞有其事的帮苏梨和另外一个女同事按了一下。

不过按的是肩膀,不是脚。

大家都是靠一张嘴吃饭的,整个房间热闹得可以,一点没冷场,也没尴尬。

说说笑笑的好像真是大家一起放松,连苏梨都没什么异常,唯一异常的大概就是一直奋力埋头按脚的桃花眼了。

不过大家注意力也没放在他身上。

说一点工作上的事,吹吹牛,女同事这边也避免不了说起了自家的孩子。

说着说着孩子就说道了苏梨身上。

“...哎呀,我们苏记者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啊,有那么出息的儿女,还有那么好的老公。”

“可不是吗,苏姐的老公,可真是疼苏姐疼得出名的,看看姐夫再看看自家那口子,只想打人。”

这话题一打开,大家就说了起来,连男同事也凑了一下热闹。

中心话题就是一个,邬生的棒邬生的好,邬生和苏梨两口子多好。

这话题好像是无意的,又好像特意提起的。

反正那桃花眼的脸是越来越僵,头低得越来越厉害。

他眼底的火几乎要喷出来,眼里满是受辱后的那种悲愤情绪,当然还夹着恨。

邬生身份到底特殊,没事不会有人多宣传,应该说,没事没人敢怎么乱宣传,所以除了之前,平时还是很低调。

比起苏梨,那可真是低调。

桃花眼知道苏梨结婚了,孩子也很出息,可是对邬生关注却很小。

应该说他不想关注,他的关注点只放在了邬生年纪上。

邬生比苏梨大了十岁,按照他对寻常男人的理解,这年纪就是老头了。

老公是老头了,可苏梨还年轻。

都说女人三四十如老虎,苏梨正处于这样的年纪,而老公老了,怎么办呢?自然是需要年轻人来帮忙了。

桃花眼很热心的想帮忙,结果...却受到了如此侮辱。

听到大家说苏梨老公多好多好,他心里怎么可能好受。

他心里默默想着‘就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满眼的恨,可却不能表现出来。

过了诡异又和谐的几十分钟,最后几个女同事先走了。

当然,苏梨也先离开了。

当她喊了几个同事来,就没想过再住这个房子了。

苏梨行李也不多,随便收拾了一下,就开了新房间去住了。

自费的。

之前是公费,大家的房间都差不多,这一次苏梨直接订了最好的房间,贵不说,主要是没人可以上去打扰了。

“这房间就做你们按摩室了,好好享受。”

苏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钥匙,看着工作人员小心拉走她的行李,笑着和同事们道别。

“苏姐,好好休息。”

“苏记者好好休息。”

大家呵呵呵笑着,看苏梨走。

两个女同事也自然跟着苏梨出来回自己房间了,回到自己房间后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反锁门。

留下的三个男同事,看着桃花眼,满脸笑容,“加油用力,使劲。”

这一晚,桃花眼按摩直接按到了半夜,等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手已经在抖了。

可是没人同情他,他只能忍辱负重将几个前辈同事送回房间。

等回到自己房间,桃花眼才终于发泄出来。

他砰砰的对着墙壁打了好几拳,压抑着吼了几声才发泄出来。

看看自己已经被臭脚弄得有了味道的手,又去洗手。

洗了洗的,神经质的洗了好几分钟,洗得手差点脱层皮,他还是没能平静下来。

桃花眼这一晚彻夜未眠。

因为恨,也因为怕。

恨苏梨无情这样对待他,也怕苏梨直接将他撵回去,如果还说了原因,那他以为也不用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