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通过关系拿到金珠的手机,调出里面的联系人,果真看到一个叫“端康”的人。
先把他的id记下,然后直接用金珠的手机发消息询问:你上次发给我的那条诅咒消息从哪里来的?
很快端康回道:一个同事发的。
金珠:你同事是谁?
端康:你问这个干嘛?我可告诉你,你这样子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啊。
素辛正在输入,屏幕上飞快冒出一条条消息:
端康:对了,你莫不是真的照那消息上发送了十条信息出去吧?
端康:你发给哪些人的?
端康:有没有被骂?
端康:对了,玩玩就好啊,那些东西别太当真,我当时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你别介意啊。
端康:这几天你没给我发消息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端康:……
金珠:我不是金珠,金珠已经死了。
对方彻底沉寂。
素辛通过id找到“端康”。
端康看着这个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的女子,如果对方不说出来意和之前跟金珠的聊天记录,他可能会以为是一场难得的艳遇。
可是当素辛说她是因为金珠的死以及那条诅咒信息而来时,他脸登时变得煞白煞白。
能够通过一条微信就能精准找到其本人,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网警”之类的。
难道是因为之前在微信上散播谣言要来抓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就萎了。
素辛看着面前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的青年,声音不由得柔和了两分:“我记得你先前说那条诅咒消息是你同事发给你的,你把你同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端康声音有些颤抖,结巴地问:“你你说金珠真的是因为那么一条诅咒消息,才才那个了的?”
“是。”
端康颤抖的更厉害了,抱着头,神情十分痛苦而纠结:“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
素辛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你还没有发送满十条的话最好不要再转发了,把它删掉。”毕竟都不是孝子,自身也应该具备甄别是非对错的能力,以及为自己行为承担后果。
端康就像是从素辛平淡的话中得到莫大安慰和精神支撑,忙不迭地点头应着,哆嗦着拿出手机,把同事的联系方式告诉素辛,然后把那条信息删除。
然后又问:“我我这样删除就会没事了吗?”
素辛点点头。
同事:哦,你说那条恶作剧的消息啊,是我一个远房表哥转发给我的。当时我正在看,是端康自己看到了觉得很有趣,说要去捉弄一下人,让我转发给他的,然后我就把它删掉了。唉,那样的东西留在手机上面都觉得晦气的很。
远房表哥:哦,你是说那条咒骂全家死绝的消息?都过去有段时间了,是我打麻将时一个牌友发给我的,当时大概喝的有点高,说啥那玩意儿可以带来财运,发出去就有横财天降。唉,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发出去了,然后又鬼使神差发了几条消息出去。我好像还把一条发给我媳妇儿了,我媳妇儿就把我好一通骂,让我给当时发送消息的道歉,然后把消息也删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哦,对了,你现在来问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
素辛:你还记得是谁把那条消息发给你的吗?
远房表哥:红星茶楼,我当时是跟同学聚会,差一个麻将搭子,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抓着一把钱放麻将桌的抽屉里,一屁股就坐下了。我只记得他当时出手豪气的很,而且要求打很“大”的麻将,,我当时也是酒精上脑,把那个月工资都搭进去了,还跟茶馆老板借了点钱,他当时就把那条消息发给我……
素辛:还记得他样子吗?怎样才能找到他?
远房表哥:样子啊?去年大概也是快过年的时候,他穿着一件黑色夹克,最多一米七的个头,痞里痞气的。听他说他对周围的麻将堂子都非常熟悉,应该是经常打麻将的人,你去那些堂子里看看应该能找到。
素辛:好,谢谢了。
远房表哥:诶对了,刚才你说那条消息,究竟怎么回事啊?
素辛略微顿了一下:没事了。
素辛的潜台词是,幸好他有个好老婆,及时把那条消息删除,所以对于他而言,已经没事了。
“远房表哥”形容的那个人很好找,素辛去麻将堂子里转一圈,就有人说xx时间xx地点看到过。
于是素辛有急忙赶了过去。
果真在一间烟雾缭绕,混杂了各种气味的包间里找到他。
段明:哟,是个大学生啊?装的还挺清纯的嘛,这是房卡,拿去,等着叔叔啊,叔叔有的是钱,不会亏待你的……
素辛眉心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一个照面,她便大抵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只怪这几天都在查这件事,而且顺着捋过来遇到的人都挺正常的,没想到突然来个“奇葩”,着实让她有些始料不及。
素辛:我是来问你那条诅咒消息的,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段明将烟灰弹一下,朝着素辛吐出一团烟雾,眯着眼睛:消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素辛:你是什么时候收到那条消息的?谁发给你的?你转发了多少人出去?都转发给了谁?
段明:你以为你是谁啊,查户口的吗?别以为自己是女的有点姿色就可以随便瞎**,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别来烦我,我现在忙的很。
段明穿着黑色夹克,黑黢黢的双手哗啦啦地搓着麻将,头发和衣服都油腻腻的,嘴里咬着烟,一脸淫邪地瞄着素辛。
素辛发现他额头上也有淡淡的红色印记,可是为什么他背后没有红衣女鬼跟着?
这不科学啊。
面对这样的人,没有墨离那样的精神领域,想要套出对方的话还真没更好的办法。除非找机会把他手机夺过来查找。
很显然当着一屋子麻友做这些并不是明智之举。
就在素辛刚离开时,段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不赖烦地接通电话,“喂”了一声,神情陡地一变,眉眼间都是欣喜和急切,连连应道:“是是……哦,好好……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