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紧抿着嘴，漆黑的眼底没有半分感动，冷的似冬天的冰雪。
年文学不满的锁了下眉，闺女是不是有点蹬鼻子上脸？
自己已经主动示好，不计较她以前对他的不尊重，这丫头还不依不饶？
看来还是不能对她太好，，应该像以前一样冷着脸，让她害怕，来讨好自己。
年初一冷冷的勾了下嘴角，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吗？
这就受不了了，？
懒得看他，转身进卫生间，先解决一晚上的新陈代谢，只隔着一个木门，她清楚的听到年文学对妈妈在抱怨。
“你看看初一，我这个爸爸在她眼里像是不存在。”
“孩子还在生气。”
“她生气?前天闹成那样我都没说她，？”
年文学的声音扬起来，透着恼火。
“那怨我们吗？被人欺负还不许反抗，旧社会吗？”
姜秀茹开始还是低声哄着，年文学一句话把她的火气也勾起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行行，这事都过去了，下个月开工资我就给你钱，咱好好的把初一培养出来，将来她出息了，我回村面子也有光。”
见姜秀茹生气了，年文学的声调一下子就降下来，再不敢说年初一的不对。
人啊，太老实被欺负了旁人都觉得应该，但只要你反抗了，让他知道你也有脾气，他才能知道你的委屈。
年初一冷笑站起来，放水冲便池。
卫生间里有一面破镜子，镜面用胶布沾了四五道，这是别人家丢了不要，她和妈妈捡回来沾上凑合用的。
破镜子也能照人，年初一准备洗脸时无意看了眼镜子，愕然瞪大眼珠，震惊的用手捧着自己的小脸，。
镜子里的是自己吗？蜡黄的皮肤不见了，镜子里的脸色是白里透红，以前还有点小疙瘩，现在一扫而光，没有丝毫瑕疵，细腻柔滑，晶莹粉白，嫩的像是水豆腐。
她不相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光滑如玉，细腻的手感让她舍不得把手放下。
原来，小锦鲤说的惊喜是这个？
可变化这么快，她怎么和人解释？
“初一，快点，第一天上学，别迟到了。”
门外传来年文学关心的声音，年初一眼中的惊喜消失，重新换上冷漠。
快速的洗脸，把头发高高吊起，梳了最简单的马尾辫。
家里连香皂都没有，更不用谈化妆品了，素颜走出卫生间，
客厅里飘荡着大碴子的味道，饭桌上放着一盆大碴粥，年初一的眉心忍不住锁起，胃里一阵阵泛酸。
“初一，爸爸给你买了包子，快吃吧！”
年文学变戏法一样把手摊在闺女眼前，献宝一样笑着哄她。
年初一挑了下眉，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吃她爸爸亲手买的东西，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初一，看你爸爸多疼你，快吃吧！早点报道给老师好印象。”
姜秀茹帮丈夫说好话，心里还挺感动，丈夫总算不嫌弃她们母女了。
肉包子香味扑鼻，个头大，分量足，价钱在当时算是很贵了，五毛一个。
这对年文学来说，绝对算下了本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