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只是还是我来取吧！我不想让同学们看到，我爸若是知道我有钱，他一定会抢去给我奶奶。”
年初一毫不犹豫的答应，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美静妈妈，也许是因为她的慈母心，也许是因为她眉眼间的温柔。
“啊？你爸抢你的钱？还有这样的父亲？”
美静妈妈皱眉，不相信的看着年初一，哪有父亲抢女儿钱的？那不是不要脸吗？
“他能找到一百个借口。”
年初一自嘲一笑，如果自己不是当事人，也不会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爸爸这种男人，心里只有他父母兄妹，对亲生女儿不如外人。
美静妈妈心疼的看着她，这孩子长得清清秀秀，眼睛透着灵气，又乖巧懂事，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有那种爸爸还不如没有，只是这话她不能说，怕年初一更伤心。
“阿姨，姐姐，我先走了。”
年初一眼神转为黯然，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聊，这是家丑，她还是不要再说了。
“好，明天中午阿姨把钱带来，顺便带你去看房子。”
美静妈妈站起来送她。
“好的，谢谢阿姨。”
年初一鞠躬道谢，临走回头看了眼美静，对她挥挥手:
“姐姐再见。”
病房门关上的一霎那，她听到美静愤愤不平的声音：
“妈，你不知道初一的爸爸有多可恶......”
年初一苦笑着离开，是啊！是很可恶。
从医院回到家，她把所有的山楂干收集起来，拿去供销社卖。
这东西药店也收，价格比供销社给的高，但要有门路，她不认识人，去了人家也未必要。
采了三次的山楂片，晒干了也没多少，她拎着俩网兜走出家门。
供销社离着部队家属大院很远，走了一个小时才到。
进门看着穿蓝大褂的服务员在柜台内，下午这会儿人少，都聚在一起闲聊天呢！
“大姐姐，请问收山楂干不？”
年初一把网兜放到柜台上，仰头看着里面的售货员，她问的女人有三十多岁，应该叫阿姨，但女人都喜欢自己年轻，年初一为了让她高兴，给个方便，就喊了姐姐。
“去去，采购员没在，明天早晨来。”
年初一的笑脸也没换来售货员的好态度，皱眉挥手，态度像是在赶狗，回头又去和同事嘻嘻哈哈的聊起来。
年初一生气也得忍着，市场上不敢卖，只有供销社和药店收，辛辛苦苦摘下来又切片晾干，费的功夫可不少，总不能扔掉吧？
“大姐姐，我明天要起早上学，能不能求您帮帮忙？就收了吧！”
年初一试着和她商量，虽然也卖不了多少钱，却能帮妈妈分担家里的开销。
“那么墨迹呢！不是告诉你了吗？采购员没在。”
刚刚回答的售货员生气年初一两次打断自己聊天，啪的一拍栏柜，没好气的训斥年初一。
年初一要志气，索性拎着山楂就走，大不了我不卖了。
刚出供销社门，迎面就碰到郭爱国，看到年初一他脸上显出惊喜，对着她问道：
“妹子，你来这干啥？想买啥东西？买不上告诉哥，我这有认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