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外,板桥河边,一栋淡黄色的四层别墅内,卢旺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对面坐着三人,红娘子,黄得功,秦良玉。
“老夫人果然名不虚传,举手之间便把张献忠义子擒来,真乃神人也”,卢旺看着秦良玉由衷的感慨。
“神王过奖,您才是真正的神人”。秦良玉其实不喜欢别人称呼他老夫人什么的,她更爱听将军之类的称呼,但是卢旺怎么叫她,他都开心,因为虽然和卢旺见面不到一个小时,但是他深深的信了,这人就是神!
“不过本王有一事不明,为何老夫人一定要去潜山?”卢旺忽然定了定神微笑的问道。
“兄弟,那高杰目无军法,竟然敢违令,你得好好的收拾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疼……”
黄得功火气未消,一听这茬顿时燃烧了,赶忙插话。
“得得得,你先消停一会,多大的屁事,他自己在那边扛着大旗,胆颤心惊的压力多大啊,再者之前也是我让马祥麟驻守六安的”,卢旺没好气的说道:“回头你也起营去六安。”
“啊,我也去六安,那舒城这边……”黄得功有些意外。
“舒城和桐城这边,贼军是没有实力攻城的,只是过来撩骚想打乱咱们进山的节奏,一旦我们大军推进,他们也无暇出来撩菜要回去救援的,所以这两处只需做好必要防范即可,从现在起,该进山硬对硬了”。
好吧,黄得功点点头,在别人面前他脾气大性子火,在卢旺面前只有点头的份。
“对了。秦老夫人为何一定要去潜山呢?”
秦良玉有些感谢黄得功刚才打断她和卢旺的聊天,因为那个问题有些尴尬,她必须想好措辞。
“神王是想听真话还是托辞?”秦良玉忽然看着卢旺笑了笑。
“老夫人愿意说哪个。本王便听哪个”卢旺也在微笑。
“为我儿求个前程!”秦良玉脸上一正,说了这么一句。卢旺轻轻点头:“不管是真话还是托辞,这一句便足够了”。
“让神王见笑了”秦良玉对着卢旺抱了抱拳,脸上泛起感激之情。
“何笑之有?马家,秦家两门忠烈,为大明流血流汗,该得的!”
“那,那神王可是同意了?”秦良玉一脸的期待。
“如老夫人所愿”,卢旺轻笑:“不过话说回来。如是求前程,六安的近在咫尺,何必要去潜山呢,虽然那边鱼大,可是水也深呀!”
“水虽然深,但鱼大呀,况且机会人人都有,整不好就落在马家头上了呢”,秦良玉微微一笑,卢旺颔首:“既然如此。随老夫人喜欢便是!”
“谢过神王”,秦良玉站起身来,对着卢旺行了个礼。卢旺赶忙起身还礼:“老夫人客气了”。
“红姐,整几个菜,今儿和我要和秦老夫人好好喝几杯……”卢旺随即对红娘子说道。
好嘞,红娘站起身来:“我去叫几个帮手过来,,,,算了,我还是在外边去烧菜吧。实在用不惯你这地方……”
呵呵,卢旺轻笑:“你随意”。
下午一点半。秦良玉被亲卫驱车送往六安,别墅内。卢旺和黄得功一人躺在一张沙发上,吞云吐雾。
“你不去山里看看?”黄得功喝的不少,满脸通红。
“有什么可看的,人手足够了,装备足够了,情报足够了,如果这样都还拿不下张献忠等人的人头,我养你们用来干啥?”卢旺没好气的说道。
“这话怎么听着忒他娘的不舒服”,黄得功哼了一声起身靠在沙发上:“那你窝在这军营里干嘛……哦哦哦,你小子……”黄得功忽然一脸的淫笑:“看你和红娘子眉来眼去的,不会是……你也太损了吧,人家李岩刚走你就挖墙脚,无耻,太无耻了……”
“你要是把这些心思用在打仗上,现在都拎着张献忠的人头来领赏了,一天到晚满脑子龌龊”,卢旺笑骂道!
“且,老子对张献忠的人头还真没兴趣,就是宰了他撑死一侯爵,爷现在看不上,爷要的是皇太极的人头……别绕开话题,你说你窝在大营里到底有啥打算,我不信你没事能待的下去”。
哎,卢旺长长叹息一声:“哥们我两边忙活,忙的撸管时间都没有,怎么可能没事呢,我这次回去十多天,除了跑腿赚些黑钱外,就是在学习”。
“学习?读书么?你是神仙还要读书么……”黄得功吧啦吧啦没完。
“不学习怎么教你们,大哥,我准备在南京开一家军医院,这将是大明的第一个医院也是医学院,除了给百姓看病外,还要培养一些医学人才……”
“医院?医馆么?”黄得功楞了一下:“赚钱么?”
卢旺苦笑:“若是想赚的话会很赚,但是我并不打算用他来赚钱,只为位了培养人才,医院同时设中西医,我会聘请一些名中医来授徒,至于基本的西医,我会亲自教,就先从咱们随军医院开始,所以我这段时间要留在军营授课……对了,我还学习了怎么做炸鸡呢,打算开个炸鸡连锁店,一定赚,咦,大哥,大哥,你怎么睡了,你不能睡啊,赶紧去六安……”
“不行我困了,今晚我在这睡了,明儿一早再走……我已经传令让翁之琪起营去六安了……”黄得功嘟囔着。
六安,苏埠镇。
秦良玉没想到打小听话的儿子今儿竟然敢忤逆自己,拒绝提兵前往潜山,更甚者一开始高杰也过来阻拦,直至看到卢旺的手令后才不甘心的站在一边。
“秦将军,我高杰发誓,言出必行,只要令郎在此协助我拿下老回回,我寸功不取。甚至那伯爵都拱手想让”。
“本将不媳你的拱手想让,马家的荣誉要他自己去取来”,秦良玉冷冷的回了一句。“何况现成的侯爵不取,为何要看上你这伯爵。我人虽老,却不傻!”
嘿,也许是秦良玉的态度惹怒了高大爷的爆脾气,不过毕竟是自己的把兄弟的母亲,他不敢过于造次,但是话语之间已经开始有冷意。
“傻不傻这个在下不好论断,但是糊涂与否就别当再论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讥讽本将老糊涂了”秦良玉大怒。一身杀气不怒自威,就连身边的马祥麟也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不敢!”
高杰哈哈大笑几声。
“是的,潜山那边是大鱼,我这边不过小鱼苗,但是,我这边的鱼苗你垂手可得,而那边的鱼虽然大,但是我高杰可以保证,你连鱼尾巴都摸不着,甚至连看都看不到。如若不信,我和你打个赌,若是我输了。脑袋奉上!”
秦良玉的眼睛眯了起来:“你凭什么这般自信?”
“就凭我对第一军的了解”,高杰大声说道:“虽然潜山现在至少三个军,但是我敢肯定最后逮到这条大鱼的绝对是第一军的人!”
“第一军又如何?我听闻神王一碗水可是端得平的很”。秦良玉依然一脸的杀气。
“王爷水的端的平是不错,问题是每个碗里的水是否一样多”,高杰嘿嘿冷笑。
“此话怎讲?”秦良玉眉头一皱。
高杰并没着急说话,而是走出门外,示意秦良玉等人跟上,直至出了院子,走到镇子寨墙前的一门火炮跟前停下。然后二话不说,上膛。开火
轰隆一声,几百米外的爆炸让秦良玉目瞪口呆:“这。这……”
秦将军:“我这火炮威力如何?”
“本将闻所未闻,这,这应该是神王之物吧”。秦良玉骇然,伸手在煤气罐大炮上摸来摸去,满脸震惊。
“不错,就这样的火炮我有六十门,而且是全军中唯一拥有这样的火炮的队伍”,高杰脸上一片自豪,只是很快又消失不见:“即便我有这样的火炮,可是对上其他师,特别是第一师,或者徐唐两营,丝毫没有胜算!”
“啊?你刚不是说全军只有你才有这样的火炮嘛,那为何……难不成他们还有其他更厉害的火器?”
“的确,他们有的更厉害的,不过不是火器,而是银子!”高杰有些失落的说道。
“第一师是跟着王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那是他的嫡系,徐唐两营都是有钱的主,而且跟王爷的关系十分亲近,所以他们的装备套用王爷最爱说的一句户那就是武装到了牙齿”。
“这是什么意思?”秦良玉再次问道。
砰砰砰砰,高杰忽然持枪连续扣动扳机,打的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树木屑纷飞:“这样的枪,第一师没有三百条也有两百条,徐字营没有两百条也不低于一百条”
说着又拿出一把连发弩弓:“这样的三连发弩弓,第一师几乎每团至少有千把以上,徐唐两营全部配备,还有防刺服,头盔,炸药包,手雷等等,这些私活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
“所以我简单的来说,你让令郎领兵去潜山,最后的结局十之八九就是看热闹,甚至连当炮灰的机会都没有!你家的白杆兵虽然擅长山地作战,可是装备……”
秦良玉的脸色终于变了,好半天呼了口气:“你如此做却是为何?本将不信你那么好心”。
高杰笑了,看了旁边马祥麟一脸:“谈不上什么好心不好心,一来我和令郎一见如故,结为义兄弟,再者我需要一个盟友,因为我极度讨厌黄得功!而令郎刚加入神王麾下同样需要一个盟友,这点想来秦将军懂得!”
“哈哈哈,你到是直爽的性子,这点也合本将口味”,秦良玉大笑几声:“不过,黄得功也不是好与之人,即便我儿留在此地那伯爵也未必轻松落手!”
“这个秦将军不用担心,我和令郎早有打算,先前不知那匹夫要调到此地,正愁没人帮我们趟路,他来了正好”,高杰看着马祥麟笑了笑,马祥麟微微点头又看了看他妈,笑的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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