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不行吗?”
月初对上罗子舟的目光,坚定地道:“我此生不会再嫁人。”
罗子舟心头一震,忽然真的好像感觉到了月初所说的那个叫信仰的东西,它像一面铜墙铁壁,将他和月初深深地隔开。
“我,我能抱抱你么?”罗子舟一直记得那一晚在寒风中他抱着她时内心的那种雀跃和悸动。
虽然这么问出口了,可罗子舟却觉得自己这话更像是在说笑,一时有些讪讪的。
但下一秒,月初上前两步,主动抱住了罗子舟。
很快,月初就拍了拍他的后背,笑道:“这个可是朋友和兄弟之间的拥抱,我月初这辈子都拿你当好朋友!”
一句话说得罗子舟也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他是喜欢月初没错,可就像他方才说的,他更希望看到她能开心的生活,哪怕那份开心不是来源自己。
当朋友也好,至少以后还能见到。
尽管心里还有苦涩,可罗子舟到底是释然了不少。
月初回到七里香的时候,阿碧告诉她:“夫人,柳儿被人叫回去了,说是家里出了点事情,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我看柳儿走得很匆忙。”
月初皱了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叶杏儿出了什么事情,毕竟她那个人一点都不安分,隔三差五的就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只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而且说实在了就算是叶杏儿出了事情说真的她也不在意,只是叶柳儿跟她关系好,但她过了年才刚十五岁,而汪氏又是个不省心的自私鬼,月初担心真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叶柳儿会跟着遭殃。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月初想着反正明天要去山谷里弄菜,顺道去满香村瞧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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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四月,迎面吹来的风似乎都暖和了不少,月初的心情也被暖化了一些。
她一直沿着小路进了深山,等挖了满满好几筐子菜后又摘了一篮子橘子,这才出了山谷。
返回的时候月初走另一条道去了满香村。
马车一路进村,快到叶家时月初便听到了从屋里传出的哭喊声。
她下了马车,将缰绳系在树下,推开未关的院门走了进去。
“那个该死的畜生啊!我要怎么活啊……”
这个是汪氏的哭声,撕心裂肺一般,只是月初听着这话有些不明白,畜生?哪个畜生?
伴随着汪氏的声音,还有孝子的啼哭。
月初一踏进堂屋就看到汪氏坐在地上,正在用自己的鞋子砸地上的小人,而叶柳儿满面愁容的抱着坐在一边,她也没有安慰汪氏,可眼圈红肿,还含着眼泪。
见到有人进来,叶柳儿一愣,连忙站了起来,“姐,你怎么来了?”
“阿碧说你家出了点事,我来看看。”
话音刚落,汪氏就怒视月初,“你哪里是来看看,你摆明了就是来看我们家的笑话!”
叶柳儿早就憋不住了,这会儿直接开吼,“你少在这里诋毁人了!你要是真这么厉害现在家里怎么会成这样?爹就是因为你这泼妇的样儿才跑的!”
“你放屁!”汪氏骂了一句,还想说什么,可一张嘴眼泪又流了出来,一屁股瘫坐在地,“我的命怎么这么哭啊……”
月初不会管汪氏的死活,可叶柳儿她不能不管,于是无视汪氏,问叶柳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柳儿觉得难以启齿。
可汪氏这会儿正憋得心里难受,也不管问话的人是月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讲着家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自从叶杏儿被人赶出门灰不溜秋的大着肚子跑回来以后汪氏就整天忙得焦头烂额,而叶满富为人懒惰,家里的田地忙完之后就只顾在家呼呼大睡,汪氏的菜地不管不说,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照看。
而叶杏儿自诩还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妾,在家里啥也不干,连自己的衣裳都是汪氏或者叶柳儿洗,平时让她洗个菜都要喊半天。
汪氏由此脾气开始暴躁,整天在家里骂骂咧咧,可骂完之后那些事情也还是要等着自己做。
后来叶柳儿去七里香做工了,叶杏儿随后也去了,汪氏这才轻松了一些,所以叶满富便时常缠着她。
但汪氏不想啊,她要干家务要打理菜园子,还要照顾儿子,再加上前段时间几乎精疲力竭的,哪有心思做那档子事情,所以拒绝几次之后不耐烦地和叶满富大吵了一架。
当天晚上叶满富气得摔门出去。本来他是打算找熟识的人去喝个小酒消消烦闷,可谁知半路遇到了同村的蔡寡妇,蔡寡妇男人死了多年,无儿无女的,平时在村里的风评就不好,这大晚上的一男一女碰在一起,蔡寡妇一开头,叶满富立刻就上了钩,两人当天晚上就睡到了一起。
从那晚之后,叶满富的整个心思就放在了蔡寡妇身上。
蔡寡妇因为平时没有家庭负担,只顾自己一张嘴就行了,三十多岁的模样所以看起来还细皮嫩肉的,而且在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蔡寡妇花样很多,让叶满富简直开了眼界,感觉自己再也离不开蔡寡妇了。
从那以后两天几乎天天都要腻歪在一起,而叶满富还偷了家里的银子拿去给蔡寡妇花。
这事儿一直到叶满富偷钱的时候被汪氏发现,而汪氏留了个心眼没有撞穿叶满富,而是一路跟踪他,直到看到叶满富偷偷摸摸进了蔡寡妇的门,而隔了片刻后里面传来女人吟-娥的暧-昧之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氏当即便破门而入将自己的丈夫和蔡寡妇捉-奸在床,她疯了一样的要撕打蔡寡妇,可叶满富却当宝贝一样的护着,在混乱之中还甩了汪氏一耳光。
汪氏委屈又愤怒,一路哭着喊着跑去了自己哥哥家,这事也闹得村里人尽皆知。
可汪氏在自己哥哥那里等了整整一日也不见叶满富去给她道歉,一回去才发现原来叶满富将家里所有的钱和衣裳都拿走和蔡寡妇私奔了!
汪氏当场晕厥,叶杏儿抱着才半岁的叶东阳不知所措,只得托了人去喊叶柳儿回来处理。
今天叶杏儿早早的就出门了,说是去打听叶满富的下落,到现在还未回来。
而汪氏从出事到现在,每天醒来就哭,哭完就骂,平时宝贝的叶东阳也不管了。
月初听完之后有些诧异,因为在她看来,叶满富虽然人十分懒惰,可平时也算是老实巴交,而且很好面子,也不会跟别人吵架,可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却做出了抛妻弃子卷钱和小三私奔的事情。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说实话,月初一点都不同情这家人,只是觉得叶柳儿真辛苦。
“那有人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么?”
“那狗杂种和骚婆娘是趁夜色跑的,谁知道他们死到哪里去了!”汪氏抹眼泪,或许是坐了半日觉得地上太凉了,自己又爬了起来。
月初对于这些事不知道怎么插手也不愿意插手,她只是对叶柳儿道:“我让人帮着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吧,柳儿,你先在家里把事情处理好,等这边你处理好后再回去吧。”
叶柳儿点点头,“姐,谢了。”
“我们之间就别说这话了,我也帮不上你的什么忙,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而且我也不想插手,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这就先走了,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找我便是。”
月初是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托人找找叶满富,不然的话难道将叶满富和小三捉回来了她还帮着打小三么?她可没这闲工夫,再者就汪氏和叶杏儿这俩货她一个都不想理,怎么可能无视以前的那些糟心事情帮她们?
回了七里香,阿碧下楼来说:“夫人,我东西都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出发。”
月初点点头,在一边的松芳问:“阿碧,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夫人要改造京城的总店,让我过去处理。”阿碧说着又问,“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帮我?”
松芳连忙摆头,“我再也不想去京城。”
月初确实要改造京城的总店。
她计划将总店改造成平城七里香这样的模式,一边卖麻辣烫,一边卖辣条和饼干。
其实京城总店的店铺虽然没有这边的大,可也不算小,光做辣条和饼干不划算。
而且因为生产都是在将军府,大家也都在将军府住,所以后面的院子压根就没有用武之地,一直都空着,只得一个仓库在用。
所以月初打算将院子和大堂打通,扩大范围之后按这边的模式来办,以后麻辣烫的加工直接在将军府完成,然后和辣条饼干一样送货到铺子里即可。
阿碧知道麻辣烫的所有流程,而那不能外传的秘制酱料她这边做好之后一个月往京城运一次就是了。
而她和松芳一样不想去京城了,所以这些事情都让阿碧去做,权当出差吧。
“夫人,你要不要写一封信?我帮你带给将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