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园有些紧张的看着徐良田:“良田,阿姐且问你那镇上酒楼里头的菜有些啥,你可都知道?”
徐良田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登时露出又窘又臊的神情来。
徐芳园瞧着他这般表情,也霎时后了悔。
来怪她心太急,方才吃饭时,听良田那酒楼里头的菜没自个儿好吃,隐隐觉得似乎是条商机。
竟是完全忽略了徐家家贫这个大前提了。
依照徐家的家境,怕连酒楼的门槛都未踏足过,从何得知那酒菜味道如何呢?
思及至此,徐芳园干脆笑道:“良田别误会,阿姐就是随口问问,若是不知道就算了。”
本来只是想要找个台阶下,不让自家弟难堪。
不曾想徐芳园话没完,徐良田却是急急道:
“知道的!”
徐良田巴巴地看着徐芳园,道:“阿姐,我虽不知镇上所有酒楼里头的菜色,但是那知味酒楼的菜品我却是知晓个大概的。”
徐芳园闻言,不觉挑眉:“你如何知晓的?”
徐良田嘿嘿笑:“咱们隔壁林大娘的儿子孟冬哥曾经在知味酒楼帮过工的啊。”
他着,生怕徐芳园忘了,又补充道:“不过那也只是孟冬哥自个儿的,阿姐你以前那是孟冬哥吹牛出来的话,信不得的。”
见自家阿姐一脸茫然,徐良田热心解释。
这人是隔壁孟家的独子,已经二十好几,是个泥瓦匠。
那孟冬虽然年纪不大,经验却已经十分老道,收的工费又十分合理。
由此,不止村子里的人喜欢请他做活,就连镇上好些铺子翻新的时候,也喜欢找他。
这其中,便包括了那知味酒楼。
当年孟冬给人家知味酒楼翻新的时候刚刚入行,年纪也尚,属于没见过世面的那种。
由此,见着什么都觉得新鲜震撼。
做完那一单活路回来,也免不了拿那知味酒楼的种种朝着村子里的辈吹嘘。
这里头自然就包括了那知味酒楼的种种菜色。
听着孟冬的那些个听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的菜名,村子里的娃娃个个都口水直流。
不过这其中并不包括原主徐芳园。
在原主看来,即便孟冬真在知味酒楼帮工,也绝没机会吃得那些个美味的菜品的。
毕竟,泥瓦匠虽是个手艺活,工钱低不还总是被人轻看。
原主以为孟冬顶多是在那知味酒楼里头帮工的时候偷看了那么几眼,将那些菜色记住了就拿回村子里头吹嘘,实在是虚伪得紧。
因着这事,原主和孟冬还争执了一通。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嘴巴笨拙的孟冬争不过牙尖嘴利的原主。
徐芳园失笑。
整个白沙村里的娃娃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孟冬借以那事作为吹嘘抬高自个儿在娃娃儿心中的地位,不过是虚荣心的表现。
可惜那原主不是个与人为善的,半点不留情就给人揭穿了。
那一回争论后,孟冬再未和原主有过接触,想来是气着了。
后来,孟冬成了亲,比以往更加忙碌,基本上都只在镇上帮工,很少回村子里了。
不过偶尔从林大娘自豪的语气里,大伙儿也隐约知道那孟冬如今在镇上可谓是出息了。
镇上大多数客栈酒馆都有孟冬做工的痕迹。
那知味酒楼在镇上做得尤其大,每每翻新都会找孟冬,而孟冬虽不会再向以前那般吹嘘,但拗不过孩子们的央求,还是会一些那酒楼里的名菜。
听了良田的话,徐芳园不由思忖,自己去酒楼一样样试菜总归是不现实,若是从孟冬口中探听倒是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