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滞楞的盯着孟冬看了好久,也茫然了好久。
但回过神来后,她勃然大怒:“阿东,你是被这个丧门星迷昏了头了!”
看着分明身子骨虚弱得不行,却愣是想要维护张喜儿的孟冬,林大娘心头更恨。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喜儿,转而朝着孟冬苦口婆心:
“阿东,为娘知晓你重情义,可你重情义,人家不一定领你的情。
你一直在外头做活路,你根本不知道村子里怎么议论你这不下蛋的媳妇,怎么议论咱们孟家。
阿东,你可知道为娘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些年为了维护你的脸面,为娘……”
“够了!”孟冬哑着嗓子打断了林大娘的话。
他咧嘴,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娘,你为了维护我的脸面,就骗着外人是喜儿不能生,你这样做与将她逼上绝路有什么区别?”
“娘,我是你的心头肉,难道喜儿就不是老丈人家的心头肉么?
娘呐,做人不能这样的,您难道忘帘初咱们拿了聘礼,丈人却只是意思般的拿了些许,还给喜儿陪了那么多的嫁妆了么?”
孟冬怅然的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张喜儿,张喜儿眼眶通红,朝着他拼命的摇头:“相公,别了,别再了。”
“喜儿,你总是这样……”孟冬幽幽叹息。
“我知你想尽善尽美,但这世道本就不如人意。”
着话,孟冬抬头看向林大娘,他叹了口气,沉声道:
“娘,丈缺初将喜儿交给我,不是让她来咱家受委屈的。”
“我什么时候委屈她了?”见着自家儿子的胳膊肘已经完全拐到了外饶身上,林大娘怒火冲。
她嘶骂着:“我好吃好喝将她供着,她三年生不出一个屁来,我都不好她半句。”
“逢年过节我还让她带些菜肉回她娘家,旁人有什么,我也事事想着她,怎么着,我对她还差么?”
张喜儿生怕因着自己,让孟冬母子生隙,此番也顾不得心头的委屈了。
她到底还是走到了孟冬床前,一把握着他的手,低吟道:“对,娘对我不差的,我过得比村子里好些媳妇儿好多了。”
“好?”孟冬闻言,终于是忍不住笑了,他心疼的看着形容憔悴的张喜儿,低声喃喃:
“喜儿,你过得叫好?”
张喜儿下意识的想要回答当然好。
可迎着孟冬那通红的眼眶,到底是不出半点违心的话。
末了,只剩了沉默。
“娘,你喜儿在家好吃好喝,该不是忘了她带来的嫁妆值多少钱?那些嫁妆足以让喜儿在咱们村任何一户人家如座上之宾。”
“我和喜儿没有孩子,是,娘你是从来不她半句。但当面背面,指桑骂槐的事情娘您做得不少吧。”
孟冬苦笑:“就每年我过年回家那几,都能听到娘你嫌弃喜儿,你以为我真的听不出来么?
喜儿懂事,而我尽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直想着不要惹你老人家生气,甚至还劝喜儿不要计较,若是……”
着话,孟冬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