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衙役苦哈哈的往回走。
比起来时策马奔腾,回程一路磨蹭。
走那么快做什么,挨骂么!
一想到往日他们兄弟两个压根就不会将吕非恒这样的角色放在眼里,而今却处处看他眼色行事。
两人心里更是气不过。
但……
“刚才那个男人……”
握着缰绳的衙役不安的开口:“是他么?”
坐在后头的衙役听言,打了个哆嗦,但嘴却是硬得很:
“姓赵的,你别胡!”
“我哪里胡了!”赵田宝登时就不乐意了:“怎么就胡了?”
后边的衙役显然不想多言半句,急急回道:
“好,你没胡,是我冤枉你了,成不?”
“不是冤枉不冤枉的问题。”赵田宝一本正经的回答:
“李贵,我认真同你讲,你真不觉得那男人很眼熟么?”
李贵沉默许久,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来:“人有相似。”
相似,哪有相似成这样的?
赵田宝打了个哆嗦。
他咳嗽一声,刚要话,忽然感到身旁一阵风刮过。
因着走了神,马儿被风惊,手中的缰绳险些就落霖。
李贵顿时大吼大叫:“赵田宝,你做什么啊,你是要摔死老子么!”
“不,不是……”赵田宝慌忙摇头。
他伸出手,指着前方疾驰而过的骏马,瞪大了眼睛:“是他!”
“他……”
李贵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傻了眼。
果然是他。
只是。
李贵愣住:“他去的好像是县衙的方向?”
“不会吧。”赵田宝神情古怪:“这条路顶多算是去县里,你怎么就笃定了是去县衙啊?”
“你傻啊,当然是因为那男人是……”
李贵话到一步,停了下来
“是谁?”赵田宝浑身一僵,不敢错过李贵的半个字。
“你算给我装蒜!”
李贵没好气的啐了一口:“他是谁,你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
“我是清楚。”赵田宝的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藏在胸口的腰牌。
他喃喃:“但我不清楚,他怎么会去县衙,还带着个女人?”
“管他那么多做什么,跟上啊!”李贵吼道。
“跟上就跟上嘛!”赵田宝哼哼一声,眉头依旧紧皱。
“喂,李贵,我觉得……”
“我告诉你,别想了!”
李贵冷声打断赵田宝的话:“若是他真要亮出身份,你想做什么,杀了他还是保护他?”
李贵轻呼一声:“杀了他,你我也要死。”
“不杀他保护他,你我依旧要死,如此,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着话,李贵幽幽地叹息一声,苦笑:
“他能这么多年不现身,算是对我们够仁慈了,你想想曾经的兄弟,还有几个活着?”
赵田宝听言,顿时无话可。
是啊,无论如何都是个死。
比起其他人,他们已经苟活了这么久,老爷对他们已经足够眷顾了。
如此,还有什么好的!
可……
不甘心啊。
赵田宝咬着牙,他抬头看向早已不见踪影的年轻人,心里戚戚。
他们卖命、杀人,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自是不会想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凭什么他们的命要交待成这样?
马蹄沉沉,一如马上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