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觉得云恒完全没理解自己话里的意思。
不过,算了算了,不重要。
这是顾老六的事情,他既已经筹划到了这步,该是知晓后边的路要怎么往下走。
“咿,徐老五,我发现你还挺聪明的。”
云恒看着忧心忡忡的徐睿,哈哈笑了:
“怪不得六哥啥事都愿意和你商量呢。”
徐睿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蠢。
云恒浅浅的吐出一口气:
“我六哥不安全、我嫂子也不安全、那九福堂更不安全,所以凑在一起反倒是安全了,我可算是明白帘初六哥的意思了。”
徐睿听言翻了个更大的白眼。
合着我都到龙椅上那位了,你还搁九福堂转悠呢。
你能出这话来,你明白什么了你明白!
徐睿深深地看了眼云恒脖子上的脑袋。
很怀疑那玩意儿除了长得好看外,啥东西都没装。
“算了,那些事情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云恒大手一挥,他朝着徐睿涎皮一笑:
“不过五哥有件事情我可能还得要麻烦你。”
徐睿眉头一皱,警惕看他:“什么?”
“其实那虎皮是六哥为了让我帮忙买下九福堂才卖给我的,所以你看能不能将那虎皮……”
“不能。”徐睿言简意赅的拒绝。
“怎么就不能了?”
“那虎皮是顾老六强卖给我的,而且老五你想想啊,若是你给了银子,万一以后我嫂子靠着九福堂发了家,那肯定是有你的好处的呀。”
云恒循循善诱。
徐睿呵呵一声:“不需要。”
云恒着急:“怎么就不需要了,大家兄弟一场,你不能……”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徐睿半点不听云恒的话,他看了眼色,嘟囔。
罢,徐睿半点不顾云恒的反应,带着伙计扬长而去。
看着徐睿的背影,云恒牙都快要咬碎了。
又特么欺负我!
合着我编排半一点用都没有是吧!
徐老五,算你狠!
以后你有事别求我!
……
吃过午饭,徐芳园让大伙儿先去歇息一会儿。
众人听言,连忙摇头不必了。
大伙儿都是劳碌惯聊,断没有午休的习惯。
徐芳园听言笑笑:“还是歇息一会儿吧,不急在这一时,这刚吃完饭就做活路对身体也不好。”
“行啦,都听丫头的吧,让你们歇就歇会儿吧,待会儿做活的时候卖力些就成了。”孙婶也道。
主人家都这样了,大伙儿也不推辞,三三两两的在徐家随便找个地方倚躺着就权当休息了。
徐芳园见着院里没了自己的事情,便想着去看看顾南弦和徐千林怎么样了。
刚走到里屋门口,便瞧见何郎端着碗筷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着徐芳园,何郎有些不好意思:
“芳园姐,徐老爹和顾大郎都已经吃过了,我便将碗筷收了。”
“麻烦你了。”徐芳园道。
“没,没事。”何郎面容更加窘迫,他赧然:“本就是该做的。”
“郎,你做完了也歇息一会子吧,太热了。”
“不,不用了。”何郎连忙摆手:“我拿了工钱的,如何可以休息?”
徐芳园听言微微皱眉,她还试图服何郎,人却已经走远了。
见着何郎一瘸一拐的背影,徐芳园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娃娃真是……
何郎生怕徐芳园再叫自己歇息,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到了灶屋。
见着大伙儿歇息,何郎脸色微怔,旋即露出一丝苦笑。
芳园姐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呢。
只是,他不敢接受这种体贴。
原本喜儿姐就是因着可怜自己,才让他来帮工的。
何郎自知不如人,因此只想着卯足了劲儿的做事。
先前何有贤和李有禄被徐芳园赶走的狼狈模样,何郎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臊皮。
人家两个好手好脚的,芳园姐尚且不在乎直接撵人家走,自己这样的……
唇角的苦涩更浓。
芳园姐那般直来直往的性子,若是自己稍微有点做的不好,只怕芳园姐也会毫不留情面地将自己赶走吧。
想到这里,何郎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腿。
早已经看厌烦聊腿,却是再次让他的眼睛也发起了涩。
何郎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他舀了水放在盆里,打算将方才拿出来的碗筷洗了。
可是当他看着那碗未曾动过的狼桃蛋汤时,手里的动作顿时就停了下来。
今儿晌午其实他已经吃得足够饱了。
可或许是因着常年没吃饱过,一想着那碗几乎有一整个蛋的汤就要这么倒掉,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这得多浪费啊。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在憩,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便干脆把心一横,将那碗蛋汤咕噜一口喝进了肚子。
彼时,田秀英家。
一片狼藉。
田秀英一睁眼,便看见被扔得到处都是的衣裳裤子,她满脸茫然。
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居然被塞着。
当她扯下嘴上的布,发现那居然是徐千强的裤时,顿时火了:
“徐千强,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才到底……”
话到一半,田秀英被那股腥臊的味道弄得恶心,侧过头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徐千强迷迷瞪瞪扯过田秀英手中的裤子,神情比田秀英还要迷茫。
他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嘟囔道:“那个泥瓦匠呢,银子呢?”
“银子不在你那儿么!”
田秀英听到银子,立即停止了干呕,她怒目瞪着徐千强:“我看着你把银子揣兜里的!”
“没有啊。”
徐千强听言,立即将自己的衣兜翻了个遍,可每一个衣兜都比自己的脸还要干净。
徐千强正想要话,却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空杯子里:“心肝儿,那杯水是我喝的还是你喝的啊,那里头还有药呢。”
“药?”田秀英闻言一愣,皱眉:“不都给了雪莲了么?”
“不,不是……”
徐千强脸上露出一丝局促:“我留了一点。”
田秀英察觉到了什么:“徐千强,你在我家水里头下了药?”
徐千强点头。
田秀英被他这般坦荡的模样弄得又羞又怒:
“徐千强你疯了吧,你下药你想做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增进咱们的感情啊。”
不过须臾之间,徐千强脸上再没了先前的局促,他调笑道:
“心肝儿,你当时是没听到那卖药将这药讲得如何如何好,我光是听听就已经按耐不住了呢。”
田秀英皱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