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蝶衣夹起一块芙蓉玉酥放进嘴里,入口极化,爽口却不油腻,她眯着眼睛微微一笑,赞道:“嗯,这个好吃。.”
此言一出,桌上其余三色皆夹了那芙蓉玉酥到她碗里,异口同声道:“若是喜欢就多吃些。”
慕容蝶衣拿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低头默默不语,随即有眼泪掉落下来。
白霓裳忙问:“蝶衣,你这是怎么了?”
画扇和琳心亦问:“是啊,二姑娘,你怎么了?”
女子抬起头来,眼眶红红的,长长的羽睫上犹衔着点点泪珠,面容感动不已,“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对我真好,心里好生感动。”
三人这才放下心来,白霓裳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地笑:“傻妹妹,我们对你好,可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好了,快别哭了,吃东西吧。”
慕容蝶衣笑着点点头,左顾右盼,突然问道:“咦,我来了好一会儿,怎么没见着我那教主姐夫呢?”
按理说,往日这会儿无双都会来月华别筑看白霓裳。今日慕容蝶衣到了,想来他不会不知情,可不知怎么的到现在也不见个人影。白霓裳亦觉得纳闷得很,忙望向坐在一旁的画扇。
画扇是宋玉的妻子,而宋玉又是无双贴身跟随的人,一定会知道原因的。
果然画扇笑道:“二位姑娘,是这样的。公子说二姑娘今天刚到,姐妹二人好不容易见面了,必定有许多体己要说,他不便来打扰,说是晚些时候再来看姑娘。”
慕容蝶衣抬手撞了一下白霓裳的胳膊,笑得好不促狭,“姐姐,你给我找的这个姐夫好不体贴啊。.”
白霓裳的莲颊立时浮上两朵红云,羞赧地低下头去,“好蝶衣,你就别取笑我了。”
慕容蝶衣眼中的笑意更浓,将手搭在白霓裳的肩膀上,接着说道:“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真的,我还当真是想瞧一瞧,究竟是何等的俊俏人物竟教我姐姐如此倾心?愿意以身相许。”
不待白霓裳说话,一旁的画扇和琳心已七嘴八舌地替无双打起了广告。
一个说:“二姑娘,你的这位未来姐夫那可是相当的了不得的人物。长得是俊秀绝伦、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间的风华足以倾倒众生啊。”
另一个马上接过:“岂止这些。无双公子武功盖世,医术亦十分了得。他精通玄门遁甲,一人足以令千军万马失色。二姑娘,你还想知道些什么?我们俩都可以告诉你的。”
慕容蝶衣听得津津有味,忽而双眸放光,嘿嘿一笑:“那么,我倒是考他一考了。我最亲爱的姐姐,可不能就这么教他娶走了。怎么着,也得过了我这未来小姨子的考验吧。”
三人异口同声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想要怎么考他?”
慕容蝶衣神秘地抿唇一笑,半响方道:“怎么考,你们一会儿看着不就知道了么?”
几乎是同一时间,可怜的无双在昭华殿打了个喷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那素未蒙面的未来小姨子正在月华别筑里挖空心思,设了一个局在等着他扑进去呢。
晌午时分,无双处理完一干朝政后,带着宋玉乘坐轿辇出了宫,直奔月华别筑而去。
一路进了苑门,穿过花径回廊,无双忽而驻足不前,合上玉骨羽扇,“玉儿,我怎么瞧着今天这月华别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啊。”
宋玉四下里张望了一番,笑道:“没有呀,我瞧着一切都挺正常的。公子,你今日是不是有些太多心了?”
无双轻轻摇首,紫瞳光华流滟如霜,“安静,太安静了。你不觉得,今日这月华别筑似乎太过安静了么?”
宋玉挠了挠脑袋,傻呼呼地笑道:“好像是有些太安静了。往日我和公子过来,总会见画扇或是琳心来迎一迎。可是今日,竟然全不见她们的人影。是有些奇怪啊。”
无双举扇在宋玉脑袋上敲了一记,笑得云淡风轻,行为举止间自有一股风流洒脱,“别想了,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该来的,任你想躲也躲不掉,倒不如安之如素坦然面对。我们走吧,只怕她们此刻正在等着咱们呢。”
宋玉摸着微微发疼的脑勺,忙快步跟了上去,忿忿不平地喊:“我说公子,你老这么敲我的脑袋,会把我给敲笨的。如此,你这个名师可就出不了高徒了。”
走在前头无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似真似假地回了一句:“谁说的?为师从来都是挑准地方打,只会把你越敲越聪明,绝不会越来越笨的。”
宋玉信以为真,忙笑着追上去,“公子,若是这样的话,那你日后便多敲我几下好了。”
无双又是一阵大笑。他这徒儿,真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啊?
来到白霓裳的门外,果然见画扇和琳心如那南天门的守门大将般分站两边,笑意深长。
见到无双和宋玉来了,两个笑意促狭的小女子深深作揖,道:“公子安好。”
无双摇开羽扇,斜睨而笑,风华绝代,“想来,今日我想要进这门怕是不容易吧。”
画扇和琳心相视一笑,齐声道:“公子英明。”
无双笑得从容淡定,摇扇间俱是磊落舒朗的风流潇洒,“直说吧。我那远道而来的未来小姨子,今日究竟是给我摆下了什么阵呀?”
画扇上前微微一笑,眸光叹服,“公子果然是聪明过人,画扇佩服之至。不过,也正是因为公子名声在外,二姑娘才会给您设下今日这个小小的‘考验’,名曰--火眼金睛辨新娘。”
“火眼金睛辨新娘?画扇,你们搞的什么名堂啊?”宋玉忍不住发问。
画扇不客气地瞪他一眼,“什么我们搞的什么名堂,这是我家二姑娘给她未来姐夫设的一个小小考验。去去去,不关你的事,你少给我掺和。”
宋玉不禁有些不服气:“你们摆明是在为难我家公子,怎么就不关我的事啦?”
“你,你……”画扇气得牙咬咬,对她家那个忠心护主的呆相公,实在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