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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外面天上的太阳已是升到了正空,散发出炙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天气变得十分炎热了起来。
这时,已是农历五月份了,相比于四月中旬张进他们从石门县出发的时候,天气可是炎热了许多,算是正式入夏了,盛夏的阳光在五六月最是毒辣了,站在那阳光下,晒的人满头大汗,皮肤都有着灼烧感。
那在书房外不远的地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书房的小厮王瑞此时就被太阳晒的一头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看了看那书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都中午了,张公子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老爷还要留他在家里吃饭吗?”
他正如此嘀咕时,这时一个老管家负手从他背后走了过来,看见他在这里伸头缩脑的张望着,这老管家不由喝问道:“哎!死小子,不去做你的事情,你在老爷书房外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王瑞当即就是吓了一跳,忙是转头看了过来,看见这老管家,他忙弓着身子赔笑道:“是爷爷您啊,吓了我一跳!”
老管家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平日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你是又在这里偷懒了吧?你这死小子,一个当小厮下人的命,不勤快做事,总想着偷懒,这样的下人哪个主人家谁也不喜欢的!快去,做你的事情去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偷懒了,否则饶不了你!”
“是,是,是!知道了,爷爷!”王瑞赔笑着应着,可那双机灵的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瞄了一眼那书房,试探着问道,“爷爷,您这是要去书房找老爷?”
老管家点头应道:“嗯!这都中午了,厨房那边饭菜都做好了,我是来请老爷去厅堂里用的!”
“哦!那韩公子和张公子也在家里吃饭了?”王瑞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韩公子他们可都是老爷的客人,这中午了,还能够不留饭吗?可没有这大中午的还撵客人走的道理,那就太失礼了!”老管家点头如此说道,但随即又是瞪了一眼王瑞,呵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打听这个干什么?还不快去做你的事情!偷懒偷懒!天天就知道偷懒!你这死小子就是个懒骨头,再这样偷懒,小心我捶你一顿!”
闻言,王瑞自是不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幸好他也知道了这张公子会留在府里用午饭,一时半会不会走的,就是要走也要下午了。
于是,不等生气的老管家抬脚要踹过来,他就一溜烟的跑了,嘻笑道:“爷爷,中午了,我也饿了,我还是先去厨房那边吃饭吧,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啊!”
老管家看着他的背影,气笑道:“这死小子,就知道吃饭和偷懒,整个一个好吃懒做!这样可不行,看来真是懒骨头痒了,不打一顿不舒坦,哼!”
说完,他也没时间和这王瑞计较,转身又往书房这边走来了,走到书房前,就敲了敲门恭声道:“老爷,中午了,饭菜做好了,在厅堂里摆好了,您和韩公子他们也该用午饭了!”
书房里,张进、韩云和王知府本来相谈甚欢,谈的都忘了时辰,忽的外面传来了这话,这时他们才恍然起来,意识到时间已是到了中午了。
顿时,张进就是神情微变,蹙了蹙眉头,因为他忽然想起西城永家巷那边的张秀才和张娘子了,要知道他今日早上出门来府衙寻王嫣,可是偷偷瞒着张秀才的,是要张娘子帮着打掩护,他这才能够出门了,可要是他中午都不回去,吃午饭时,他爹张秀才发现他不在,要是问起来可怎么办?他娘还能帮他打掩护瞒过去吗?恐怕是瞒不过去吧,那会如何?他娘不会出卖他吧?
而且,这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就算再赶回去也来不及了呀,这从北城的府衙到西城的永家巷,可也有好一段路程了,来不及回去了,恐怕这时候他爹张秀才已经发现他不在家里吧?
他正蹙眉担忧时,这时那王知府笑着应道:“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然后,他又笑着招呼张进和韩云道:“云哥儿,张进,走!中午了,我们去厅堂那边用饭,等用了饭,再来书房里说话!”
说着,他就径自起身了,往书房外走去,那韩云自也是起身跟了上去,可张进起身之后,却是神情犹豫迟疑了,不知道这时候是该赶紧告辞回去,还是留在这府衙吃饭了!
那韩云见他磨磨蹭蹭的,不由转头失笑着催促道:“张兄,走啊!你这干什么呢?”
张进纠结了一瞬,心里就暗叹一声,到底是决定留在府衙吃饭了,不急着赶回去了,主要是他现在赶回去也没用了,他爹张秀才肯定是已经发现他出来了,那么赶不赶回去都没什么区别,只希望他娘能够顶住了,不会出卖他吧,能够找到合适的理由掩护瞒过去吧!
还有,这已经是中午了,人家王知府留饭,他要是推辞,坚持要告辞回去,那也是十分失礼的事情了,给人印象不好了,所以就算要给王知府留一个好印象,这时候他也不能匆匆告辞赶回去了!
最重要的是,今日他来这府衙的目的还没达到啊,他还没单独和王嫣见面呢,还没和她说上话呢,如何就能够这么回去了?
所以,综上原故,他此时自是决定留下来了,于是他向韩云笑了笑道:“是,韩兄先请!”
然后,他和韩云一前一后的出了这书房,跟着前面的王知府一起来了厅堂。
显然,只看那厅堂桌上摆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丰盛菜肴,还有酒壶酒杯,三副碗筷齐全,就可知这府衙上下招待张进和韩云,是费了一番心思的,至少是没有敷衍了事了。
那王知府就是高兴的伸手笑道:“坐!你们都坐!”
韩云笑道:“还是伯父先落座吧!”
张进也伸手让道:“大人先请!”
王知府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并不曾就真的让张进和韩云先坐了,就算他让韩云和张进先坐,他们也不敢了,所以听了张进和韩云这话,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先坐了下来,随即张进和韩云也就跟着落座了,然后自是开席了!
一顿午饭,说说笑笑,推杯换盏的,也是吃的宾主尽欢了,王知府和韩云说着他和文信侯年轻时候的事情,又和张进说了说这科举乡试还有金陵书院招生考试的事情,席上也是说笑热闹的。
而等用完午饭之后,他们就又是回到了书房里,开始磨墨书写了,张进的字得了王知府夸赞,说他的字遒劲有力,颇有些风骨,张进听了心里也有些得意高兴,要知道为了练这笔好字,他也是从小吃了不少苦头的,悬腕提笔的没少练了,如今看来果然没白费功夫了,一笔好字确实能够给人好印象啊!
就如此,他们在这书房里,写写画画,闲聊说笑,谈诗论文的,又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下午,到了下午四五点左右,太阳已是偏西,要夕阳西下了!
此时,张进就不得不告辞回去了,再不回去可就要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