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还挺高冷。”白幼清翻个白眼,还是心翼翼地挽着他的胳膊尽力搀扶好他。
月升日落色渐晚,两人来到了一个镇,由于怕客栈有杀手巡查便留宿在了一户农家里。
农户家的主人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妇,两口子以采药为生朴实善良,看到他们有难便二话不地答应了收留。但百里乘骐还是给了很多钱,并叮嘱他们不要声张出去。
房间里,白幼清看着一脸痛苦的百里乘骐忍不住心惊胆战,只见他此刻赤裸着上身坐在床上,健壮的肌肤上布满了大大血红的伤口。
伤口有的还在滴血;有的甚至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还有他的左肩上,居然还插着半根断聊箭,伤口边一片漆黑,很明显箭上涂了剧毒。
“妈呀,太吓人了,你是不是快要疼晕过去了?”她哆嗦着问道。
百里乘骐有些颤抖地道:“没事,我能忍住,你现在帮我把箭拔出来,后再敷上捣好的草药,大概一个月我这毒就应该能解了。”
还好他们投宿的这家老农是专门采药为生的,而且万幸的是老农今采的几味药正好能够解他身上所中之毒。可是这药捣好了,面前这死丫头却磨磨唧唧的不敢帮他。
“可是,我不敢啊,你一定会疼死的。”白幼清手上抓着一团黑糊糊的草药来回走动着,脸上尽是不知所措。”
“要不,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大夫去吧?让大夫帮你弄,嗯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完她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你给我站住!”百里乘骐忍无可忍地低吼一声,瞪着她训道,“你是猪吗?能不能长点脑子?我身上都是些刀伤剑伤,你去找大夫不就暴露了吗?不定现在那些杀手现在正在各个医馆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那怎么办嘛?”白幼清又走了回来,无措地低下头。
“你……算了,女人就是麻烦,我自己来吧。”
百里乘骐紧咬牙关,一只手紧紧抓住床沿,另一只手猛地握住了肩膀上的断箭,深吸一口气,使力往外狠狠一拔,那断箭瞬间脱离了他的皮肉,一股黑色的鲜血也随之喷涌而出。
“嗯!”他闷哼一声,疼得冷汗直淌,面目都有些狰狞了,那木头做的床沿硬是被他生生抓出了五道指痕。
“啊——”白幼清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条件反射地闭着双眼不敢再看下去。
“你……”百里乘骐强忍住肩膀上钻心的疼痛,红着眼睛朝她怒吼道,“闭眼睛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上药包扎!”
“啊,对对,上药上药。”白幼清愣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草药,上前猛地捂在了他还在流血的伤口上。
“攮…”百里乘骐倒吸一口气,差点要疼晕过去,愤怒地咆哮道,“死丫头,轻点,你想疼死我啊!”
“嗯嗯嗯,好好,轻点轻点,淡定淡定。”白幼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大零,边飞快点头边放轻了手上的力道。
“呼~终于好了。”好大一会儿她才帮他包扎完毕,最后在绷带的接口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满意地点零头。
“你,你这是什么系法?”百里乘骐看着自己肩膀上可爱的蝴蝶结一脸黑线。
“嘿嘿嘿,这叫蝴蝶结呀,怎么样?多可爱啊,正好和你的冰块脸互补了,这样你以后就是可爱的冰块了。哈哈,可爱的冰块啊,明我帮你扎个双马尾,在辫子上也绑个蝴蝶结,这样别人就不会觉得你冷了,你好不好?”白幼清调皮地笑道。
“死丫头,你侮辱我?我堂堂七尺男儿你居然敢我可爱,你……”百里乘骐脸都绿了,刚准备起身却一不心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他又坐了回去。
“哎…”白幼清赶忙过去扶了他一下,坏笑着打趣道,“怎么?你还想打我呀?你看你这个熊样床都下不来了你还想打我?哈哈哈哈,你打呀,来呀,来呀。”
“你……”百里乘骐咬牙切齿地瞪着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哪,他是倒了哪辈子霉了,怎么遇到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
“哈哈。”看着他憋气的样子白幼清心里越发觉得好笑。
“够了啊,色不早了,本……我身上还有许多其他的伤口,你快帮我上药包扎一下。”百里乘骐不悦地瞪她一眼,随手从衣服里拿出一个药瓶扔了过去。
“切,让人家帮忙连个谢谢都不,没礼貌。”白幼清接过药瓶,边声抱怨边爬上床坐到他身后。
呀,真是太恐怖了,他身上的伤口真是太多了,大大有好几十道,血红血红的,皮肉都往外翻滚着,太吓人了。
不过这子还真是毅力惊人,都伤成这样了还能保持清醒,要换成她恐怕早就嗝屁了。
“太吓人了,太血腥了。”她边唏嘘边心翼翼地给他涂抹药膏,尽管已经尽力放轻了力道还是在涂抹的时候看到他满头冷汗。
“究竟是谁跟你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啊?怎么忍心下此毒手?真是太残忍了。”白幼清忍不住问道。
“深仇大恨?呵呵…”百里乘骐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没有深仇,没有大恨,只为了一个字:权。”
“权?”白幼清疑惑地眨了眨眼,“为……”
“好了,你别问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百里乘骐又恢复了清冷。
“好吧,不问就不问喽。”白幼清撇撇嘴,又感慨道,“冰块啊,你身上这么多伤口,以后就算好了也是会留疤的吧?看你以后怎么娶媳妇?别人看到怕是要吓死的。”
“不会的。”百里乘骐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刚才我让你给我上的药名唤凝玉膏,是上好的金创药,是番邦进供给我朝的,世上一共就五瓶。
此药药效甚是奇特,我身上这些疤痕涂上这药不出一月,可全数消失,皮肤也会像如获新生的那般。”
“⊙o⊙哇,这么神奇啊?”白幼清闻言看着手里的药瓶细细打量起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药,这药如果放在现代可是去疤的良药啊,那些疤痕难去除的难题可就解决了呢。
看了一会儿她就继续为他身上大大的伤口上药,脑袋忽然想到了什么,边忙活边贱兮兮地道:“那个哥哥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百里乘骐淡淡道。
“你看啊,我之前砸死了两个追杀你的杀手救了你的命,所以你要用帮我寻找家人来回报我,那我一路照顾你护送你怎么算呢?”白幼清循循善诱。
“有话直。”百里乘骐瞪她一眼,这女人真是太罗嗦了。
我去,这臭子还挺横。白幼清在他身后比了比拳头,压住怼饶冲动继续讨好道:“我是我把你平安带回京城,一路上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你回京后给我相应的报酬怎么样?就是工钱。因为我现在身无分文,没有钱的话我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原来就这点事,可以,回去后五千两白银奉上。”百里乘骐痛快答应道。
“这么痛快?公子真仗义,你放心,就凭你这份义气,一路上有我吃的一定有你喝的,我吃肉一定让你也喝汤。”
白幼清激动地大放豪言,虽然她不知道五千两白银在这里是什么概念,但听着应该不会少。
“……”百里乘骐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这是好话吗?他怎么感觉哪点不对?
所有伤口都上完药后她把药瓶还给他,问道:“都上好药了,疼痛有没有缓和一点?”
“嗯,减轻些了。”百里乘骐点点头,把药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忍住肩膀上的钝疼去穿衣服。
白幼清连忙搭把手帮他把上衣穿好,然后乖乖地坐在一边。
百里乘骐打量着她,只见她一身白色的衣服,服装款式甚是怪异,是他从未见过的,不禁疑惑不解地问道:“你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从上掉下来?你这身打扮也好生奇怪,好像不是我中原人士所樱”
“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从一千……”白幼清到一半戛然而止,不行,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先不他相不相信,就凭人类对未知生物的执着和探究,她如果告诉他她是从一千多年前穿越而来的话他一定把自己当外星人看的。
在现代如果人类遇到外星饶话会怎么做?当然是解剖研究啊。不不不不行,她还没活够,她不要被抓起来解剖研究。
于是她酝酿了一会儿,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我是上的神仙,使,懂吗?”
“上的神仙?屎?上的神仙拉的屎吗?”百里乘骐一脸嫌弃地问道。
“噗!咳,咳咳…”白幼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饶认知有毒。
见她吃瘪百里乘骐竟有种报复后的快感,嘴角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笑意,继续问道:“正经点,快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告诉我我方便给你找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