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伤心吗?”他不由道。.
苏暖烟怔然,而后轻轻摇头,语气凄凉。“我还有什么伤心的呢。是我从一开始便没有看清楚,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心意罢了。”他在意的人本来就是碧涟漪,和她之前也不过只是一场交易罢了。但她却偏偏把一切都当成了真,还弥足深陷。
但感情就是这样奇妙,即使给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也会选择再遇燕血魄的。在她平凡的人生中,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而寝食不安,这样美好的经历,足以让人铭记一生了。只不过遗憾的,那个男人却从未爱过她。但无妨,只要她爱过,就够了。
“如果你现在想要哭泣的话,我是不会笑话你的。”
苏暖烟抬眸,看向男子温柔的黑眸。“你……”
“如果你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我一向是一个大方的人。”墨子谦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示意她可以靠过来的。
在这个异世里,苏暖烟经历了很多。但在此刻,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温暖自她心底缓缓涌了出来。它们驱散了她身体内的寒意,让她在这一刻可以忘却燕血魄对碧涟漪的多情,对她的残忍。
“墨子谦,谢谢你!”
“不客气的。我怎么能看到这样一位美好的姑娘,独自垂泪呢!”傻姑娘,你这样难过,我可是会心疼的啊!
“谢谢!”苏暖烟偎入这个怀抱中,任眼泪缓缓流下。
墨子谦轻轻拥着她的肩头,眼底柔色一片。.
两人都不曾注意到,在暗处,一双妒忌的眼眸,燃烧出的烈火要将他们点燃。
燕血魄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去而复返后,竟然会看到这样一幕让他五脏六腑都要被燃烧起来的画面。一对璧人在月光下依偎,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赏心悦目,但可绝对包括他。
苏暖烟,你当真好样的!
有墨子谦在身边,招财的伤总算是略有缓解。
但每次看到她苍白的面容,苏暖烟涌上心头的懊悔和心疼几乎要将她淹没了。而更多的是对燕血魄的愤怒,他今日可以为了碧涟漪让招财重伤。那么明日,他也可能因为那个女人,杀掉她苏暖烟。
明明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美好的回忆,为什么现在就闹到了这个局面?
苏暖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或许是就是古人和她思想上的不同吧!他燕血魄是王爷,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手握重权,想要什么没有呢?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只为一个女人而停留。
在他明知深爱的女子昏迷的时候,还不是招惹了她吗?看向床榻上的少女,苏暖烟无奈叹息。现在的她,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燕血魄逼迫她拿出千年寒玉,无非是为了碧涟漪,想要唤她苏醒罢了。当初分明是他不要那千年寒玉亲手奉到她手上的,如今想要抢回去吗?抱歉,不可能!那千年寒玉本就是她的东西,她可不愿意交出去。
此刻的苏暖烟已经不想去计较燕血魄对碧涟漪的疼惜,对她的冷淡了。千年寒玉如今是她的东西,她为什么要去拿去救治碧涟漪。她可不是舍己为人的圣母,那个女人既然陷害她,便要承受她的怒火。
先是假装怀孕,而后又陷害她,让燕血魄误会她因嫉妒推到她,致使碧涟漪流产。好一番算计!要不是龙雪烟在花园中先行拾到千年寒玉,如今那玉肯定早已落入了碧涟漪手中了。
苏暖烟可并不认为碧涟漪想要那千年寒玉,是用来修身养性的。千年寒玉乃上古神物,事关宝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去寻找传闻中的秘宝。但那不单单是一个寻找到宝藏的线索,更是她和晓晓她们可以回家的唯一希望了。
她本以为,她会为了这个男人留在这里。但他已经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她再留下来还有什么用呢!不如回到现代去,继续她的法医事业。
正在她想事情间,忽然听到床榻上招财嘤咛一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虽然有墨子谦治伤,但燕血魄那一脚委实用了不少的力气。招财又是一名弱女子,哪里能抵得住他一脚。这几日虽然是服了药,并且卧床休养,却始终昏昏沉沉的,让人看着就担忧。
招财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苏暖烟,见她眼底青黑,显然是不曾好好休息,顿觉一阵心疼。“小姐,招财无碍的,您应当好好去休息啊!”
苏暖烟从未把招财进宝她们当作是下人一样看待,她们都是和自己一样平等的人。对她来说,她们更像是朋友一样的存在。
在这个王府中,真正对待她好的人寥寥无几,除了龙雪烟,也就只有招财了。她不能为招财做其他事,连保她无忧都做不到,如今只能在她身边照顾她痊愈了。
“招财,我不累的。倒是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若非是招财极力劝她,她又怎么会不让招财继续在摘星楼养伤呢!那日都是她太过信服招财的话了,她的身子远远没有她自己说的那般康健。不然如此,也不会回到王府后,便整日昏昏沉沉的。
“我当日就不该听从你的话,带你回来的!”思及那日招财虚弱的模样,苏暖烟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姐!”招财嗔怪的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小姐怎么又犯起孝子脾气来了。您如今是贤王府的王妃,怎么能日日待在摘星楼呢!这若是叫外面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什么闲话呢!招财是小姐的奴婢,自然要跟在小姐身边打点了。虽然招财现在是受了伤,但仍然可以保护小姐啊!”
苏暖烟沉默了下,而后无奈的摸了摸招财凌乱的发丝,叹道:“傻丫头!你快些好起来,才是不叫你家小姐担心呢!”
招财抿唇一笑,眼底里尽是狡黠。“小姐能开心起来,招财也就开心了。”
主仆二人正说说笑笑,忽听房门一阵轻响。紧接着身穿黑色袍服的冷峻男子便走了进来,他目不斜视,走入内室,看着榻边的女子,蹙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