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阎君过的浑浑噩噩。
从小到大,他都有坚定的目标和人生信念。
年少时勤学苦练,期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将阎家发扬光大。
成年后更是片刻不敢停歇,既要守护阎家,更有了更远大的理想。
一国之首,成功近在眼前。
可当这一切尽数捏在他手中的时候,他却没感觉到丝毫的喜悦。
得到了这些,代价却是,他失去了自己的骨肉至亲,也失去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没了他们,他那所谓的目标和理想,好像一夜之前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他再不关注政事,一切都是谭竹青和一些元老在打理。至于他们怎么打理的,阎君一概没有过问。
不是全然的放心,只是……心没在那里了,不管怎么样,都和他没关系了……
抓了赵崇彬,也不过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夏瑾柒的消息,他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他周旋,所以将他随便丢在了一处地方,任他自生自灭。
阎家的宅院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回去过了,尽管早已经安排了人去修缮,但他却连工程进度都没询问过。
唯一能让他上些心思的事情,必然是和夏瑾柒有关的。
他知道,她嘴上虽是不说,但心底里一直希望他能和阎清和睦相处。
所以他风风光光的给阎清办了葬礼,亲自把阎清送进了阎家的祠堂。
他知道,她心里把霍庭当成是亲哥哥一般,希望他也能有一个好归宿。
所以他有意无意中,都在撮合霍庭和苏湘湘。
但凡是曾经她想做的,他都在一件件的替她完成……
“你曾说过壁月也是个可怜之人,我便让她和陆逸鸣见上一面。”阎君握着夏瑾柒有些凉的小手,轻轻贴近自己的侧脸,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脸蛋上,宠溺非常。
尽管,夏瑾柒依旧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玻璃上起了雾气,朦朦胧胧的将冰冷的窗外和温暖的室内切割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阎君就那样在夏瑾柒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起先还会说上一两句话,到后来,便是静静的凝望着她的睡颜,直到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他伏在床边,大掌始终握着她的小手,固执的不肯松开……
他用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温暖着她。
病房内再一次恢复了宁静,静到几乎只能听到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然而,就在这安静的异常的环境中,旁边一台的心电图机,忽的发出了不寻常的警告声,“滴!滴滴!!”
与此同时,心电图机的显示屏上,开始了反常的波动。
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看似睡颜安详,但她的潜意识里,却是波涛汹涌!!
断崖下的那一片湖水,忽的急速升上来一连串的泡泡!
三秒后,只见一片水花飞扬,湖底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蹿了上来!
巨大的水花散落之后,才能看清,竟然是夏瑾柒浮了上来。
“呼……”她急速而贪婪的呼吸着,浑身湿透了也不怕,赶紧挑了个方向,开始往岸边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