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当然,只是对于正常人来说,可王治同志本来就不正常,看见鬼就跟看见鸟一样的正常,不过,即便他二十年的阅鬼经验来看,也还真没见过这样的鬼,毕竟,他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没啥区别,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但要说这就是个正常人,那么,王治就更加的不相信了。
男人平静地看了看他,淡然地说道:“上楼慢慢说吧。”
这是一栋七层的老式小区,没有电梯,两人一鬼来到三楼,刚一进门,钱佳就松开了抓着王治的手,左右好奇地看了看道:“哇,好漂亮的房子啊!”
王治一愣,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房子,发现还和他上次来时一样,虽然比较好看,但估摸着还轮不到让钱佳这么惊讶的地步,难道是这个女人没见过漂亮房子?
他正胡思乱想着,顺便回头看了一眼正把门带上的男人,这一看突然发现他手里的伞不见了,而门外自然不会有的,可他身上明明也没地方能放得下那么大一把伞而又能让人看不见的地方。
王治心里一颤,忍不住再次打量了一下房子,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鬼,他总是觉得这房子有点古怪了。
钱佳可没管两个男人了,她从王治的身边飘了过去,来到书架边,伸手摸了摸,这一次,她的手靠在了书架上,并没有直接伸到书架里面,她一呆,然后兴奋地叫道:“呀!这个我能摸到啊!”
她的话刚说完,外面又是一道闪电。
天空本来就昏暗,房间里的灯也没来得及打开,所以就更昏暗了,这闪电一划而过,让房间里瞬间明亮了不少,王治心里再次打了个颤,这……女鬼,怪屋,外加闪电,这也实在有点考验他的神经了,即便他自认为神经粗大,不过,再粗大也顶不住这么折腾啊!反正他是觉得呆在这里实在有点不舒服。
他心里发毛的同时,钱佳木然地扭头看了看窗外,愣了一下才莫名其妙的对王治道:“我怎么不害怕了啊?”
这话问的……她害怕不害怕,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这时,男人走了上来,对着钱佳道:“你可以随便看,但别乱碰。”然后又对着王治道:“你跟我来。”
他说着来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看着王治。
王治有点手足无措了,心里打算着早点跑人,反正感觉呆在这里不安全,可男人就这么毫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甚么威力,可他搅动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跑路的借口,于是只好磨磨蹭蹭地来到男人的身边,看了看那干净而名贵的沙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你叫甚么名字?”
“啊,我叫王治。”王治心里有些发虚,不敢直视男人的脸,只好把视线放在了满屋子乱转的钱佳身上,她还是那身连褶皱都不变的火爆装束,露出了相当诱人的绝大多数部位,可王治这时候看过去,心里却一点非分的想法都没有,只是觉得很诡异。
“你这套功法,谁教你的?”男人的话还是那么淡然,感觉有点像是在朗读一本学术作品一般,还不带自己的任何感情。
可听见这话的王治却突然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男人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练功的?”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说自己练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练得少,总比没练好吧。好歹还是算练过的。
男人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他皱了皱眉头道:“我是刘毕,刚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刚才他说的时候,刚好那么大一个炸雷,再加上钱佳的尖叫,王治是确实没注意到,现在算是听清了,他惊讶地看着男人道:“那你是人是鬼?怎么会知道我练功的?”
这时,钱佳也好奇地飘了过来,她盯着刘毕看了看,然后对王治说道:“他可是个大鬼,大得不得了!”
“闭嘴。”刘毕淡然地说道。
这声音不大,可听见的钱佳却全身一抖,然后乖乖地坐在了沙发里,紧闭了嘴巴,看着两个男人。
见钱佳老实了,刘毕才对站着的王治道:“我是财大的一个老师,至于其他的身份,你知道也没用,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这功法是怎么学的,谁教你的。”
王治眼睛转了一圈,刘毕不简单,这是他得出的唯一结论,不过,话还是得回答的,于是他说道:“是一个老鬼教我的,名字叫驭神术,不过我没怎么练好。”这点王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驭神术?”刘毕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下王治,这么看着,让王治觉得自己好像脱的光溜溜的,正被一个男人盯着瞧,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双腿不自觉地夹了一下。
“那个老鬼叫甚么名字?”
“鬼见愁。”
“哼,天底下还有哪个鬼敢叫鬼见愁吗?”刘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他就不再理会王治,转向钱佳问道:“你呢?你怎么又不走?”
“我?”钱佳一愣,这突然一问,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都死了,还留在人间干甚么?”
听见刘毕再次发问,钱佳突然就反应了过来,人立刻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着刘毕一边哭一边磕头,然后嘴里还痛苦地悲号着道:“大老爷啊!小女子死得冤枉啊!”然后她就一边“悲痛”地哭着,一边讲述自己悲惨的被害经历。
王治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这感觉不对啊!这个女人神经了吗?对自己的时候,那是又凶又恶,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只有实在没办法了,才装装可怜。
而对这刘毕,她的态度就实在太怪了,她的那番表演,让王治不自觉地想起了电视上那些怨妇遇见青天大老爷时的场面。
于是,他眯缝了眼睛,更加仔细地打量起了刘毕,可这人不管怎么看,除了一张迷死女人的温和脸庞,以及一身周正的穿着外,实在看不出哪一点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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