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王治不够聪明,也大概知道了敌人的计划,他们上高速,只是因为要甩掉后面的尾巴。
既然梁志奇能轻易的监听王治的手机,那么其他的势力照样可以,他们自然也知道围绕着王治,到底发生了甚么,不管出于甚么目的,是看热闹,还是来助威杀人,还是来救人,总该会到南边来看看的。
看着他们被拦在了高速路外面,王治知道自己活着回来的奢望更加渺茫了。
两辆车子一路飞驰,不断超越着路上的车辆,高速路是向东北通往绵阳的,也就是说,他们原本在南边,围着城绕了半圈,才上的高速,而在高速上开了有三四十公里的时候,前面的奥迪突然凭空就从高速路上飞了起来,然后拐着弯就开出了高速路,就好像那里有一条看不见的匝道一般。
王治正觉得惊奇,还不明白它怎么就突然开了出去,结果自己的车也跟着就离开了高速路,然后顺着那条看不见的匝道,也下了高速路,冲上了一条若隐若现的老柏油路。
柏油路已经有好些时间不曾有车子来过了,路面斑驳,两旁长满了一米多高的杂草,前面的车子一钻进去,就好像野猫进了密林一般,再也看不见踪影。
但是的哥依然没有停下,甚至都没怎么减速,任由破碎的道路将车子颠簸得不断椅,甚至两边的杂草都敲打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也没见他丝毫的犹豫。
王治无计可施,除了紧张的坐在后排之外,一点别的办法也想不到,不是他不愿想,而是他真的无能为力。
好在车子颠簸了不过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一条河滩边,前面的奥迪停在杂草丛中,上面已经空荡荡的没人了。
的哥将车子停在了奥迪的后面,然后脑袋摇椅晃的,无力靠在了靠背上,嘴里还喃喃的嘟囔着:“这是哪儿?”
王治被颠得有点反胃,好在不是太剧烈,还不至于吐出来,他打开车门跑到奥迪车边看了看,一无所获之下,四周一望,到处都是厚厚的草丛,只是斜着往下是一条河,河应该不是很大,虽然能听见水流的声音,但是被草丛遮掩着,也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他拉着挎包的带子,将包拉到了背后,然后对着紫竹点了点头,又对郑立凯道:“你先回定魂盘。”
“可是。”这样的时刻,老鬼自然不愿意退缩,即便知道自己的本事。
王治犹豫了一下,把挎包取了下来,递给郑立凯道:“拿着包回高速路,后面应该会有人来的,不管是谁,把他们引过来,总归多一分的希望。”
郑立凯想哭,可惜流不出眼泪,王治打的甚么主意,他当然清楚,可是就算他知道,也没办法反驳,于是哽咽着说道:“我一定把救兵搬来,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
“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死的。”
郑立凯提着挎包就朝着来路飞快的飘走了。
王治想了想,回到出租车旁边,弯腰看着座位上有气无力的的哥道:“听得见我说话吗?”
的哥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听得见就行,现在好好听着,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去,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不管发生甚么事情,你都不要离开车子,随时准备好我们回来就开车走人,知道吗?”
司机点了点头,王治也搞不清他到底明白自己的意思没有,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带着紫竹就朝着河滩里面走去。
两边的杂草太高,两兄弟走在中间差不多都被挡完了,不得不经常探头才能看见周围的情况。
走了十几米远,终于看见了河道,而就在河边的乱石滩上,三男一女正随意的站在河边。
几人见王治两兄弟过来,都回头看着,四个人的表情各异,不过都有着一份共同的味道,那就是憎恨。
王治不认识这些人,但是能体会到他们的心情,只是这时候已经不是追究那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了,他飞快的四周看了看,除了潺潺的流水就只有荒芜的杂草了,根本不见曹薇和李昕的影子,他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一些,才喘着粗气问道:“人呢?”
四个人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半老头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人呢?死了!”
“死了?”王治心里一惊,他知道这些修真不会把普通人的性命当回事情,可也没料到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会来得这么突然,他忍不住对着老头子狂叫了起来道:“那可是两条人命,你们要真杀了他们,老子就灭了你们!”
老头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突然哈哈的狂笑了起来,可是他的笑声是那么的可怖和痛苦,等大家都把视线望向他的时候,他又突然止住了狂笑,然后狠狠地看着王治道:“就那两个贱女人的命是命了!我吴家儿郎的命就不是命了?”
王治被顶住了,这下知道这群人和自己的仇大了,吴家,能这么明目张胆到不顾一切动手的,或许就只有广东的吴家了。
他心里惊骇,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王治到现在为止,杀的人不多,即便是间接因为他而死的人也不算多,可吴家一来就是两个,都死得那么干脆利落,这份债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记着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动手。
他悄然的往紫竹身边靠了靠,把两只手伸进了裤子口袋里面,一边捏着一块符石,现在这个时候,他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本事,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几个普通人还差不多。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要打要杀尽管来,不用牵扯到别人。”
“大哥,先抓住他们再说,再耽搁就有人来了。”第三个男人这时已经上前了两步,右手一伸,一把扇子就出现在了手里,这把扇子看着有些眼熟,上面清晰地用毛笔勾勒出一幅山水画。
男人把扇子朝着空中一丢,扇子迎风而涨而长,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变成一堵墙那么大。
王治这下算是想起来这扇子是哪里见过了,就是大年的时候,吴家的那个小子拿着它,可惜还没发挥出任何的威力,就被紫竹用两根竹子给捅了个对穿。
扇子后面这时传来不屑的一声冷哼道:“幼稚,同样的招数居然也想来偷袭本修,你当当天下的修真都是傻子么?”说话的同时,周围猛然的狂风大作,乱草都被拔地而起,河里的水也被卷了起来,就连稍小的鹅卵石也狂乱的飞舞了起来,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天昏地暗的几乎甚么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