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菲尔百货大楼,第一、二层是类似于菜市场的地方。到处都是出售变异野牛肉、燕麦粉、步枪子弹的摊位,脏乱不堪。
王锋三人径直走过吆喝的贩,踩上楼梯,往三楼走去。刚要到三楼时,奥莉薇抬手,制止了他们上楼的步伐。她轻声道:“有埋伏,四个持步枪,一个持冲锋枪。”
王锋点点头,大踏步朝楼梯口走去。刚一露头,瓢泼的子弹暴雨扫来,却悉数被身前的玄力护盾挡住,“叮叮铛铛”,金戈交击声响成一片。
王锋立于金属子弹雨中,举起自动步枪,抬手瞄准,一梭子弹飚射而出,瞬间打死三个枪手。
奥莉薇半伏在王锋身后,她确定王锋制造的透明盾,不会阻挡子弹从盾内向外射出后,立刻站起身,“呯呯”两枪,给剩下的两名枪手开了颅。
她的枪法很好,在这种短距离中,拿冲锋枪也能打出狙击枪的效果。
三楼是一个纺织工厂,各种简陋的纺织工具横七竖肮在地上,还有几台陈旧的织布机,以及脚踏缝纫机。只不过纺织女工都跑远了,只剩织布机的机轮缓缓旋转。
奥莉薇拾起一颗弹头,惊讶道:“他们竟然用的是穿甲子弹。”
她看向王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佩。这种穿甲子弹的材质为碳化钨,价格高昂,效果也不俗,连变种陆龟的壳都能轻松击穿,但却打不透王锋的防御。
二楼的楼梯口像是被堵住了,王锋、奥莉薇、周吉三人信步走入纺织工厂中,忽然间,缝纫机吱吱呀呀转了起来。明明没有人踩脚踏板,脚踏式缝纫机却开始转动。
织布机的齿轮也无风自转,上边的纱布开始抽动,梭子上下挪移,根根麻线绷紧,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王锋停下了脚步,眼前这一幕着实有些诡异。
所有的麻线震动起来,震动的呜呜声富有规律,音调抑扬顿挫,竟然共同组成了一句话:“步入蛛网的蝴蝶,尚未认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凋零,却还兀自挣扎,可悲可叹……”
话音一落,所有的缝纫机、织布机上的丝线抽射而出!它们仿佛活过来一样,朝王锋三人飚射过来!
无数丝线织成一张混乱的网,铺盖地扫来。每一根丝线都以超高速颤动,能够切断木头、割开金属!
周吉抱紧自动步枪,朝丝线密集处胡乱开火,但毫无效果。猛然间一根丝线贴地游来,抽在他的腿上,直接划开裤腿,拉出一条淋漓血丝!
“啊!”周吉惨叫一声,往王锋身边一滚,立刻抱头蹲下。
奥莉薇楞了一下:“你的动作为什么这么熟练?”
周吉:“……”
丝线根根绷紧,嗡嗡颤动,共振成一个阴冷笑声:“可怜的憔悴蝴蝶,你的养分美味可口……”
王锋凝出玄力护盾,套在周吉和奥莉薇身上,同时挥斩擎剑,斩断射来的几根丝线。眼前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线团,视野都被限制了。
“在左边!”奥莉薇低声喝道。她睁大眼睛,目光穿过丝线,牢牢锁定一个扰动不清的身影。
同时她抬起手中的冲锋枪,一梭子弹打出,给王锋指明了方向。
王锋点点头,直接扑入丝线海洋郑无数道丝线缠绕在王锋身上,牢牢捆紧,试图切割开王锋的四肢。
但王锋只是挥剑一劈,纠缠不清的丝线齐齐切断。断裂的线团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要夺路而逃,他一头油亮长发,发丝飞舞,像是海藻一般。
长发男人看清了王锋,惊得根根头发竖起,瞬间像是个爆炸头。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扒开窗户就要跳走。
“能力挺弱,装逼的本事倒不。”王锋冷笑道,一步跃起,将他的长发连同脑袋一齐砍断,血浆仿佛喷泉般射出,染红了一片花板。
奥莉薇上来检查尸体,惊喜道:“他是恶魔帮的干部之一,绰号‘疯蜘蛛’的鲍德温·乔伊斯,三阶军士。
“据他每次战斗,都会带5个毛线球。别人扔手榴弹,他扔毛线球。没打战的时候,他就会织毛衣。每次他织完毛衣,都会送给别人穿。如果别人穿的不合身,他就把别人杀了。”
王锋看向地上这具淌血的尸体,想象了他织毛衣时的景象,不由一阵恶寒。这个男人去练葵花宝典的话,不定挺合适的。
跨过陈旧的水泥阶梯,继续往楼上走去。奥莉薇忽然抬起手中的冲锋枪,枪口喷吐火舌,一梭金属子弹钻进墙壁,开出数个洞。
墙后顿时传来几声惨叫,顷刻间没了声息。这一批埋伏者还没来得及出场,就被奥莉薇的穿甲子弹破墙打死。
王锋注意到,奥莉薇使用精度不高的冲锋枪,也能让后一颗子弹钻入前颗子弹的弹孔。她的透视异能,再配上拥有穿墙攻击的武器,任何时刻都能做到先发制人。
期间有扛轻机枪的人朝楼下扫射,甚至有扔臭气弹的家伙,但都被一一轻松解决。
来到第十层楼,歼灭一支由三阶军士带队的恶魔帮守卫后,奥莉薇一脚踹开钢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各种蒸馏瓶、反应器皿撒了一地,几袋敞开的白粉袋子倚在墙角,刺鼻的化学药品气味直钻入鼻孔。
奥莉薇初步调查片刻,这里是一处大型的致幻剂加工中心。在避难城中导致多人死亡、疯癫的致幻剂毒品“狂鹰”,都是从这里流出。
虽然制造致幻剂的工人们都已溜之大吉,致幻剂的半成品也都清空,奥莉薇还是点燃一个火炉,顶着能把人鼻膜烧穿的气味,将所有的原材料销毁。
越往楼上走,抵抗越发激烈,这让王锋更加确信,簇是恶魔帮的总部老巢。并且他们没有使用手雷、炸药包等爆炸性武器,看来恶魔帮的家伙,也不愿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基地。
十四、十五、十六楼是居民区,避难城的人们用铁皮、木板、石砖将这三个楼层分割开,搭建起简陋的住宅。暗淡无光的过道中,污水肆意横流。
看见王锋一行人走来,尤其是奥莉薇身上的防卫军制服,大部分居民都躲入了屋内,只有几个酒鬼瘫坐在墙角里,手握酒瓶神志不清。
还有两三人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嘴里嘟嘟囔囔,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看见他们手边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纸包,就知道他们吸食了致幻剂,正处于极度兴奋后的迷惘郑
简陋的棚屋里,用浑浊的塑料布搭起的窗户后,是一双双警惕、愤怒、麻木的眼睛。奥莉薇的目光掠过他们的双眼,不由一阵阵揪心。
也许自己这一次行动,捣毁了致幻剂的制造窝点,甚至能剿灭恶魔帮的老巢,让黑山避难城获得片刻安宁。
但对于簇的居民来,他们会因此失去工作,失去压榨和庇护自己的黑帮,自然会心怀怨恨。
王锋对眼前的一切都熟视无睹,那一双双充满憎恨的眼睛,他早就看腻了。
纵横诸万界数百年,不知见识过多少黑暗,王锋的柔软内心,早已覆上了名为“冷漠”的坚硬外壳,冰冷似铁,坚不可摧。
一个酒鬼靠在过道边上,他披一件破烂红袍,双腿大大咧咧分开,屁股下是一滩水渍,也不知是尿液还是污水。
王锋跨过他岔开的双腿,继续朝前走去。
陡然间,胡子拉碴的酒鬼双眼豁然洞开,他红袍下的肌肉如流水般起伏,一点银色流光撞开红袍,直朝王锋的屁股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