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果的什么都没有找到吗?”杨泓恼火地揉揉脑袋,最近的这种无力感让他近乎抓狂,“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做到完全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吧?”
“如果他们什么都没有做过,自然就没有任何痕迹了。”林欣楠提醒道,“我们不能过多地将主观意识带入任务之中,毕竟任务的说明也是搞清楚这个组织,也没有说它就一定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组织。”
“问题是,如果它是一个合格正常的组织,为什么它会被我们上面的人盯上?”杨泓反反问道,“会派我们出来,不恰恰是说明了它的不正常性吗?”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但凡事讲究一个证据,就算他们真的存在任何违法的行为,只要我们没有证据,那么法律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
“这就是让我抓狂的地方。”杨泓抓着自己的头发,显然有些被打击到了。
“至少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不到最后,还不能轻易地下定论。”
“你怎么知道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杨泓反问道。
“很简单,神的随从告诉我的。”
“它也告诉了我相同的信息。”李正震附和道。
然而,这无疑变相承认了他们的无能,杨泓听到这话之后只觉得更加崩溃,就好像有人在你面前嘲讽你侮辱你,你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你们真的相信那个什么‘神的随从’提供给你们的消息吗?毕竟他们就算我们任务针对的对象哦。”
“至少从它出现这么久以来,告知我们的东西都是对我们进行任务有利的。它似乎天然懂得读取那些对主人有好处的信息——你忘了刚才了吗?正是因为它告诉我你们在电梯里并且你们是上六楼的,我们才不用两头提防,并在五楼将你们打一个措手不及。”
“我很感谢它没有让你们直接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就立刻开枪。”
“就算它这么说,我们也不会这样做的啦。”林欣楠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你们继续粘着神代辛织,我们继续卧底调查,两不误。”
“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杨泓和楠华坐上前面开过来的公用车,一路上因为杨泓心情郁闷也没有说什么话,直到爬窗户的时候他才开口说:“这样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
“要不然我们搞个大动作吧?”
“什么大动作?”
“咱们去潜入神代辛织的家。”
“这算是私闯民宅,和闯入网络中心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来不来?”
“我坚持这是一个坏主意。”
“哧,胆小鬼。这样明天我们还不是得乖乖地跟着神代辛织,毕竟她是我们如今可以掌握到的唯一线索了。”
“之前的打算呢?”楠华问的显然是他们一开始的计划。
“从神代辛织出现的瞬间,那个计划就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道我们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的,毕竟就算他们从那位碟中谍先生嘴中得知了什么,也没有办法得知我们两个人从北部来到了南部,所以他们的重心调查应该是放在北部才对的。”
“会不会是我们之间还存在有内奸?”楠华试探性地问道,毕竟如果其他的可能性都不会成立的话,这种难以置信的事情反而是最有可能的了。
“别想了,这种可能性和我彩票中奖的概率差不多。”
“你彩票中奖的概率是多少?”
“零。”
“凡事没有绝对。”
“那这样,我们这么多人中间,最有可能是内奸的人是我,你觉得我是内奸吗?”
出乎杨泓意料的是,楠华竟然真的认真思考起来,并当面推理道:“如果你是内奸的话,先制订一个莫名其妙的计划,接着让神代辛织阻止你的计划,你便有借口可以以‘计划失败别无选择’的名义毫无意义地跟随神代辛织。”
“你的推理真是有趣,那这样的话我大可以带多点人过来,反正按照神代辛织的能力她或许还是可以应付过来的。”
“这也是巧妙之处,你特地只带我一个来,看起来都是在计划之中,但实际上这只是你降低自己嫌疑的一个小细节。至于为什么我们的位置暴露,按照你的技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我想难度应该也不大。”
“楠华。”杨泓很严肃地说道。
“什么?”
“我觉得我们两个命中相克,不适合聊天。”
“因为我说对了?”
“因为我看不出来你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开玩笑的技术这么拙劣吗?”
“嗯,很拙劣。”
楠华无奈地挠挠脑袋,双手交叉给杨泓做垫,杨泓调一下裤子,借着楠华的手一蹬就上去了,接着楠华一脚蹬墙接力上去抓住了杨泓的腿,两人便一前一后从窗户钻了进去。
“嗯,一次完美的潜伏,没有人发现我们今天晚上出去过。”回到房间后,杨泓洗着手说道。
“可是我们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啊,感觉这样还比不上在这里打牌。”
“楠华。”
“嗯?”
“求求你不要说话了,算我求你的,好吗?”
“明白。”楠华抬起手对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睡觉了,晚安。”
楠华没有说话,似乎是要把沉默贯彻到底,以此来抚慰杨泓糟糕的心情。
杨泓也懒得再说什么,钻进胶囊房里面就睡觉了,他躺下没过一会变也听到了楠华在隔壁爬上床的声音,缓缓地闭上眼睛,却是半天都睡不着,无奈就从床上坐起来发呆,静静地看着像是为了替代窗户而摆在床头的屏幕,从里面看过去它确实像是一扇窗户,外头的月亮高挂。
杨泓想起自己过去作为掠食者的生活,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他都是这样坐在地上,靠着墙,静静地看着外头的天空——偶尔还能看见圆润的月亮,坐着坐着,自己就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性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