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三者很残忍,真的很残忍。这是阮禾籍最后的念头,最后他猛地站起来,冲进旁边办公室内设的厕所,不停地呕吐起来。他觉得之所以自己会吐,却并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外部压力的挤压,那种看似无形的压力似乎要把他压扁了。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拍起他的背,那只手似乎有着更为强悍地力量,将阮禾籍身上的压力一缕一缕地拨茧抽丝般扯掉,最终让他被挤压得已经变形了的肠胃从中挣脱出来。
“对不起,可能是早上吃错什么东西了。”阮禾籍深呼吸两下,按下按钮将自己的呕吐物冲走,带着歉意对王贺弦说道。
王贺弦摇摇头,说:“没事,小心些,现在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吃的,你不能乱吃街上的东西。”
阮禾籍无奈地从厕所出来重新找到椅子坐下,摇摇头。
“可是,我怎么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这说起来很有讲究,但却又很简单明了。”
“这怎么说?”
“相信自己的直觉。人类和其它的动物一样,都存在这趋利避害的本能,所以你自己会告诉你,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不能吃。”
“还真是玄学。”阮禾籍现在只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苦味,而且这种苦让他觉得很难受。
“是很玄学,但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过去人类的先祖,又哪里能够知道哪些东西能吃,哪些不能,他们没有任何可以借助的凭仗,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王贺弦说着,似乎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觉得有趣的笑容,“最后,直觉对的祖先活下来了,直觉错的已经被大自然淘汰了。我们继承下来的基因,天生有着做选择的本事。”
“这个咋一听是有些道理。”阮禾籍挠挠脑袋,若有所思。
“好了,你们两个怎么聊着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继续说正事吧。”阮芳华对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显得有些无奈,便充当起了让他们将话题拖回正轨的角色。
“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的了,之所以先让我来联系你们,是因为高层担心突然间的变故会让你们有所不适应。对了,决议员本身是存在这被高级保护的权力的,而我是你们的保护对象,所以如果哪天半夜上厕所看见我趴在哪里的屋顶上不要被吓到哦。”
“那样绝对会被吓到的好吧?”
‘也是,’王贺弦呵呵地笑了笑,“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吧,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不了不了,还是和上次一样吧。我得出去逛逛把刚才呕吐的后遗症消掉,然后去美食街看你说的方法究竟管用不管用。”
“行,那你们慢走,我这里还有一大把工作,就不送你们了。”
依旧是相同那位老管家来带领他们离开,他送他们出了大门之后略行一礼,道别道:“两位慢走。”
阮禾籍摆摆手,拉起阮芳华的手就向东边走,往东走几公里便是这一带着名的商业街,上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了,所以这次知道路线之后两人的行动便变得轻车熟路起来。
“哥,你刚才是怎么了?我看你吐之前就不太自然了。”阮芳华问道。
“我感觉,这件事情没有我们原来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什么意思?”阮芳华显得疑惑不解。
“我感觉我们背后有暗流,有无形的手将我们推上了‘人类同盟战线’决议员的这个高位上,这个人的想法绝对不会很简单。”
“难道是某些人发现了这件事,觉得可以借此做些文章,争夺地球上的权力或者是报复人类社会?就像很多的影视小说剧情那样,地球生死存亡,外星文明援助地球,反而因为地球人内部人员的问题导致了地球最终走向毁灭。”
“不会是那种剧情。”阮禾籍摇头说道,“那样的人很肤浅,我感觉背后那个人图谋着的,是更大的事情,只不过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事情,但从对方或许连雪明的飞仙文明都打算利用的情况来看,这个事情最终无论成败,都会对人类社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那么问题只有一个。”阮芳华开心地拍了拍手。
“是什么?”阮禾籍觉得疑惑不解,便问下去。
“对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问题。”阮芳华说道,“我知道你接着会说什么,你会说如果目的相同的话,为什么要演变成这样的情况。那么我就可以反问你,雪明和我们是相同的目的,结果不还是扮演凶恶的外星人来将人类‘赶’出地球。我觉得吧,有时候目的就算是统一的,为了达到目的所使用的手段,也不一定是些手共进的。”
“芳华。”阮禾籍忽然很认真地说道。
“什么?”阮芳华疑惑地问道。
“有时候我总是很怀疑,某些时候你其实是明白的,但你总喜欢装糊涂。”
“什么意思呀?”
“就是这个意思了。”阮禾籍双手一摊,“你才是我们两个中间比较聪明的那个,比如说你听到我们被选为‘人类同盟战线’决议员的时候就并没有什么反应,就算面对着全人类兴亡的责任,你还是坦然地就承担下来了。”
阮芳华的脸色忽地变白,问道:“我们这就背负了全人类的命运吗?不是吧,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你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呢,还是现在装模做样地骗着你亲爱的哥哥?”阮禾籍对阮芳华的这个反应回以更加怀疑的目光,“你可不要到时候瞒着我一大堆事情啊,这样子我会觉得女大不中留这句话是完全正确的了。”
“放心吧,这个世界上,你可是我最亲的人。有事情我瞒着谁,都不会瞒着你的。”阮芳华像个安慰孝的长辈一般,理所当然地拍拍阮禾籍的肩膀,“我只是觉得,就算我们成为了‘人类同盟战线’决议员,人类的命运也不一定会掌握在我们手中,毕竟我们可以被理解为‘棋子’的存在来推上去的。”
“你这个讲法有点不负责任。”
“我觉得很负责。”阮芳华理所当然地说道,“禾籍你只是责任心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