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计算着时间,觉着差不多天亮的时候身旁传来了洪寻路的声音,“我没事了。”
接着洪寻路将庄周拉入了镜花水月之中,庄周仔细地查看了一轮他的伤势,发现确实没啥问题了。虽然洪寻路昨晚受了不少伤,但庄周的水平同样也不是盖的,只要洪寻路的伤没有伤及根本,想要恢复并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走吧。”庄周检查完,同样也为洪寻路的恢复能力感到吃惊,不过想想洪寻路这么多年的日子,好像又感到有些理解。
苦涩的日子,就像是会坠落的阶梯,他只能不断地往上跑,才能尽力避免摔下去的命运。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庄周看到了依旧趴在他附近的玉狼,心中一动,便拍了拍洪寻路。
“把它们也收进来吧。”庄周指向玉狼说道。
虽然决定奇怪,洪寻路还是立刻就照做了。一来是他不觉得庄周会无的放矢,二来在镜花水月之中他也有着自信,毕竟就算真的对付不了,将它们再丢出去就好了。
玉狼没有被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吓一跳,反而是感觉周围貌似发生了什么变化,都好奇地左顾右盼,却是找不到什么和原来不同的地方。
庄周走上前去,在洪寻路惊讶的目光中摸了摸体型最大的玉狼的头,接着就跨坐到它身上,满意地点头。
“来,洪寻路,你也找一只,咱们骑着玉狼回去。我不是很希望直接就把他们抛弃在这里。”
洪寻路对玉狼充满提防之意,随时注意他们会不会忽然就浦上来,“那支黑笛呢?”他寻思会不会是庄周通过黑笛控制的狼群,只是他也没有看到和听到庄周吹笛子。
“奥,你说那个黑笛啊,”庄周挠挠头,指向一处地面,“我把它都捏成了灰了,就撒在那一块地方。”
洪寻路惊讶地看过去,仔细一看确实发现有一些黑色的粉末混在泥土间,对庄周更是疑惑不解。
“放心,就算没有黑笛,这玉狼也不会攻击我们了。不要总想着用工具来操控他人,你大可以把这些玉狼当成普通的狼来看,或者说,玉狼本身就比普通的狼要聪明。”
似乎是为了印证庄周的话,另一只玉狼走到洪寻路的身前,用头蹭了蹭他的胸膛,表示着有好的意思。只是洪寻路虽然没有从玉狼身上感觉到威胁性,但心态一时间也是没办法去转变过来。
只是他最终也顶不住庄周的语言轰炸,最后还是不太情愿地骑上了一匹玉狼。
玉狼的速度比庄周想象中快了很多,看来玉皇将它们改造,并不是只是往玉兽的身上覆盖一层玉石了事。
不过这样一来,也确实是便宜了庄周两人,毕竟虽然他们没有黑笛,但某种意义上庄周也是驯服了玉狼。这样一来,玉狼严格意义上算是庄周他们的帮手,而如果玉兽真的都能够驯服的话,恐怕他们对强行控制自己的玉皇等人好感也不会好。
庄周已经下了决心,不能让人类和玉兽两败俱伤,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两当其实都是能够和平共处的。真正在背后不断挑动战争的,则正是玉皇以及他的一干手下。
只要解决玉皇和一干控制着玉兽的人,恐怕人与玉兽的战争也就能够结束。不过同时庄周也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就是派来五洲城攻击王宫的玉兽似乎都显得更加正常,和在系族那边见到的接近缝合样式的怪物完全不同。
想到那些怪物给自己的感觉,庄周也渐渐能够确信,恐怕这些玉兽并不是玉皇真正的战斗力。他所凭依的,恐怕是那些像是缝合在一起的怪物,他明显能够感觉到,这些普通的玉兽和那些怪物之间,战斗力是存在着差距的。
只是让庄周觉得奇怪的是,既然这些普通的玉兽并不会发挥什么作用,为什么玉皇还要派他们出来了?干脆直接地派那些怪物出来,人类恐怕都没有退守王宫的机会,可能直接就会给攻破。
玉皇拖延了进攻的速度,目的又是什么。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玉兽,或者说控制玉兽的人甚至都不着急发动进攻,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庄周忽然心中一颤,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他却也不知道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他拍拍身下的玉狼,“跑快点。”
玉狼通人性般地点点头,猛地就加快前冲的速度,其他的玉狼以其为首,自然也就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唯一觉得吃惊而茫然的,反而是洪寻路,不过他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恐怕是庄周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加快速度,争取快点回到王宫。
在玉狼的高速行进下,他们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重新回到了五洲城,但或许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该并不算回到的五洲城。原因在于,此刻的他们停在五洲城平原外的一处悬崖上,这个位置将五洲城和平原都是尽收于眼底。
让他们觉得惊讶的是,此刻的平原不再是宽广无比,它快要被各式各样的玉兽所填满,跟昨晚庄周他们离开是看见的截然不同。
洪寻路眼神微眯,他很清楚,如果下面的玉兽都开始向五洲城发动攻击的话,恐怕五洲城连半天都坚持不了。或许五洲城能够易守难攻的地势防守,甚至如果这些玉兽换成同等数量的人,都可以拍着胸脯说能守个三天。
而如果是这些玉兽的话,恐怕半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庄周的想法比洪寻路的更加悲观,因为他觉得如果这些玉兽发动攻击,恐怕王宫的防线将一触即溃。如果是他,直接派上几队玉野猪冲锋撞城门,恐怕撞个几轮城门便难以承受,再配合上一些大提醒玉兽的撞击,城门恐怕完全坚持不住。
因为玉兽的伤亡完全不会让玉皇一方感到心痛,它们说到底不过只是被操控的傀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什么重要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