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本民的问话,薛梅装作没事人一样,斜仰着头,不断翻着她那对灵动的大眼,只管应答着同事的召唤,完全置张本民于不顾。
嘿,好家伙,这可太不公平了呐。
张本民挠挠头,小声道:“薛姐姐,俺告诉你个假名字,逃跑得简直是屁股尿流,而且被你逮左可遭了个老罪。你呢?你也告诉俺个假名字,而且还恁长时间,结果却翻几个白眼就算完事了?”
薛梅,哦,现在应该称呼薛金枝,她极为少见地憨憨一笑,既不太好意思,又带着点狡黠,道:“俺,俺不是你姐么?而且就算是假名儿,也还是俺先告诉你的吧。”
“那也不能成为骗人的理由啊?”张本民暗暗一笑,板着脸道:“说吧,你打算咋办?”
“其实,俺早就想告诉你真名了,可一直不都没机会么。”薛金枝抿着嘴点着头,转身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这个给你,成不?”
一见大白兔,张本民就想起了高虹芬,当即有点出神。
“嗐,傻了是不是?”薛金枝敲敲柜台,“问你呢,大白兔,要么?”
“当然要。”张本民点点头,翘起嘴角,“但,不是你手里的。”
薛金枝扭头看看货架上的奶糖箱子,有点不解,“刚拿出来,还不都一样?”
“俺也不是说要箱子里的。”张本民以眼光指路。
“除了箱子里,别的地儿也没有呐。”薛金枝并没有留意到张本民在盯着她胸前看。
“不,有,有两只!”张本民故意使劲直勾勾地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呢!”
这一下,薛金枝算是明白了,她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生气,只是歪嘴笑着,“好啊你,胆子还真不小呢!俺还真就不明白了,你一天到晚把心思都用到了哪儿!”
“那还用说,都用在你身上了呗!你不知道,俺是日想夜想,就想早点见你、多点见你!可,可谁知竟然见到了个冒牌货!”
“甭胡说!咋冒牌了呢?俺不还是俺么!”薛金枝说到这里似乎牛气了起来,两手一抱膀子,“告诉你,就甭想啥好事了!”然后一指柜台,“就这大白兔奶糖爱,要不要!”
“薛金枝,不对呀,你应该没有选择的余地啊?可,可咋就一下硬气了起来呢?”
“咋直喊俺名字?喊姐姐!”
“哦,薛姐姐,现在俺告诉你,你是没得选择了,到底该咋办,应该俺说了算!”
“不行!”薛金枝一歪头,忽又转了过来,对张本民瞪眼道:“哦,对了,俺还有笔账没跟你算呢!”
“又咋了,你是要强词夺理么?”
“俺会跟你个孝子耍赖?”薛金枝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上次你在这临出门的时候,说俺啥了?!”
张本民寻思了下,一时还真记不起来,便又皱起了眉毛,摇了摇头。
“嘁!”薛金枝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音道,“你不是说俺有两张嘴的么!”
听完这句,张本民一拍脑门。
“哼,想起来了吧!”薛金枝一下有了足够的底气摆出明显有占了上风的派头,“俺郑重地告诉你张本民,那笔账要是算起来,你还得倒欠俺的呢!不过俺是做姐姐的,就不跟你斤斤计较了,总之,所有的都扯平了,咋样?”
“扯平?”张本民眯起了眼,摇摇头,“扯个淡!一码归一码呢!”
“嗐,嗐!”薛金枝一歪脑袋,抖肩笑道:“那行啊,俺倒要看看你想咋办。反正啊,你可甭想打啥占便宜的馊主意!”
“不打!”张本民搓了下鼻尖,“俺是个明理儿的人,上次你咋对俺的,俺就咋办!”
“俺咋对你了?”薛金枝也有点忘了。
“你不是要摸摸俺下面,然后判断俺是孝子还是酗子的么?”
“哦。”薛金枝恍然起来。
“想起来了吧。”张本民认真地道,“一样换一样,让俺也摸你一下,看你的年龄到底有多大,行不?”
“行个屁!”薛金枝说得唾沫星儿都喷了出来,“那,那是因为你有个把儿能摸嘛,俺那儿空空荡荡的,你摸个啥呀!”
“不呢,你也有!”
“有个屁吧呢!”
“真的有!”张本民很坚持,“就是,就是有点小而已。不信咱门就打个赌,俺绝对能找出来给你看!”
“嚯!”薛金枝点头一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你不就是想耍个鬼点子,占占便宜么!”
“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想让你多了解点科学知识。”张本民说到这里也放低了声音,“前后也就五分钟左右,保证能找得到,就跟花生米粒恁样大小。”
“还黄豆粒呢!”薛金枝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
“这样吧,也都甭废话了,直接一点,如果俺能找出来,也不要你啥赌注,只是证明一下俺说得没错,反过来,如果俺找不出来,那就随你咋指使!做牛做马吃康咽草的,都没问题!”
听张本民这么一说,薛金枝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会儿,疑疑乎乎地道:“你说的啊,让你干啥都行?”
“嗯,绝对行的!”张本民用力地一点头。
“那好,就恁样说定了!”薛金枝也是使劲一点头,“说吧,你要咋样找?”
“那当然是要隐秘点找了,你不想想,毕竟是在那最为私密的部位上,咋能没啥遮掩呢。”
“听这话,难不成你还要全掀开?”
“不,有可能连皮肤度碰不到。俺的意思是,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吧。”
“好呀,可是你说不碰到皮肤的啊。”薛金枝坐在高凳上,招招手,道:“来,你到柜台里来。”
张本民推开小木门,走了进去。
“藏在柜台底下找,行吧?”
“行也行,就是有点不太方便。”
“能给你这样就已经不错了,还要咋样方便,莫非还要俺四仰八叉躺着?”
“那肯定是最好的,但俺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张本民说着蹲下身来,挪到了柜台底下,压着嗓子道:“薛姐姐,接下来啊,一切你都得听俺的,要不赌约就不算了呐。”
“你少啰嗦,说好了五分钟的!”
“嘿哟,这就开始计时了啊。”张本民赶紧行动起来,进入了节奏。
这对薛金枝来说,绝对是一次考验。虽然张本民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只是隔了一层布,但那层布是属于里裤的。
可对于张本民来说呢,这几乎就是次充满奇遇的快乐之旅。当然,他很认真,而且几乎是全力以赴,因此,更让未经鱼水欢事的薛金枝招架不住。
没用五分钟,状况已然凸显:幽谷春潮涌,指间花生拱。
此时,张本民喊了声薛姐姐,然后拿过她的手,拎起一根手指,前往花生粒儿拱出的地方一按,验明正身。
“是不是?”张本民抬头笑眯眯地问,“花生米粒大小!”
再看薛金枝,已有些不支,下巴担在一只膀子上,趴在柜台边沿,身体似乎开始微微抖颤,并不作任何回答。
张本民知道何故,便不失时机地边继续动手边道:“俺再继续帮你试试吧。”
薛金枝并没有拒绝。
接下来,只是分把钟的时间,薛金枝有史以来最快乐的体验,以排山倒海之势来到!不管啥酸儿、甜儿、咸儿的,也不管啥痒、麻、胀的,全都一股脑地涌到了头上,最后“嗵”地一声,啥磬儿、钹儿、铙儿的,一齐响了!
嘿哟,从来未有事,竟出本民手!
薛金枝叫了声“妈呀”,一下从高凳上跌落到地上。
“嗳,薛姐姐,咋回事?”张本民明知故问。
只见薛金枝气喘吁吁地摸着额头,道:“天翻地覆了,天翻地覆了!”
“闲话不多说,俺就问你,承认输了吧?”张本民笑呵呵地问,“相信你自己是试到了,确实是有的。”
“有,有你个头!”薛金枝扶着高凳子站了起来,又坐了上去,然后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地问:“说,你咋懂恁多的?”
“哦,这个说来话长,而且你可能也不信。”张本民深呼吸一下,道:“这是俺下半辈子学到的本事。”
“下半辈子?!”
“对的。”
“撒你个吞天大谎!”
“俺就说嘛,你是不会信的。”
“那是因为你说得太不着边际了!”薛金枝说着,两手一撑直起了身子,“不管咋样,你还真是有点本事,要是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那不得全班第一么?”
“啥全班第一,俺是全县第一好不好!”张本民有意摸了摸口袋,“可惜奖状不在身上,学校给俺的三好学生奖状上,还专门标明了呢!”
“真假的啊?!”
“咿,你不信?敢不敢再赌一下?”
“这……”薛金枝一歪下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赌。”
“你终于怕了,怕俺了吧!”张本民双手握拳,手臂平举,然后小臂弯曲,满是挑衅的样子。
“瞅你那嘚瑟的样儿!”薛金枝一斜眼,随后立刻又正眼瞪起来,“张本民,刚才你可是说过一码归一码的吧!”
张本民一听,顿时就明白了,薛金枝要算“两张嘴”的账,于是笑道:“说是说过,但一码归一码的事,不能搁在同一天。”
“瞎讲!你甭耍赖!”
“俺才不是耍赖的人呢!”张本民犹豫了下,道:“好吧,那随你就是,不过,俺有个问题得问你一下。”
“你又有啥歪主意了?”
“没啊。”张本民摇摇头,道:“就是想问问,刚才俺跟你的那个赌,依照俺对你的了解,你是不会同意,可咋就顺了俺的心、如了俺的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