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沈修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下来。
他走过去,在陆娴安的身旁蹲下。
白慕姝朝他点了点头,站起身,退到了莫谦冽的旁边。
陆娴安埋着脸,不说话。
“你在这里做什么?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沈修灿声音温柔。
陆娴安仍是不语。
“你特地偷跑到这里来,是因为这里对你很重要吗?”沈修灿平心静气的试图和她交流,一点都没提她不告而别的事。
陆娴安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沉默。
沈修灿:“你不想和我一起回家?”
陆娴安摇了摇头。
“为什么?”沈修灿问。
沉默了好一会,陆娴安终于开口,“我……我给你留了纸条的。”
“我没看明白。”沈修灿道。
陆娴安:“我不想败坏你的名声。”
沈修灿:“你怎么就败坏了我的名声呢?”
“我……”陆娴安顿了好几秒,才缓缓地道,“我其实是想一死了之的。”
白慕姝紧紧地抓住了莫谦冽的手。沈修灿的神情也是一震。
“但我一开始,并不想死。我只是想离开你。可是,当我真的提着行李离开后,我却发现我没地方可去。我不想回我自己的家面对我的父母,也不想去麻烦慕姝。我就提着行李走啊走,忽然间就觉得自己好孤单,连一个可以待的地方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我就想到了这里。初中的时候,我和慕姝逃课来过这里。可当我真的坐公交车来这里后,我站在天台上,却没有勇气跳下去了。我怕我万一真的跳楼死了,会不会给这家酒店的老板添麻烦。从此再也没人敢入住这个酒店了。
我想活着,却没有地方可去;我想死,也没有地方让我可以死。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感觉自己好没用。只能蹲在这,什么都做不了。连慕姝找我的时候,我都不敢吭声。”陆娴安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白慕姝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谁说你没地方可以去了。我那里就是你的家啊!”沈修灿轻抚她的头发。
“可是我不想败坏你的名声,不想成为你的累赘……”陆娴安呜呜地哭。
沈修灿眸光一暗,眼里满是心疼,“从我是你的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你不是我的累赘;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你和我在一起,也没有败坏我的名声。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一定要走,那就带上我一起走。”
陆娴安怔了怔,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带上你一起走?走去哪?”
沈修灿轻笑,“看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可是,我要是想死呢?”陆娴安鼻音重重。
“我也和你一起。”沈修灿坚定地道。
陆娴安一愣,皱起眉,“这个玩笑不好笑。”
沈修灿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把我的心都带走了,我要是不和你一起,我怎么活?”
陆娴安瞠大了眼,忘了哭泣。盈着泪水的晶亮双眼,愣愣地看着沈修灿。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白慕姝。也许你很在意别人的意见,可是你也别忘了,要听听我和白慕姝的看法。”沈修灿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