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晚才回到客栈,景堂已经回来,看到花稚脸色红润,眼梢带红,就已经知道两人做了什么。

“我在外面忙,你俩倒是挺快活的。”

花稚赶紧从青持身上下来,扑到他怀里,“人家只是去洗澡嘛。”

男人挑着眉,语气很是幽怨,“不等我?”

花稚自知理亏,“我都臭了,而且我进去了才知道男人自己不能进去,要不我现在再跟你去一趟?”

“不必,我已经洗了。”

花稚往他身上嗅了嗅,“你哪里洗的?那澡堂要一个银碇子,贵死了。”

除了衣衫的薰香,还有淡淡的寒气,他是用冷水洗的。

“里正府有好几口水井,还袭断了整个村子的所有水井。”短短一个下午,他就把事情全查了出来,还顺便洗了澡,“村民无水耕种,导致田地荒芜,只能沦为澡工,供女子淫乐。”

“听说月底,澡堂还来一批蛮族男子,我怀疑是人口拐卖。”花稚也把自己在澡堂听到的事告诉他。

“银莲怎容这藏污纳垢之地。”作为巡视参领,他有整顿之责。

花稚偎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能不管吧。”

“这虽是风族的属地,但要是发生这种营党结私,以权谋私的事,身为花族少主不能坐视不管,可矿场的事也不能耽搁。”管是要管,问题是矿场的事也是正事。

“这边的事一时半刻解决不了,我们先处理矿场的事。”这边涉及的是“人祸”,除了把祸害清理,还得挑选新的贤人管理,是持久战。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得出发,你身子受不受得了?”景堂摸了摸她的小屁股,“还痛不?”

“好了一点点。”想起又要骑马,她的屁股开始幻痛。

“真乖。”景堂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他这个不经意的举动令花稚想起自己妈妈,她妈妈经常这样摸她的头。

花稚把脑袋靠向他,“再摸几下。”

男人莫名奇妙,“嗯?”

“摸头。”

景堂困惑地又给她揉了几下,“你喜欢这样?”

“嗯。”

万一她真的回不去,那她妈妈怎么办?花稚不敢细想。

要是她回去了,那这边的男人,她也很不舍得。

无论离不离开,她注定要与最重要的人分开。

花稚想起了那老爷,万一那老爷真是青持的生父,要是这样错过了,再是后悔也不一定能找到。

再三思量,她借口独自来到头房,打算问老爷子要个住址,要是以后青持想要认亲,也能找到人。

人算不如天算,店小二正在收拾房间,老爷子退房了。

花稚很是自责,要是她早一点就好,她甚至连对方姓氏也不知道。

他们离开不久,要是立即派暗卫追赶,说不定能追上。

青持无声来到她身旁,“他们是素戚人,风度不凡,出手阔绰,应该是显贵高门,我不能认。”

“为什么?”

“我是银莲统领,手握重兵,倘若我真是素戚显贵后裔,那将后患无穷。”

的确,这样他就会陷进两难,也会被怀疑。

花稚心痛地抱住他,“可你就少了疼你的亲人。”

“我有娘,有你,就够了。”

倚在门口的景堂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眸色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