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稚扳着手指,“那不是除了那暴君,全家都死光了吗?”

何守压下声音,“有传言,王妃临盆之际逃到了莫兰,正统血脉还流落在外。”

花稚自然不会想把这所谓的正统血脉找出来取代暴君,要是这正统血脉无德无才坐上皇位,对平民百姓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不过,篡位需要出师有名,这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只是关于原主的谜团越来越多,到底她隐藏着什么秘密?

绕了一圈,已经到了饭点,何守带她回去。

青持从议事厅出来,看到她,眼里的戾气悉数消去,花稚现在的身份是青持的军师,他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太亲昵,“这么冷的天,怎么到处跑?”

“我想看看这里什么情况。”花稚看着穿着官袍的青持,眼里狂冒心心。

青持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你身子还有伤,别乱跑。”

他带着她进了内堂,“叛军已经萧清,不过,这里只要还有乌铁矿,素戚就不会放过这个地方,百姓都不能安稳地过日子。”

“那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这里的百姓迁移到其它地方,把这里的矿采出来。”

“女君也有此意,只是有一小部分念旧,不愿意离开。”

“我们先在迁移的地方建好房子,把愿意搬迁的先搬过来,房子与田地,先到先挑,盖学堂,开医馆,没有人会跟好日子过不去,至于剩下的,就随着吧,反正矿脉这么大,那小部分占着也不碍事。”

“可是整个镇迁移,新建房子需要大量人力物资,这有些吃紧。”

“这事先与乡民商议,问问他们的意见再作打算。”

“还好有你在。”青持不经意吁了一口气,“堂不在,我不擅长处理这些事务。”

“你能守住这个地方已经很厉害了。”

杂役上菜,两人没有再说公事。

因为被搜掠过,食物极之有限,只有两个清淡小菜,那怕这样,花稚也吃得津津有味。

青持见状很是心痛,“那人也不给你打些猎食给你补补身子。”

“这哪有时间。”为了赶路,她屁股都开花了,一想起,屁股又痛了。

男人沉默了。

吃完饭,青持又继续处理公务,花稚也换了一件不称身的官袍,青持穿着官袍威风凛凛,而她,穿起龙袍不像太子,不但没一点气势,反而还有一点点滑稽……

何守看到,差点憋不住笑。

副官约了几个德高望重的乡老商议迁镇的事。

青持向乡老分析形势,乡老既担心素戚入侵,又不太愿意搬离故土。

花稚决定先考察一下环境再作商议。

这里还要筑固防线,暂时不能回去,忧生为了给自己治病离开了都城,徐婉婉没人盯着,她担心有新的受害者。

事情接踵而来,没有一件处理好,花稚很是糟心。

转眼,天就黑了,吃完晚饭,青持领着她外出散步。

“我给堂捎了信给你报了平安,你不用担心。”

这个时代的通信非常不方便,动辄就得好些天,“那就好了,那他会不会来这里?”

“你安全了,我让他不要来。”

“那就好,有他盯着矿场我才放心,要是他不在,匠人可能看不懂我的设计图。”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