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可能!”阮卿卿苍白着唇:“如果是顾司濯的原因,那我不与傅以璇同坐一车,或者不叫她去就行了,再不济,你悄悄带我出望北,不让顾司濯发现,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阮季升轻叹一声,长指再次抵上少女眉心,将不同的结果展示给她看,在各种未来中,她做了不同的选择,可兜兜转转,结果都是相似的,总有她熟悉的人要为此付出生命。

少女眼中尽是凄然,却仍旧抱有一丝侥幸:“你怎么就确信,我按你的方式一定能成功?”

“卿卿,我不确定,但从光系白逸入手,阻止他在晚宴上与暗系相遇,是伤亡最低的选择。”

阮卿卿闻言沉默,羽睫覆下,遮住眼底一片暗淡无光:“好,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你想通了就好。”

唇畔泛起一抹苦笑,未来变化莫测,即便是他也无法准备把握,他不确定这样能否成功,也不关心伤亡是否最低,他只知道,只有光系白逸,才能帮她避开最后一个死亡结点。

心怀天下这个词,从不与他沾边,谁死都可以,只有她,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他甘之如饴。

被她下药的那个夜晚,他知道她会刺自己一刀,也知道那个叫靖轩的男人会看到,但就像冥冥之中自有指引,她的气息,她的温度,他无法拒绝。

这一世,她强硬的拒绝态度本已让他放弃,准备随她湮灭于这条时间线,如之前无数次一样,他终究舍不得伤她更深。

但那次罔顾人伦的交合,他竟收获了意料之外的惊喜,透过重重迷雾,在无数条时间走向中,他终于寻得了生的希望,而那唯一一条答案中,光系白逸才是关键。

阮季升掩去眸中落寞,正欲离开,却被少女拉住:“明天就出发吗?”

“嗯。”

“那今晚别走了,就住这里吧。”

阮季升愣怔住,而后了然,浅笑着点头。

阮卿卿的床很大,分一半给他绰绰有余。

她又取了一套被子和枕头放在男人那边,再次熄灯,房间顿时陷入空荡荡的黑暗。

月色蒙蒙,少部分光透过窗帘射进卧室,淡淡好闻的薄荷气息若有若无,扰乱了她的呼吸。

尽管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但被那熟悉的气息包裹萦绕,就好像,她正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中一般。

“哥,你能像小时候一样……抱着我睡吗?”她听见自己怯懦的声音和窒住的心跳,突兀的问句,打破满室沉凝。

自从被他送进恶魔岛监狱,阮卿卿已经很久没用这个称呼了,她只当男人是陌生人,之前那个季升哥已经死了。

但不知是夜晚会放大人的心绪,还是这时候人往往更加脆弱,在安静的琼琼黑夜中,听着身侧那人沉稳的呼吸,她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阮季升没有说话,少女紧绷的心正往下耷拉,一道巨大的阴影却倏然覆来,甘冽地将她笼入,男人身上久远的清淡味道,化作一股令人贪恋的温暖,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

阮卿卿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神情恬淡:“我最近总会梦见很多不一样的事,梦里太美好了,偏偏细节都十分真实,难道,所谓的平行宇宙真的存在?”

“只要你相信,那就是真的。”男人气息温醇,带着微微热度拂在少女发顶,似筝弦被轻柔拨响。

阮卿卿想听的答案却不是这个,阮季升给她看的各种未来发展,总给她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之感,那种感觉,竟与她的梦境十分相似。

所以她真正想问的,是她梦中的内容是不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甚至,它是不是真实发生过。

“你怎么确信,我一定能左右怀特公爵?”少女换了个话题,继续试探道。

“从暗系白逸对你的态度。”

“嗯?”

“你无需做什么,只要他们看到你,就会自然而然产生亲近感,哪怕失去了记忆。”温玉般的声音在少女耳侧缓缓流淌。

在无穷无尽的时间循环中,阮季升早已发现,不断求索的不只是他,还有白逸,他对她的渴望在一次次失去中成为了执念,正如无法摆脱的宿命般,那种羁绊无法磨灭。

但他没有告诉阮卿卿的是,她并不能左右光系白逸,实际上,他根本不确定她能否成功,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阻止白逸,而是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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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补加更~可能很晚……不要等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