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关的……都是渣宰吗？”开口问道的不是白滴子，却是夜流觞。.
楚倾城望了他一眼，笑容有些诡秘。
“对。”
夜流觞沉默，粉色瞳孔宛若破碎的红宝石，接着，他抬手握住了白滴子的肩，缓缓道：“他们留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浪费空气食物和水，你杀了他们，反而是让他们解脱，让活人欣慰，知道吗？你杀了他们！是正义！”
白滴子惊愕地看着夜流觞，推开他的手，倒退了几步，却没想到自己却一下跌入到了楚倾城的怀抱。
她机械地抬头看着那个微笑中带着些许阴森的少女，胸口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那里，要将她压碎。
白滴子甩头推开了楚倾城的手臂，颤抖着瘫坐到地地上，望着自己紧握着的手，结结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但是……”
“但是！我即使再恨一个人，也从未想让他死！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的价值可以超越生命，以至于你们不停地催促我杀了他们……我只知道……生命是无价的……”
“白滴子！”楚倾城打断了她的话，大步来到她面前猛地抓起她的衣襟，单手将她腾空拉了起来，“开什么玩笑！听你的话里，我们倒像是虚伪恶心的人类是不是，逼迫你这个柔弱少女行凶是不是！生命是无价的！说的好啊！说的真好！”
楚倾城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聋了，你没有听到我说嘛？这些人到底害死了多少人！他们到底背负多少条人命！然而他们却一直逍遥法外，吃好喝好！你知道吗！从某种意义来说……”
她附身，白皙到苍白的脸颊贴近白滴子的脸。她的笑容很诡异，微挑的眼角妖冶的令人寒颤，她那细细碎碎的黑发宛若一条条蛛丝，垂在她的面颊上，让她有种隐约的窒息感。
“我还挺喜欢末日的，末日……杀死了不知道多少臭虫和渣宰啊！”
白滴子捂住了嘴，惊恐地看着楚倾城。
一旁的夜流觞一笑，“白滴子，你说你再恨一个人也不会想他死，那么，在临时基地时……你杀了的那个人怎么说？嗯……就是那个你撒谎说……他使用了奇特力量，使自己覆灭的……对了，那时候你不是很帅吗？杀人时的姿态……真是美艳的惊人啊……”
白滴子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胃在翻腾，回忆起那个焦黑的尸体，她觉得自己的心口一酸，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冲出了喉咙，哗的一声喷到了地上。
她望着自己面前的呕吐物，泪水渐渐盛满了眼眶。
她从未像今天一般讨厌自己。
对啊，她明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滴子了，为什么却还假惺惺的装圣母！
她早就杀过人了！而且杀人时，她也觉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不是吗！杀人后，她也无比从容，甚至……笑了啊！
这些人全是渣宰，她说过她喜欢人类，但不喜欢渣宰……所以杀了他们又何妨！为什么她偏偏发神经顶撞楚倾城呢？！
不认识他们又如何！这也改变不了他们是渣宰的事实啊！
难道她骨子里就是个冷漠自私的人？只知道明哲保身，自顾自，随心所欲吗？
白滴子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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