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儿到军区很远,你累了就睡一下,天凉,披上它。”正在吴念恍惚的时候他的军大衣递了过来,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吴念忙推手出去:“不用了……”
“这是命令!”他也好像很久没有对吴念说这句话了,说完直接将大衣给了她。
郊区安静的公路,午后柔美的阳光照在两旁的竹林,笼罩着一圈淡淡的光华。
她的目光一直瞟向窗外,她不敢去看唐西尧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毒,是美丽的罂粟,越看越会沉沦,越看中毒便越深。
这次唐西尧开的不快,似是惬意的心绪游走在这秋天唯一的绿色里,很慢很稳。
没一会儿那不能抗拒的头疼却又席卷而来,她眉头紧紧的锁起,仰起头将身子完全的靠在了车座上,看到她这样唐西尧很是轻柔的一句:“累了就睡一下。”
“嗯。”吴念点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依旧闭着眼睛慢慢的释放着头疼,然后强迫着自己慢慢的睡去。
透过车镜看到吴念已经睡着了唐西尧浅浅的叹了口气,心也安定了下来,最近他也是太累了。
现在开车都觉得头昏脑涨,但那种回家的渴望却又大过了一切,车子上了高速之后车速便提了起来,吴念睡得一直很安稳,唐西尧也就放心了。回到军区的时候天都要亮了,到了晚上车速也便减弱了下来,这段路差不多开了半天一夜,当到了的时候唐西尧的身子完全靠在了座位上,微微的闭了闭眼睛,他感觉这些天下来都太累了,好像骨骼都酥
软了一样。
稍稍的缓了一缓唐西尧回眸,这会儿吴念直接趴在后面的座位上睡着了,唐西尧淡淡的一笑,心里泛上了一阵幸福感。
然后下车打开后车座的门躬下身试图将她抱起来,可手刚触及到她的身子时她却敏感的一动,然后忙睁开了眼睛,身子却下意识地挣脱了唐西尧的手。
唐西尧手僵在半空中,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说道:“一路上太累了,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唐西尧的口气很迁就,也很客气,淡然的一句话却让吴念心头一沉,回家?
是啊,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回他们的家了,可是此刻回去她感觉她的心有些承受不了。
“不用了,我耽误了好多工作,我想先补上。”
“可以吗?”唐西尧关切的一问。
“没问题,首长。”吴念很是坚决的一句,依旧带着她往日的锋芒,唐西尧并不知道她的病,对这方面他很放心,于是身子彻底收回去转了过去。
吴念也跟着下了车,可猛然一站起身眼前忽而一黑,脚下一软身子跌落在车上,意识瞬间空白。
但只是一瞬间马上又恢复到了正常,最近她总会这样,不会直接晕过去,总是片刻性眼前一黑的昏迷。
唐西尧并没有看到,只是感觉她一直没有跟上来所以驻足了一下,吴念抬手重重的拍打了头部一下,然后忙跟上去,头疼也没有太大的缓解,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病又加重了?
“首长,吴指导员!”当看到吴念回来的时候士兵们都很开心。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再次看到这些人,吴念的心被触碰了一下,好暖好温馨,一股暖流来回的在体内流动,这种无形的感情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吴指导员,你没事吧?”吴念受刑的事军里所有人都知道,在佩服她的同时更是担心她的身体,这会儿吴念倒是感觉被电击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至少身上看不到伤口。
“没事。”吴念只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多说话。
“去找最好的军医过来!”唐西尧很是命令的一句,吴念慌忙的一句:“不用,我很好,不用请任何的军医。”
面对这个问题吴念显然有些紧张,她生怕唐西尧会知道她的病,那样一来只会多了她的心理负担而已。
话落吴念眸子微微的闪动了一下,然后移步慢慢的往楼上走去,留给他们的只是一个纤细的身影。
“赵汗青呢?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时下唐西尧也有些尴尬忙转移了话题,听到这句话士官一愣,喃喃的说道:“赵汗青和筱菲小姐不是去找指导员了吗?”
“他还没有回来?”听到这句话唐西尧冷眸一缩,闪过了一个愤然。
“没……没有啊。”士官愣住了。
唐西尧脸色完全的冷了下来,重重的一个鼻息,不轻易的带出了那种气愤,开口训道:“赵汗青,那小子真是翅膀硬了,军令也敢违背,打电话让他马上给我回来!”
“是,首长!”士官忙一个军礼,目送着唐西尧转身上楼。
士官忙给赵汗青打去了电话,电话很快的便接通了,没给赵汗青说话的机会杨西林先训道:“赵首长,你怎么回事啊?你在哪儿?快回来,首长发飙了。”
一听这话电话那边的赵汗青瞬间跟炸了毛一样,慌忙的问道:“首长已经回去了?”
“是啊,刚回来,而且听你还没回来,气大了,你赶紧回来吧!”
现在唐筱菲就在赵汗青的旁边,听唐西尧回去了,她急忙提醒赵汗青问问吴念的事,赵汗青还是忙问了一句:“那……指导员呢?”
“指导员也回来了,不过气氛有些不对,反正就是各方面不对就对了。”
挂断电话,电话那边的唐筱菲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兴奋,拍手激动的跳了起来:“真是太棒了,大哥把大嫂带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太棒了。”赵汗青这会儿还真是提不起神经来,对唐西尧他一向言听计从,说真的,潜意识里他还真是有些怕,他不是没见唐西尧训过人,被他训过的人不死也会脱层皮。看到赵汗青这么沮丧的样子,唐筱菲忙从那种兴奋的情绪中出来,微微的嘟了嘟嘴,伸手去拽住了他的衣服,窃窃的目光看向他的脸,问道:“汗青,你这次罪过是不是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