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整个病房里的空气都像是静止了一样。
她也不过是厚脸皮的挑衅他而已,那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真的会对自己做出这种暧昧举动的人。而他也只是想阻止她幼稚的挑衅行为,可最终谁都没有料想到,最后一个小小的举动会发展成现在这样的情形。
她因为激动,呼吸声此起彼伏,祁夜的视线无意识的胶着在女人的胸前,那一瞬间,他是屏着呼吸的。
窗外的阳光分明很温和,可是照在两人的脸上,却像是高温炭火在烧烤一样,瞬间红了个透。直到一只小鸟飞到校医室的窗台,掀开了顶楼校医室的窗帘,他才突然回过神来,一下收回了他的手。
随后故作镇定的掏出手机再度拨通校医的电话:“病人受伤部位中心位置呈青黄色,中间部位红紫色,外面一圈是乌青色,颜色不是很分明,没有明显出血痕迹……”
温凉猛地反应过来,将自己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然后露出两只眼睛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感觉额头都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电话那头的校医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祁夜拿着电话就走出了校医室。
在病床上的温凉一直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大概五六分钟后,才终于反应过来,祁夜是走了。
后来她又在床上发呆愣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月兰才推开校医室的大门,手里拿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物对着她说:“你们球队的队员让我把这个药拿来给你,你没事吧?”
“祁夜让你送来的?”温凉略有期待的看着月兰。
然而月兰最终摇摇头:“好像是姓华佗的华。”
华晟沵,温凉明白了。
自那天之后,她就辞去了学校篮球队的职务。温凉当时读书的学校,初中是直升高中的,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坚持的校篮球队经理人职务,彻底因为这个意外而画上了句点。
而在她辞职以后,最内疚的人,貌似是华晟沵。不过后来华晟沵高中后就出国念大学了,估计早已经不记得有自己这号人物了。
温凉这会儿看着祁夜,只是抱着回忆的态度看着他说:“当初占完便宜就跑,后来还是华晟沵给我送的药。现在想来,原来祁先生从那时候开始就很不要脸了!”
“华晟沵给你送药了?”祁夜皱着眉头,松开温凉的手。
包扎好的他,就坐在她身边,一双黑曜石似的眸子,就那么锁定着温凉的脸。
温凉点点头:“可不是么,活血化瘀的药物,品种还挺齐全。”
“看来功劳都让花生米占了。”男人侧眸看着她说:“活血化瘀的药是我给花生米,让他转交给月兰的。”
她惊讶的回头看着他:“干嘛非要经过华晟沵……”
“怕你误会,也怕你尴尬。”他解释。
“怕我误会你其实也喜欢我?”温凉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为了不让我早恋,你还真是用心良苦。不过祁夜,你这么傲娇,真的就不怕失去我吗?”
“怕。”
没想过他会回答得如此自然,如此坦诚。她其实问出这个问题就没想过要得到答案的。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温凉才突然冲着男人认真的开口:“祁夜,我们好好过吧!”
“好。”他将她搂入怀里,低头嗅着她长发的清香。
“我答应了知非,等他生日的时候陪他去郊外野餐。”
“好。”
“烧烤怎么样?”
“好。”
“你除了说好还会说什么?”
“很好。”
“你滚去隔壁睡觉吧C不好?”她仰着头,笑着问。
男人低头认真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噙住她漂亮的红唇,将她所有古灵精怪的话都压在了喉咙里。
本来做好了打算只是想浅尝即止的吻,在碰到她柔软双唇的那一刻,却像是注入了一记猛烈的荷尔蒙,瞬间爆裂开来,侵入他的每一个细胞。直到女人小小的手指和他十指紧扣,他才终于抑制住自己的呼吸。
轻轻地,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怀里的小女人:“再容你两天。”
他艰难的抽身,在她额前落下一记吻:“晚安,暖老婆。”
男人此刻的背影显得有点孤寂,温凉鬼使神差的开口说了一句:“老公挺住,你还有五指姑娘。”
男人回过头,黑暗中那双眼睛明亮了几分:“你今晚是真不想睡了?”
“祁先生晚安。”
女人火速的抱着被子捂过脑袋,还能听到被子外男人的声音响起:“别把脑袋捂在被子里睡觉……”
听到男人熄灯的声音,温凉才缓缓地将自己的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呼吸到的不仅仅是新鲜的空气,还有枕头边上残存的,专属那个男人的气息。莫名的,很安心……
一夜好眠,次日温凉醒来,整个人精神抖擞。
祁夜刚晨运回来,一声纯白的运动装,脖子上还搭着一根白毛巾。看到床上正在伸懒腰的小女人,他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放在女人床头,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早安,暖老婆。”
萌哒哒的女人睡眼惺忪的接过那杯温开水,捧在手掌心里朝着嘴边送。
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整杯水,好似灵魂才归位似的。
她嘴里含着最后一口水,抬起头来朝着祁夜的房间看过去。中间没了那堵墙。她清清楚楚的看到男人正在换裤子……
‘咕噜’一声,她将嘴里的最后一口温开水咽下去,然后……呛着了。
趴在床上的女人咳个不停,一副肺都要咳出来的架势。
男人快速的套上裤子,光着脚朝着女人的床边跑去。赶紧一边温柔的帮她拍着后背,一边宠溺的责怪:“大清早的你就想呛死自己?”
咳了好半天温凉才缓过神来,委屈的一边用手背擦着呛出来的眼泪,一边控诉:“谁让你大清早挡着我面换衣服的?”
没喷鼻血都算矜持了!
“又不是第一次见……”男人压低了声音说,显然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罪过。
温凉又咳嗽了两声:“以后你矜持点。”
“尽量。”
“……”温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本正经的看着男人说:“祁先生,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换个称呼我就帮你。”他坐在她身边,勾起唇角,胸有成竹的说。
“你都不知道我要你帮什么忙,你就答应帮我了?”
“难道还能让我再绑一次*吗?”他无所谓的笑。
温凉点点头:“还真和这事儿有关系。”
“我就一个要求,这次*千万不要定时。*很煎熬的,老婆~”最后两个字,男人说得声音微挑。
温凉听得整个人都酥了。
“别闹。我是想说,前天爆炸事故里死的那两个男人,有一个叫瘦猴儿,他有一个生病的女儿,叫妮儿。他的全名我不知道,但绑架我是为了给他的女儿治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实情,但……”
“我会让薄荣去核实。”他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所以当场就应下了。
温凉捧着男人的脸,以迅雷之势给了他一个吻。然后转身裹着睡袍朝着他房间里的浴室跑去。
男人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追过去:“你是啄木鸟吗?”
他指的是她啄了他一口就完事儿了。温凉一边刷牙一边笑着回他:“养一只啄木鸟不好?”
男人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回:“还不错。”
说完,他转身朝着衣帽间走去,温凉裹着一件纯白色的纯棉浴袍,靠在门边上冲着衣帽间的男人开口:“祁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刮胡子?”
衣帽间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今天穿什么衣服?上个星期我让Daniel送了新款过来。”
温凉刷完牙,愉快的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跑去。
可是不过刚刚掀开衣帽间的帘子,就被帘子后的男人突然压在了一旁的衣柜上。
铺天盖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直到两人的呼吸同步,他才缓缓地松开她。
他一手搂着女人的腰,一手垫着她的后脑勺,感受着女人此起彼伏的呼吸,他情不自禁的低头前啄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问:“红色怎么样?”
“今天陪米爷去相亲,红色太招摇了。”她说着,轻轻地推开男人,然后拿出一套鹅黄色的套裙,问祁夜:“这套怎样?”
“太明媚。”
“黑色呢?”
“太低调。”
“那白色?”她手里提着一条白色的针织长裙问他。
男人若有所思的回了一句:“越清纯,越显眼。老婆你去拆台的么?”
“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最好什么都不穿吧!”温凉将白色裙子挂了回去。
男人单手搂过她的腰,将她从衣柜边上抱开,然后选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递给她:“回到卧室你可以什么都不穿,不过我不保证我忍得住。”
他笑着弯腰,温凉本来以为他会绅士的给自己一个额头吻,谁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的吻了一下她的脖子,然后伸手像是安慰小宠物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顶:“苏小姐在楼下等你好久了,一会儿逛完了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