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又何谈交情啊。
前段时间,齐少英还装叉,去南江市找贾思邈的晦气,差点儿让贾思邈给废掉。交情,没有,要说是恩怨嘛,倒是有一些。可现在,东江齐家是没招了,在青帮在东江市的分堂堂主麻四、副堂主冯超的合力打压下,举步维艰,随时都有分崩离析的可能。
如果贾思邈过来出手,那自然是不一样了。
齐少英赶紧道:“贾少,我知道,在南江市的时候,是我的不对。你就看在少杰是你的学生的面子上,帮这个忙吧?”
贾思邈道:“这不是帮忙,不帮忙的问题,我是真忙。”
“钱,你说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肯定不会要你的钱。不过……要是去东江市,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过去,我的几个兄弟,他们都是脑袋夹在裤腰带上,玩的是掉脑袋的事儿。你总不能让他们也跟着我白白的跑一趟吧?给点钱,意思一下吧。”
齐少英大喜,连连点头道:“应该,应该的,你说个数。”
贾思邈道:“大家都是朋友,我总不能向你多要,你说是不是?这样吧,你给个一千万意思一下,我们就去东江市溜达溜达。”
“一千万?”
“怎么?你是嫌少了吗?要是那样的话,你给两千万也行。其实,多少对我来说都是个数字,这是给我兄弟的。”
“两千……好,好,一千万就一千万。”
“呃,齐少,你刚才说是两千万的,怎么还可以降价呢?”
这算是趁火打劫吗?齐少英咬牙道:“行,两千万就两千万,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这边的情况很危急啊。”
贾思邈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样吧,我们后天就过去。”
齐少英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哭丧着声音道:“后天?贾少,你就别玩儿我了,最好是今天晚上就过来。”
“啊?这么急啊。”
贾思邈话锋一转,问道:“齐少,你坐过火车吧?”
一愣,齐少英问道:“坐过,怎么了?”
贾思邈道:“既然你坐过火车,应该知道,高铁、直达、特快、普快、临客等等的区别吧?速度越快,票价就越高。这个,你应该明白吧?”
唐子瑜和于纯等人就憋不住的笑,要说贾哥,就是厉害,要钱就要钱呗?偏偏还能搞出这么多正大光明的理由来,让人想拒绝都不能。
齐少英又不是傻子,立即就反应过来了,苦笑道:“贾少,这个价码有点儿高了……”
贾思邈淡淡道:“没事,那我们就是临客……”
这下,齐少英急了,赶紧道:“别呀,还是高铁吧,我再多给你们五百万,这样总行了吧?”
“齐少,你应该明白,不是我向你要这笔钱。”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给兄弟们喝茶的钱。”
“冲着齐少的这句话,我们今天晚上就驾车赶过去。”
“真是太谢谢贾少了。”
齐少英感动得痛哭流涕,幸亏是摊上贾少这样的好人了。要是搁在别人的身上,谁肯慷慨来帮忙啊?别说是两千五百万了,就算是五千万,人家也不敢。第一,没有那个人手,第二,谁敢跟青帮的人对着干啊,这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挂断了电话,贾思邈问道:“二狗子、阿蒙,鲨鱼,你说这两千五百万,咱们要不要跑一趟呢?你们要是觉得少了,就算了。”
李二狗子急了,叫道:“我的贾哥呀,这还少啊?有个一百万,我都乐颠颠的跑一趟啊。”
“那行,给你一百万,剩下的我们分了。”
“啊?别啊,其实,我是值八百万的。”
贾思邈笑道:“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咱们准备准备,等会儿就出发。”
从西江市到东江市,有高速公路,直达。行驶一阵后,往南一拐,就进入南江市的境内了。真正地跑起来,有四个多小时怎么都跑到了。跟着贾思邈过去的人,有唐子瑜、于纯、王海啸、李二狗子、吴阿蒙,还有那十个思羽社的兄弟。
宁真给准备了车辆,一辆房车,一辆跑车,这样路上不至于那样累。反正,在半夜怎么都赶到东江市了。在车上,又准备了一些食物、冰镇啤酒、冷饮什么的,贾思邈和唐子瑜、于纯、李二狗子、吴阿蒙跳上了房车,还有那几个思羽社的兄弟。
王海啸驾驶着那辆跑车,四个思羽社的兄弟跟着他坐在了车上。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高速公路,往东江市驶去。在车上,看看电影,喝喝啤酒,再扯会儿淡,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九点多钟的时候,就从高速公路下来了,进入了过道,往东江市内进发。
这时候,齐少英的电话打来了,问道:“贾少,你们到哪儿了?”
贾思邈笑道:“快了,快到东江市了。”
“下没下高速呢?”
“下了。”
“好,你们到了市内,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们。”
“好。”
西江宁家是靠着海鲜市惩船运生意起家的,而东江齐家则是靠着矿石、煤炭等等发迹的。相比较西江市的潮湿空气,这里的空气清新,算是一个多山的城市。连开往市内的国道,都是那种盘山道,不住地绕着“S”形路线。
这种地方,车子不可能驶快。街道两边,连个路灯都没有,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坠入到山谷中。还好,今儿晚上的月光比较皎洁,如水般倾洒下来,给人的感觉还挺不错。反正,就当做是旅游了,回到南江市,也是去搞洋河正阳酒和洋河驻颜酒。
在前面开道的,王海啸驾驶着的跑车。他是从狼牙特种大队出来的,别说是车辆了,就算是飞机、坦克,他都能够驾驶自如。他的车技很好,把个跑车驾驶得又快又稳,要不是时不时地等下贾思邈等人,他早就一溜烟儿没影了。
前方,又是一个“S”形的弯道。
王海啸也没有去想别的,突然一转弯,闪了过去。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前方竟然有几块大石头,将道路给封堵个严严实实。这个大石头的位置,摆放得也是相当有水准,就在转弯处,要是不留心,还真的很难看到。
实在是太突然了,以王海啸这样的反应能够,都有些措手不及。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猛地一个急刹车,车子横着甩了出去。蓬!车右边的侧门,结结实实地撞到了石头上。怎么会这样啊?王海啸立即意识到,这是认为的。
跑车的挡风玻璃全都支离破碎,坐在右边侧门附近的两个思羽社的兄弟,整个人都撞到了车门上,当场头破血流,鲜血如注。王海啸一脚将左边的车门给踹开,人跟着跳了出去。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玩儿。
情况不妙啊?
他冲着车内的几个人,大喊道:“赶紧跳车,赶紧跳车啊。”
那两个坐在车门左边的思羽社兄弟,赶紧跳下了车,三个人的身子紧靠着石壁,都来不及给贾思邈等人拨打电话了。轰隆,轰隆!爆炸声音响起,火光冲天,整个跑车瞬间燃烧了起来,那两个受伤的思羽社兄弟都没等爬出来,就葬身于火海中。
这一刻,贾思邈等人那辆房车刚刚行驶过来弯道,爆炸的气浪,将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都给炸碎了。车子立即停下来,可车内就像是被洗劫过的一样,好多人都受伤了。贾思邈和唐子瑜、于纯等人坐在车后面的床上,正在打牌,有车壁挡着,倒是没怎么样。
怎么了?
贾思邈等人纵身跳下了车,看到前面那陷入了火海中的跑车,不禁都惊呆了。王海啸和那四个思羽社的兄弟都在车上呢,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贾思邈疾步奔了上去,喊道:“鲨鱼,鲨鱼……”
王海啸和那两个思羽社的兄弟,在气浪的冲击下,都被掀翻入了旁边的山谷中。有一个兄弟没有抓住石头,当即滚入了山谷中,不知道生死如何。剩下的那个思羽社的兄弟,刚好是李家坳出来的,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山谷边上的一棵斜伸出来的小树,算是侥幸逃得一命。
王海啸是攀住了一块岩石,听到了贾思邈的声音,他跟着喊道:“贾哥,我在这儿呢。”
贾思邈等人赶紧丢下绳子,将他和那个思羽社的兄弟给拽了上来。还没等喘息几下,从四面八方就传来了喊杀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从山道的两侧、还有从山壁上的绳子滑下来,还有是趴在深谷边上的。
他们清一色都是黑衣黑裤,有的胸襟上绣着带刀的火焰,黄色、黑色,还有几个是金色的火焰……这是黑刀的人啊?
贾思邈骂道:“唐饮之在不在?我是贾思邈,你他妈-的在搞什么啊?”
“啊?贾少,怎么是你们啊?”
从岩壁上,跳下来了一个单手抓着绳子,白衣白裤,白如雪般的青年,神色很是傲气,正是唐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