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只是沉默，卫斯理不停的调整呼吸，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揍玄玉两拳。等了有两分钟这么久，玄玉还是沉默的看着心怡，卫斯理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揪住玄玉的衣领。“你玩够了没有？到底是要怎么样才能就得了心怡，你倒是说话啊！你没看到心怡就要撑不住了么？”
玄玉望向歇斯底里的卫斯理，无奈的叹口气。“你这么爱她，为什么还要和安妮结婚？和安妮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把心怡留在身边？”没想到玄玉会和自己说话题意外的话，卫斯理一个愣神，等反应过来，卫斯理铁青着脸把头扭到一边。
“我和心怡没什么，她是我的员工，我不能坐视不......”
“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如果你真的不想说原因也可以，我不会逼迫你。我只是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作为朋友我必须给你一句忠告，你这样处理感情的方法似乎不是太妥，很有可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心怡就是最好的例子。”
卫斯理猛然抬头。“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心怡会遭遇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他怎么会听不出来玄玉话里有话。
“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这么多，至于你要不要改，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心怡我会帮你救，就算你和她没有关系，你知道的，我还是一样会出手的。”
卫斯理感激的看向玄玉。“好兄弟！”
“先别急着感谢我，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的要救，你必须听我的指示。”一切皆因卫斯理的而起，理应由卫斯理结束，应该说，也只能在卫斯理这里才能结束。
卫斯理端详一活儿玄玉，觉得玄玉今天总是话里有话，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救人才是最重要的，他很感激玄玉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事情，只能永远烂在肚子里。
“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心怡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可她就是知道，那个人一定在隐身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心怡希望自己可以用大声的音量来显示自己不畏惧，无奈虚弱的身体即使是在梦里，开口也只能勉强说出几个沙哑的字。
心怡的声音仿佛丢入浩瀚的宇宙，没有一点回响，没有一点回应。无边的黑暗和寂静让心怡感到恐惧，她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不可以输。
外面的世界不过是过了十几分钟，对心怡来说却像一个世纪这么长，原本故作的坚强也一点点的崩塌了，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被恐惧占据，瑟瑟发抖。
“你......你给我出来......来，我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心怡终于情绪崩溃，蜷缩在地上。她感受到的不止是黑暗，还有蚀骨的冰冷。
“斯理......救我......”心怡本能的只想到卫斯理，即使是在被卫斯理伤害的体无完肤的时候，依然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了卫斯理，心怡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在梦里是不是也会觉得困倦，至少，她是真的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保持清醒了。
“好累......真的好累......斯理......我就睡一活......就睡一活......”
“心怡！你醒醒！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心怡，你醒醒！”
好熟悉的声音，是斯理么？斯理真的来救自己了？斯理~我在这里~心怡在心里无数次的呐喊，依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穿着没有品位，打扮也没有品位，我笃定自己不会爱上你，所以才让招你进的公司。谁知道，我就是爱上了你，爱上了没有品位，不爱打扮的你。我喜欢你在我面前的不做作，我喜欢你在我面前流露出的每个表情。喜欢你偶尔嫌弃我的样子。呵呵！其实你不知道，就连你生气的样子我都觉得很有活力......”注视着仍然没有苏醒迹象的心怡，卫斯理语滞，他怎么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心怡过去对自己生气，不理不睬的样子，甚至连百般拒绝自己的样子都如此可爱。
“我想和你在一起，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刚开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还自欺欺人，用各种荒唐的理由把你拴在我的身边。当我好不容易承认自己爱上了你，却又不能给你幸福，我知道我自私，霸道。即使给不了你幸福，也无法放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不会知道，只要我想到你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我就愤怒的不能自己，甚至像个疯子一样失去所有的理智。”回想起自己对心怡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卫斯理鼻子一酸，如果他知道两人会有今天，也许他当初就不会选择和心怡纠缠在一起，或者......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斯理，我没有怪你，你不要自责。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因为我也爱你，可是好累，我起不来，好想继续睡。你不要说了好不好？让我好好睡一下，我真的累了......
卫斯理欣喜的发现心怡的眼皮动了一下，玄玉朝卫斯理点点头，示意卫斯理继续。
卫斯理握着心怡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磨砂。“我不能没有你，我知道你也知道我爱你，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如果你不醒过来，就听不到我说的那三个字了，你真的不想听么？那好吧......我走了，以后你都听不见对你说的那三个字了......”
卫斯理作势想要离开，卫斯理突然感受到手掌中微弱的力道，卫斯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一看，心怡轻轻的反握着卫斯理的手，眼皮颤动着。
卫斯理紧张的看了眼玄玉，玄玉仍旧只是点头，不过表情不似方才那般严肃。
“不......我要听......再听一次......”她还想要听卫斯理说的那句我爱你。心怡一直都知道，她受尽辛苦也想要留在卫斯理身边的原因不只是为了福利院，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和卫斯理分开，即使大多数时候心如刀割。心怡告诉自己，只要卫斯理的一句我爱你，再多的辛苦都值得了，所有的忍耐都有了回报。
卫斯理用力牵动着嘴角，让自己扬起最灿烂的笑容，只是眼睛不自然的大睁着，他害怕自己一眨眼，眼眶中的泪水会滑落。他是男人，他现在是心怡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不可以让心怡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他不可以让心怡更加不安。
“可以，不止是一次，我以后每天都会说很多很多次，前提是，你要好好吃饭！等你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听我说了什么对不对？”压抑了太久的情感，请让他借着这次机会，尽情的对心怡表达内心真实的感受。没人知道，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昏睡的心怡说过多少次的我爱你，也没人知道，他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却一次都没有说出口。
听到还要乖乖吃饭卫斯理才会对自己说那三个字，心怡不满的摇摇头，却在接收到卫斯理严厉的目光后乖乖的点了下头。
“这才乖！”卫斯理揉着心怡的头发，心怡享受的眯着眼睛。这一刻心怡甚至庆幸自己此刻躺在病床上，如果能得到卫斯理温柔的对待，即使让他一直这么躺着她也愿意。
心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张嘴想要说话，喉咙却干哑，撕裂的疼痛。只能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抓着卫斯理的手，不停的摇着头。
卫斯理不知道两个人原来真的可以不需要任何言语就能明白对方的心里，此刻卫斯理竟然能够清楚的知道心怡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因为这样，卫斯理感到更加的心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没有病对不对？”心怡点头，只是力气用光的心怡也只能轻轻的点两下头就无力摊在枕头上。
“我已经知道了，是我不好，我问都没有问你。放心吧，我相信你，你没有病，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们马上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
心怡的眼泪滑落，沾湿了枕边。
卫斯理心疼的抹去心怡的脸上的眼泪。“我们现在就回家，不要再也不要来这个讨厌的地方了。”卫斯理轻轻的抱起心怡，之前努力强忍的泪水在真切的感受到心怡的轻盈之后，再也抑制不住的留下来。不希望被心怡看见，卫斯理把头埋在心怡的颈窝。
感受到颈窝有温热的液体，心怡动容的抱住卫斯理的头，像卫斯理刚才那样轻抚着卫斯理的头发。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清楚的说明了心怡已经原谅卫斯理了，心怡越是这样卫斯理就越是感到内疚。心怡不知道卫斯理不只是为了之前的事情的内疚，也是在为着准备要发生的事情内疚。
“她的命就在你手上。”玄玉害怕卫斯理会心软，卫斯理把剩余的眼泪眨回眼眶，坚定的点点头。卫斯理暗暗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你不能带她走，你把她害的还不够惨么？”卓立伸手拦住卫斯理的去路。
“这件事恐怕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不觉得自己应该问问心怡么？”卫斯理说的笃定，心里却没有把握，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紧张的连呼吸都停止了。
心怡看着卓立，点点头，她知道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应该记得，我说过的，如果你对她不好，就算是她不愿意，我也一定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由着心怡的性子，心怡才会面临了这么大的危险。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顺着心怡了。
卓立上前想要拉开心怡，心怡却含着泪水，紧紧抓住卫斯理的衣服。有这么一刻，卓立觉得自己很残忍，可一想到卫斯理是怎么对心怡的，又觉得把心怡留在卫斯理身边反而更加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