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采薇打着水进屋准备伺候舒锦洗漱。.哪知一进屋,便看见被子乱七八糟的堆在床上,房间里却已然没有了舒锦的身影。

采薇大惊,她心里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心想娘娘别是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刚想出去找人,便见紫鹃也正好走进来。

紫鹃见采薇满脸焦急,不由得问:“怎么了?”

采薇听见紫鹃一问,眼泪哗地便流了出来。她一边哭一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紫鹃。

紫鹃听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她走进屋子,四处寻了一圈,就见书桌的砚台下面压了一张白纸。

她将白纸抽了起来,一看,果然是舒锦留下的字条,“我不放心王爷,到前线去了,勿忧。”

“娘娘找王爷去了。”

采薇听见,眼泪又不停地流出来,“此去前线路途遥远,娘娘她一个女儿家,要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啊?“

“你也别想这么多,娘娘聪明伶俐,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紫鹃说着,不仅仅是安慰采薇,也是在安慰自己。小姐走了,她们除了祈祷她一路平安,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好在,舒锦这一路竟也格外顺利,途中连点小磕小碰也没有,十天后,顺顺利利地抵达了前线。

舒锦这一路都以男装示人,此刻要进军营倒也稍微容易一点。

她到了近前,正准备解释一下,军营外的守卫却横枪将她拦了住,“什么人?干什么的?没看见军营重地,闲人勿进吗!”他横枪一指。

舒锦顺着他枪指的地方,看见了那块立在军营外的牌子。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军营重地,闲人勿进。.”八个大字。

舒锦对那守卫拱拱手,道:“小哥,我不是闲人,我是来找王爷的。”

“哼,王爷就更不能随便见了!你若真是找王爷来的,就拿出证据来。”

舒锦一听,心道,幸好她拿了王府的腰牌。于是,立刻就从腰间将王府的腰牌拿了出来。

那守卫接过去看了一眼,对他旁边的人道:“你看着他,我去禀报慕将军。”说着,就拿着舒锦的腰牌往营帐里走了去。

舒锦想着秦淮景,在外面站得有些焦急,索性来来回回地绕起了圈子。

好在也没有等多久,远远就见慕白走了出来。

他一身银色铠甲,看上去竟也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舒锦见他出来,立刻朝他挥挥手,“慕白!是我!”

慕白走近了,这才看出眼前的男人竟是舒锦装扮的。他盯着她,眉心一蹙,“你来做什么?”

慕白特别恨舒锦,尤其是她现在竟然跑来了前线。两年前,她也是这样突然跑来前线,王爷宠着她,又极信任她,连他们商讨战前大事,也让她从旁听着。可惜没多久,她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拿着那些情报,害死了他们十万弟兄。

此刻舒锦又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十分敏感的事情。尤其,她面对的还是恨她入骨的慕白。

慕白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却是对门口的两个守卫道:“看着这个人,不准她踏入营地半步,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是!将军!”

“慕白!”舒锦看见慕白竟掉头走掉,大惊,下意识地就要往里面冲。哪知,那俩守卫长枪一挡,将她堪堪地拦在了外面。

舒锦又急又气,大喊:“慕白!我只是想看一下秦淮景,我只要看一下,确认他没事,我就会走了!”

她的喊声中都带着一点哭腔了。可惜,慕白还是不为所动,自顾往里走。

舒锦被拦在门口,此刻真是求助无门。她继续喊着“慕白”的名字,盼他良心发现,可以放她进去。

帐内,秦淮景正在和几名大将商讨行军战略,耳朵里,陡然听见舒锦的声音。他微微一愣神,还以为自己太过思念舒锦,以至于白天也出现了幻觉。他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力,又准备继续指挥战略。哪知,突然又听见舒锦的声音。这一次,竟格外地清晰,他甚至还听见舒锦嘴里喊的是慕白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带着哭腔似的。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王爷?”

秦淮景满脑子都是舒锦,此刻哪里还有心情讨论战略,手一挥就叫人先散了去。然后,便大步地从营帐内走了出来。

舒锦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最后,他还听见她喊了他的名字。

他听着那声音像是从门口传来,他身子微微一僵,便立刻朝着军营外走了去。他忽然感到非常紧张,心扑通通的好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似的。

舒锦怎么会到这里来?怎么会……

他有些不敢相信,更加快地朝门口走去。

然后,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人站在外面,被守卫挡着,进不来。

那人一身男装打扮,可秦淮景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舒锦。他眼眶一热,激动得心头竟有些酸涩。

他大步上前,恨不得一把将舒锦搂壮里。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努力地克制住了。

舒锦在这儿半天,始终不得进去,她急得都想哭了。此刻看见秦淮景朝她走来,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一颤,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压在心上的石头,这么多天来,终于落到了实地。

“秦淮景……”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都有些颤抖……

秦淮景眼睛更酸,他微微眨了下眼睛,然后就将手伸给了她,“过来。”

舒锦眼睛热热的,心也热热的,恨不得能够立刻扑倒在秦淮景的身上。她颤抖地将手伸给了他。

此刻,那两名守卫已经完全不敢拦了,在边上垂头站立。

秦淮景反手握住舒锦的手,将她牵着往他营帐的方向走去。他肆无忌惮的,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舒锦跟在他身后,心里甜得跟打破了糖罐子似的。

一进入营帐,秦淮景便再克制不住,他将舒锦反手一推,将她压到了墙上。没说一句话,重重地吻上了她。

这大半个月来的思念,此刻全部倾注在这个滚烫的热吻里。他心里是有很多的话想要对舒锦说,可是,此刻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没有什么,比热烈的身体亲密更能表达他心内的思念以及此时见到舒锦的狂喜。

他吻得很用力很用力,比他们分别的那一次还要用力。用力到,舒锦都有些受不住了,她伸手推他。秦淮景却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下,唇瓣微微刺痛了一下。秦淮景终于将她的唇瓣松了开。

舒锦捂着被咬疼的嘴唇,呜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她扑到秦淮景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秦淮景,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