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梯上时,林柚正把行李箱卡进304室的门缝。房东陈阿婆枯枝般的手突然按住她手背,老人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污垢,夜里听见什么动静,千万别开鞋柜。 老式木制鞋柜突兀地横在玄关,柜门贴满卡通贴纸遮盖划痕,最上方夹着半张泛黄婚纱照。新娘蕾丝头纱被撕去大半,露出小半张带酒窝的脸,裙摆下双脚悬在离地十公分的空气里。 这柜子...林柚伸手去拉铜把手,陈阿婆抄起抹布猛擦柜角某块焦黑痕迹,租约写清楚的,里头放着我女儿嫁妆,谁开谁赔二十万。 合同最后一页的确用红笔潦草标注着这项条款。林柚缩回手,雨滴正顺着阳台开裂的瓷砖缝渗进来,在她帆布鞋边积成一小洼。银行卡余额迫使她咽下疑问,毕竟月租八百还包水电的老房,在2023年的江城堪比都市传说。 腐潮味在推开卧室门时浓得呛喉。单人床上的牡丹花纹床单明显刚被浆洗过,与发霉墙皮形成惨烈对比。林柚蹲身放行李时,瞥见床底有抹猩红色反光。 您这打扫得真干净。她故意提高音量,陈阿婆在客厅撕扯胶带封窗户的动静停顿两秒,我女儿出嫁前最爱收拾屋子。 塑料扫把伸进床底剐蹭的刹那,林柚后颈汗毛陡然竖起。扫帚头勾出来的是一只沾满干涸泥浆的红色漆皮高跟鞋,37码右脚,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