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溪握着鎏金手炉,看禁军铁甲上凝着的晨露将朝阳折射成碎金。 兄长顾明昭正在调试弓弦,玄铁箭镞泛着幽蓝冷光——这是今晨李韫川差人送来的,箭尾刻着漠北狼头图腾。 ”陛下到——” 明黄华盖碾过枯草,永宁帝的步辇四角悬着青铜铃,铃声却掩不住老皇帝浑浊的咳喘。 顾月溪盯着他发青的唇色,忽然想起昨夜李韫川塞给她的脉案:锁魂砂毒入心脉,最多撑到冬至。 三皇子赵景明策马掠过御辇,金丝马鞭有意无意扫向顾月溪的帷帽:”顾姑娘这身狐裘,倒像是幽州贡品。” 他身后侍卫抬着铁笼,笼中白鹿角上缠着明黄缎带——那是天子亲封的祥瑞。 顾月溪抚过袖中珐琅瓶,瓶中解药已换成李韫川给的赝品。 她故意让瓶身露出半截蟒纹:”殿下说笑了,这狐裘是枢密使大人所赠。”余光瞥见赵景明瞬间阴沉的脸色,她知道赌对了——三皇子最忌惮旁人碰他的猎物。 号角声撕裂晨雾时,顾月溪看见李韫川一骑绝尘。玄色大氅掠过枯枝残雪,他手中的龙骨弓竟与兄长那柄一模一样。 白鹿突然发出哀鸣,铁笼不知何时开了锁,祥瑞额间一点朱砂痣正渗出血珠。 ”护驾!”禁军统领的嘶吼...